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寧可兩個都不嫁
“綰兒。”宴會已經結束，唐綰走在出宮的路上，身後突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唐綰站住了一下，但是很快又向前走去。
“綰兒，我有話要對你說。”司榮晨快步擋在唐綰的麵前。
“不知四皇子找小女有什麽事情？”
“還是四皇子…綰兒，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客氣。”司榮晨的眼中流露出濃厚的哀傷。
“若是四皇子沒有別的事，小女先告辭了。”
“綰兒，為什麽你會對我如此疏離？是因為麟王嗎？”
“四皇子多慮了。”唐綰想要離去，但司榮晨一直擋著唐綰的路。唐綰向左一步，他便向左一步；唐綰向右一步，他便向右一步。
“綰兒，”司榮晨伸手握住唐綰的肩膀。“你要相信榮晨哥哥，這些年來我的心裏隻有你一個，以後也會是這樣。”
“那天我說的三妻四妾的話隻是開玩笑而已。”
“若是這輩子我不能娶你，我寧願終身不娶。”
“綰兒，你心裏還是有我的嗎？還是，你已經喜歡上麟王了？”司榮晨看唐綰一直低著頭不說話，不禁有些著急了。
“若是，四皇子以後當了皇上，怎麽不三妻四妾？”唐綰終於抬頭，已是淚流滿麵，說出的卻是這樣一句苦澀的話。
“我寧願為綰兒放棄皇位！”司榮晨一字一頓，說的格外認真。
“本王還是勸四皇子說話小心點，若是讓皇上聽到了剛才那句話，恐怕四皇子就要背上一個大逆不道的罪名了！”司遇剛好路過，便聽見了四皇子那句放棄皇位的話。
“若真的能娶綰兒，就算大逆不道，就算放棄皇位又能怎麽樣？”四皇子鬆開了握著唐綰肩膀的手，喃喃道。
“依本王看，四皇子是瘋了。放著那麽多唾手可得的東西不要，偏偏奢望不該是自己的東西！”
而唐綰，卻是趁著他們說話的工夫匆匆離去了。
司遇看到唐綰走了，正要上前去追，卻被一個甜美的聲音叫住了。
“麟王請留步。”說話的正是車亦晨，她一改在唐綰麵前的囂張跋扈，倒顯得小鳥依人起來。
司遇回頭，看見一臉嬌羞的車亦晨，眉頭一皺。這不就是賞花宴那天刁難綰綰的那個女人？
“不知姑娘找本王有何事？”司遇眉頭舒展，笑得瀲灩。直看的車亦晨小心髒撲通撲通地跳。
“小女仰慕麟王已久，不知麟王願不願意送小女出宮？”也好溝通一下感情。
司遇笑得更加好看了，湊近車亦晨，“可是本王已經有婚約了呢，所以姑娘你就不要像狗皮膏藥一樣黏上來了。”
“婚約？”車亦晨聽到這的時候愣住了，“王爺不是和四皇子在比試嗎？”
“難道你覺得本王贏不了嗎？”司遇收斂了笑意，正要離開。
“麟王！”車亦晨擋住了司遇的路，“難道你不覺得唐綰很假很虛偽嗎？看著兩個男人為了她比試，還故意刁難你們出了那樣一個題目！”
“本王都不介意，姑娘你在這替本王報什麽不平？”沒錯，本王隻是想要冰狐狸而已…
“小女…小女還不是擔心王爺！”
“擔心本王？”司遇的臉上再次浮現出笑意，湊近車亦晨，語氣冰冷地說，“有空擔心本王，還是擔心擔心車丞相吧。”
“我爹怎麽了？”
司遇沒有理會車亦晨，任憑她在身後不斷的叫著。
※※※
一個月之期很快就到了。至少唐綰覺得很快。看著鏡中的自己，自己今日就要訂下婚約了嗎？想到這，唐綰不禁歎了口氣。如果有選擇的話，唐綰寧可兩個都不嫁。
“小姐，今天梳個淩虛髻如何？”
“好。”
待到唐綰到馥玉樓的時候，馥玉樓門前早已是水泄不通。
“聽說了嗎？今天要賣四皇子和麟王親手設計的玉器呢。”
“聽說了聽說了，不是為了娶安燁候府的大小姐嘛。”
“是啊是啊，真不知道那個唐大小姐有什麽本領，竟然能讓這兩個人同時求皇上指婚！”
“沒準是會妖術把四皇子和麟王都迷住了，然後晚上就吸他們的靈氣！”說這話的是一個長相猥瑣肥胖的男人，引得周圍一圈男人大聲哄笑，女人也在掩麵偷偷笑。
秋月見狀，就要衝上前去理論一番。唐綰拉住了她，搖了搖頭，好像全然不在意這些人是怎麽說的。
唐綰下了馬車，用眼睛迅速掃了一遍台前的座位，隻有皇上右手邊還有一個座位。而皇上也正好在看著自己，難道是要自己坐在他的邊上？這…無論是於禮還是於情都不合適吧？
可確實也隻有這一個座位了，唐綰隻得硬著頭皮去坐下。
“丫頭，你看這馥玉樓，朕聽說它的老板娘是個極其神秘的人物，朕很是好奇啊。”皇上的眼神意味深長。
皇上這是…話裏有話？難道他查到馥玉樓的老板娘就是我了？唐綰的心裏極為緊張，自己的身份應該隻有榮晨哥哥和司遇知道才對，皇上他…可唐綰還是表現得很冷靜，“是啊，聽說馥玉樓的老板娘很是神秘，露麵時都帶著麵紗。”
“哦？是嗎？難道這個老板娘是不用吃飯的？”皇上哈哈一笑，倒像是父親在和女兒開玩笑。
唐綰低下頭，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心裏卻在盤算著，若是皇上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才對自己顯得如此親近，莫非真的是要立榮晨哥哥為太子？
唐綰正在盤算著，而這邊的比試已經開始了。台上，宜景輝正在向所有人展示著一件玉器。那是一個水滴形的墜子，玉體是半透明的白色，成色極好，再仔細一看，那玉上纏繞的是細細的金線，就像是一張網把那塊玉包起來。看上去很是華麗典雅。
“這件玉器的名字叫青絲綰君心。”
這件玉器是榮晨哥哥設計的嗎？唐綰猜測著。這才想起來今天似乎根本沒有看見司榮晨和司遇兩人，她環視了一圈，還是沒有發現兩人的身影。
這兩個人去哪了？唐綰回過頭來，卻見宜景輝已經打開了另一個匣子。
這件玉器…是一個簪子！並沒有過多的修飾，然而那玉器的顏色卻讓人移不開眼。是貢覺瑪之歌！
傳說中西域高原的血玉麽…縱使是天天接觸玉器的唐綰看到那簪子也是心裏一動。
而台上，宜景輝無視眾人的目光，“這件玉器的名字叫綰如玉。”
唐綰此時已經不再猜測哪件玉器是誰設計的了，她找了這麽多年都沒找到的血玉，竟然今天會在這裏見到！
“丫頭，你好像對這塊玉格外傾心。”
“回皇上，唐綰隻是覺得貢覺瑪之歌極其難求，設計這件玉器的人真是有心了。”
“丫頭很了解玉器？”皇上的口吻充滿著試探的意味。
“唐綰並不是很了解，隻是聽娘親說過而已。”說自己不了解玉器是假的，但這貢覺瑪之歌確實是薑氏說給唐綰聽的。
“那依丫頭來看，是那玉墜會贏，還是那玉簪會贏？”
“唐綰不敢輕易猜測。”
“那丫頭更喜歡哪個？”皇上的語氣就像是慈愛的父親問自己的女兒。
“回皇上，唐綰……更喜歡那玉簪。”
唐綰這邊話音剛落，就聽見宜景輝在台上說道，“各位可以開始出價了。”
“十兩銀子，青絲綰君心。”
“十二兩。”
“二十兩銀子，綰如玉。”
周圍的百姓隻是看看熱鬧，並沒有多少人出價，他們也沒有那麽多閑錢來買下一塊玉器。
“一百兩銀子，青絲綰君心。”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車亦晨。
車亦晨肯花這麽多銀子買下青絲綰君心，她就不怕這件是司遇的？難道，榮晨哥哥透了口風給她？
“一百兩銀子，綰如玉。”開口的是顧經亙。
他來湊熱鬧幹什麽？難道顧經亙也看上了這塊貢覺瑪之歌？唐綰越想越覺得不妥，自己找了這麽多年的玉，怎麽能眼睜睜讓別人買走？
“一百五十兩銀子，青絲綰君心。”車亦晨繼續加價。
“一百五十兩銀子，綰如玉。”顧經亙好像跟車亦晨杠上了似的。
“五百兩。”
“五百五十兩。”顧經亙有些咬牙切齒了。
“六百兩。”相對於顧經亙的咬牙切齒，車亦晨倒是顯得雲淡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