第十三章 一見傾心
“四皇子，咱們回吧。”卞飛鵬看著喝的酩酊大醉的四皇子，忍不住勸道。
“你個奴才還管上主子了？！”四皇子的語氣淡淡的，如此一句話，卻是沒有一絲怒氣。
“四皇子，這酒樓人來人往的，讓人看到了不好。”
“不好？全邵城都知道本皇子輸了比試，還有人會覺得我好嗎？”四皇子說著，又猛灌了一口酒。
南晴公主進入成閑樓時，一眼就看到了角落裏的司榮晨。
“那個男人在角落裏大吵大鬧什麽？”南晴公主問店小二。
“哦，你不是邵城人吧。那是四皇子，今天輸了比試，到這裏喝悶酒來了。”
“什麽比試？”
“姑娘，你連這比試都不知道？”
“我不是景國人。”
“那你可是錯過了一場好戲。四皇子和麟王比試，誰贏了誰娶唐綰姑娘。據說這四皇子不光是比試上輸了，還在背後動了手腳。可惜啊，這四皇子也是一表人才，就是娶不來自己心儀的姑娘！”
店小二還在搖著頭，南晴公主已經徑直向司榮晨那桌走去。離遠了看還南晴公主還隻是覺得司榮晨身上有一種無法掩飾的貴氣，靠近了以後她更覺得司榮晨的氣質絕佳。如此一個人竟然都輸了比試，南晴公主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四皇子。”南晴公主行禮。而她背後的侍衛都麵麵相覷：公主怎麽會去跟他搭話？本打算在這稍作休息就去見那景國皇上，公主這是……
“你是誰？”四皇子隻是搭話，眼睛並沒有離開酒杯。
“我叫南晴。祺樂國的南晴公主。”
“若是南晴公主沒有別的事情，還請不要打擾本皇子了。”
“真是不巧，南晴恰好有一事相求！”
“說來聽聽。”司榮晨的眼神從酒杯上移開，鎖在了南晴公主的身上。
“如果本公主能幫四皇子奪得皇位，那唐綰姑娘就是不嫁你也得嫁你！”
當皇上麽…自己說過為了娶她可以放棄皇位，如今自己卻要用皇位來當作娶她的籌碼嗎？
“南晴公主這麽有自信能夠助本皇子得到王位？”司榮晨的語氣頗有些戲謔的意味。
“不如我們做個交易。”
“什麽交易？”
“我會幫四皇子奪得皇位，隻要四皇子肯娶我為妃！”
“不可能。”司榮晨不再看南晴公主，繼續自斟自飲。
“為什麽？” 南晴公主沒想到司榮晨會拒絕。
“本皇子隻會娶綰兒。”
“可她已經和麟王有婚約了，不是嗎？”
是啊…還是父皇賜的婚，司榮晨永遠不會忘了父皇賜婚的那一刻眼裏的失望。“可是那並不耽誤本皇子不娶妃子。”
“若是本公主會嫁給四皇子呢？”
“南晴公主要是急著嫁人，不如嫁給二皇兄或是三皇兄。何必非要嫁給我？”
“四皇子聽說過一見傾心嗎？”
一見傾心…怎麽能沒聽說過？自己對綰兒又何嚐不是一見傾心？一別九年再見卻已不是初見……她終究是要嫁給麟王了，一見傾心又有什麽用？
“一見傾心，不如長相廝守。”
“既然四皇子無法與唐綰姑娘長相廝守——”
“夠了，南晴公主，恕本皇子不能奉陪。”
四皇子，你想娶我也得娶，不想娶我也得娶！你以為我是傻子嗎？二皇子就是個不開竅的，三皇子隻愛美色，若真是嫁給了他們，後院的事情就夠本公主忙的了，還怎麽去執行我們的計劃……
“公主，現在要去進宮嗎？”一個侍衛問道。
南晴公主咬了咬唇，“現在就進宮！”
※※※
“朕聽說祺樂國的女兒各個都是巾幗不讓須眉，今日見到了南晴公主，終於是相信了這句話！不知南晴公主這次到訪，可是有什麽事情？”
“回皇上，南晴此次來是來聯姻的。”
“聯姻？正好朕的三位皇子都未娶正妃，不知南晴可否願意做朕的兒媳啊？”
這皇上竟然這麽容易就讓自己嫁給皇子？他打的又是什麽算盤？
“回皇上，南晴很榮幸做皇上的兒媳。”南晴公主頓了頓，“隻是皇上，有一件事南晴不知該不該講。”
“南晴不必如此拘謹，但說無妨。”
“南晴在來時的路上因為一個契機結識了四皇子，南晴…”南晴公主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南晴對四皇子一見傾心。”
皇上此時心裏有些不太滿意，他覺得以南晴的性格和膽識，該是做三皇子司欣懌的正妃，也好管管他的那些小妾！
“那不知四皇子意下如何？可否願意娶南晴？”皇上知道司榮晨還是一心想娶唐綰，便故意問了這一句。
“回皇上，南晴相信，隻要給南晴一點時間，四皇子會娶南晴的。南晴知道四皇子的心中有唐綰姑娘，但唐綰姑娘畢竟已經與麟王有了婚約。”南晴公主說到這的時候抬起了頭，很是嚴肅地看著皇上，“早日娶妃，不也可以斷了四皇子對唐綰姑娘的念想嗎？”
皇上的眼睛眯了起來，四皇子自從輸了比試之後就一直借酒澆愁，萎靡不振，若是娶南晴為妃，說不定會收收四皇子對唐綰的心思。
“傳四皇子！”
一刻鍾之後，司榮晨到了殿上。餘光瞄見南晴公主，不禁皺了皺眉頭。這個女人在這裏幹什麽？
“皇兒，朕聽說你自從輸了比試之後便日日去成閑樓買醉。是這樣的嗎？”皇上的語氣中滿是威嚴。
“回父皇，兒臣…”
“你也該知道，朕到現在都沒有立太子。如今你們幾個都是這樣的扶不起來，難道朕要等到冀兒長大了再立太子嗎！”冀兒，便是卓妃的那日誕下的皇子。
四皇子沒有回話，也不敢回話。
“依朕看，既然南晴對你一見傾心，不如你就納南晴為妃吧。”
“父皇！兒臣不想娶南晴公主！”
“皇上，能否讓南晴說一句話。”見皇上點了點頭，南晴公主接著說下去，“若是四皇子還存著娶唐綰姑娘的心思，南晴願意隻做側妃，正妃的位置四皇子大可為唐綰姑娘留著。不知四皇子覺得南晴的意見如何？”雖說這話是問司榮晨的，可南晴看的卻始終是皇上。
“南晴果然大度！既然南晴能夠忍讓到如此地步，朕就替四皇子做主。擇吉日，迎娶南晴！”不等司榮晨反駁，皇上又補上了一句，“雖是側妃之名，但南晴可以以正妃之禮嫁給四皇子！”
“謝皇上。”南晴行禮，興高采烈。
“父皇…”
“皇兒若是不同意這樁婚事，那朕就將你貶為庶人好了！”
本皇子在皇子之位尚不能娶綰兒，若是貶為庶人，恐怕自己真的一輩子就沒有機會娶綰兒了…司榮晨好像突然理解了唐綰麵對自己婚事時是有多麽無助。生在天家，連娶誰不娶誰都不能自己做主，這是多麽悲哀！
“謝父皇。”司榮晨終於重重地說出了這句話。
綰兒對不起，榮晨哥哥終究還是娶了側妃……
※※※
“南晴公主。”下殿之後，司榮晨叫住了她，示意她跟自己到了一個隱秘的角落。
“你可還記得你說過的那個交易？”
“果然南晴對於四皇子來說隻是得到唐綰的棋子罷了。”雖是這麽說，南晴公主的心裏卻是竊喜。若是四皇子能夠當皇上，自己的計劃就完成了大半……
“南晴公主知道就好。”往日司榮晨的溫柔蕩然無存，剩下的隻是冷漠。
“不過南晴不是這麽無情無義之人，南晴說過要幫四皇子奪得皇位，就一定會做到。”
“若是做不到呢？”
“若是做不到，南晴願意以死謝罪！”
“南晴公主你就算死又有什麽用？本皇子還是娶不了綰兒！”
“那四皇子是什麽意思？”
“若是南晴公主不能幫本皇子得到王位，你就去殺了麟王，然後自己以死謝罪！”
“好，南晴答應四皇子。也希望四皇子能夠做自己該做的。”
這個四皇子真是狠毒…可惜了這樣的狠毒隻是為了唐綰那個女人，若是將這種狠毒勁用在爭奪太子之位上，恐怕皇上現在就會立他為太子吧。
“本皇子該怎麽做，就不用南晴公主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