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你答應啦
�9U���名字從來都有一種玄學的力量。
鄭鑫海是一種氣場,而鄭智勇則是另外一種。
李星雲想要破解他命格中的死局,最先想到的是借用楊瑞的運勢作為破局的那把刀。卻是下意識地忽略了名字這個問題。
當所有人都稱呼老鄭為“鄭智勇”的時候,鄭鑫海也就不存在了,原本的命格自然也就隨之改變。
打個不太恰當的比方,有個成語叫“指鹿為馬”,本意不須贅述。但換個角度想一想,當所有人都那是“馬”的時候,它就真的是“馬”了。
認知有的時候可能被顛覆,但是在顛覆之後,它自然會成為新的認知。
改變是為破,新名則是立。
這是損害最小的,也是最好的辦法了。
誠然,有點人舍命不舍財,寧可孤絕終老也不會選擇改變,但很顯然老鄭不是那種人。
這也讓改名這個法子有了可操作性。
改名字無疑是一件大事,也是一件想想就讓人臉綠的麻煩事,不過,若說唯一能讓鄭鑫海感到“安慰”的,就是之前的朋友如何稱呼他並沒有什麽影響。
李星雲確定了鄭鑫海能配合,那就可以拜托師叔開壇起伏了,跟鄭鑫海要了一縷頭發之後,就表示立刻返回青城山。
“不用這麽著急吧?”
他好不容易來一趟C城,合著紮一腦袋就直接走了?
“師叔開壇的時辰不能隨意,得趁著吉日之前趕回去。錯過了時辰是要壞大事的。”
“那你什麽時候再回來?”楊瑞和老鄭相視一眼,知道他所言不虛,但連給人接風一下都沒有,心裏總有些過意不去。
“不一定,回頭再說吧。”李星雲來去匆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過,經此一事對他自己來說也是一種難得的提升。至少,再麵對類似問題的時候,他有了更多的解決辦法。
送走了李星雲,在機場楊瑞對老鄭道:“海哥,你說以後我是不是該喊你勇哥了?”
鄭鑫海瞪了楊瑞一眼,沒好氣地說了句:“隨便你!”
這還真是隨便,相熟的人,怎麽稱呼的都真的隻是一種稱呼。
玩笑開過了,“麻煩”卻是剛剛開始……
“後天約了趙東,你一起唄。”楊瑞道。
老鄭瞥了他一眼,苦笑道:“你覺得我能有時間?”
“呃……”楊瑞一陣語塞,轉而道:“那給凱哥打個電話,讓他跟戶籍那邊幫著把名字改了吧。”
當魏凱接到老鄭電話,聽說他要改名的時候,第一反應是這貨是不是惹什麽事兒了。
早先魏凱之所以同意跟魏凱“結盟”,有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鄭鑫海的底子相對幹淨,不像一些道上混的人有著這樣那樣的案底。
這樣一來,就算上頭的領導有想挑刺的,也不能從鄭鑫海的身上挑。
他這突然說要改名,請他找戶籍的警察幫忙,難免讓魏凱多想。
而這個時候,楊瑞則出麵把實情跟魏凱說了一番。
聽罷原因,魏凱直接無語了。
“那些東西你也信?”
魏凱是體製內的,還是在暴力機關工作,對這些東西不信也無可厚非,楊瑞耐著性子解釋道:“那不是一般街頭算命的,是有真本事的玄學大師。要說起來,每個三天三夜是說不完的,反正為了海哥下半輩子的幸福,您就受累?”
魏凱給弄的啼笑皆非,無奈道:“我累什麽?他自己才累。行了,這事兒我知道了,你問問老鄭所屬哪個派出所,我回頭給那邊打個招呼。”
隻要不是鄭鑫海惹了大麻煩想要改名跑路,幫個忙那對魏凱來說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但是,楊瑞說的那個原因也引起了魏凱不小的興趣,跟楊瑞也說好了,找個時間一定得跟他好好說說。
實際上李星雲的存在,魏凱也知道,隻是他對那些東西並不相信而已。但楊瑞如此推崇他,魏凱自然也想了解一下,那個李星雲到底有多厲害。
有魏凱的幫忙,戶籍這邊都好說,隻是後續的事情,一件件一幢幢都需要鄭鑫海親自去跑。
是以,跟工行趙東的約會,他是肯定去不了。
這份關係要打點不假,老鄭自己身上那堆事情,同樣要找人一件件的擺平啊。
“我估摸著,沒有一個月,怕是弄不利索。”老鄭歎了口氣說著,他說一個月,這還是往少了說。
也就是魏凱能幫忙,換了任何一個人,成年人想改名,人家派出所戶籍那邊根本就不帶搭理你的。
“那個……你要給趙東送點東西的話,不行就去鑫恒拿。”老鄭想了想,說道。
趙東給楊瑞打的那個電話,倆人一合計,都認為是他在調口子要好處。如果什麽東西價值相對高,又不那麽紮眼的,鑫恒所經營的養羊脂玉怕是再合適不過了。
前兩天董貴也來電話了,說他在那邊跟國家珠寶玉石監督檢驗中心搭上了線,人家可以說是國內目前最具權威的珠寶鑒定部門。
當然,人家要價也是不菲,因為牽扯到平台和商家,國檢給的報價根據珠寶價格,分檔收費,從幾百到一千五封頂不等,價格雖然比一般的鑒定機構高出幾倍,但人家表示每一份鑒定都會出具鑒定證書。
國檢的證書可不是外頭隨便花個幾十塊錢弄來的那種糊弄人的。
有了這個,至少就能保證他們平台裏所有租售的珠寶,品質上是不用懷疑的。
“話說國檢也有點狠啊。是不是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大客戶,可著勁的宰。”對國檢的收費,楊瑞一直吐槽不斷。
“羊毛出在羊身上,他收多少,讓商家自己加就行了,再說,單獨的商家又有幾個能專門去找國檢的?現在糊弄人的證書多了去了,他們自己隻要不刻意賣假貨,證書不證書的無所謂。”老鄭卻是不在乎,轉而道:“給趙東的東西,你自己看著差不多就先拿了。”
“多少錢的合適?”楊瑞問了句。
“十萬以內的吧。再高了,沒必要。”老鄭想了想,說道。
“那行。要不我先去?”
“走你的,我這兒安排安排,還得去公司跟財務對接一下,看看我要是改名的話,有多少東西是要跟著一起變的。”鄭鑫海一想起這個就是一臉的便秘表情。
楊瑞哈哈一笑,說著:“勇哥,這事兒我可就真幫不上了。”
“滾!”
——
鑫恒,不是休息日,店裏的生意很冷清,菲菲百無聊賴地趴在櫃台,盯著不遠處的一尊白玉觀音怔怔地出神。
店裏的所有玉器,都算的上精品,本身材質在那擺著,雕工又不錯,說是美輪美奐也不為過。
隻是,菲菲整天看也看的膩了。
想著心事,沒來由地就讓這丫頭心裏有股說不出的煩悶。
本以為……這裏有他的股份,為什麽,那個家夥整天裏也不來呢?
“在啊。”
正在心裏痛罵那個沒良心的時候,那個沒良心的可不就出現在門口了?
見到楊瑞,菲菲的眼睛明顯一亮。
“你來啦!”
“嗯,過來看看,有什麽合適的順走。”
店裏加菲菲一共三個人,其他兩個小姑娘也是見過楊瑞的,知道他是這裏的大股東,跟老板的私交又好。
加上荊超在這裏,有些八卦的事情,她們心裏也清楚,知道林店長跟股東的關係。
見楊瑞來了,兩個小姑娘一個說要去廁所,一個說快遞到了,溜溜地腳底抹油了。給大佬留出空間,這就是分眼力界。
當然,她們也不怕店裏突然來生意。林店長就不用說了,大股東在這兒,還能怠慢了客人不成?
“行啊,看好什麽隨便拿,都算我的。”菲菲嗬嗬一笑,大咧咧地說著。
她燦然地笑臉讓楊瑞一愣。
比起以前,楊瑞能明顯地覺出菲菲明媚了許多。
少了三分幽怨,取而代之的,則是爽朗和活潑。
摸摸鼻子,楊瑞沒急著挑了東西就走。人家都能那麽坦然地麵對他,他這兒要是跟做賊似的拿了東西就逃也似的跑掉,未免就落了下乘。
“最近怎麽樣?累不累?”
“這兒有什麽累的,就是喜歡這些東西,看著舒服。”菲菲地目光掃過店裏的那些玉器,微笑著說道。
“我最近事情太多,也沒太有空過來。”
“我知道,你該忙忙你的,嗯……有空過來看看就好。再說,也是你的買賣,那麽不上心,也……不太好吧。”
有時候,往往一句隻有一個意思的話,讓一個有心的人說出來,可能就不止一個意思了。而讓另外一個有心的人聽到耳朵裏,那就肯定是一語雙關了。
她是想讓自己沒事過來看看生意,還是沒事過來看看她?
但不管哪一個,也都不是強人所難吧?他不應該嗎?
她要求的其實一點都不多,就是想多見見他而已啊。
“嗯,我的錯,以後我會的。”
菲菲皺皺鼻子,咕噥了句:“就會嘴上說說……”
“辛苦你了。”
不待她說完,楊瑞走到她的身邊,用力地抱了抱她。
同樣,這句辛苦,怕也不是隻有一個意思。
一個主動的擁抱,幾乎讓她的眼淚都要留下來,以前,這是她根本沒有辦法想到的事情。
哪怕,是她想多了,他的確隻有一個意思,她也希望這個擁抱的時間能長一點,再長一點。畢竟,自己的等待,似乎已經有回報了。
“幫我選個,十萬以內,送人,四五十歲的……呃……商務人士。”淺嚐輒止的擁抱之後,楊瑞指了指店裏的這些玉器,對菲菲說道。
挑禮物,他是真的不擅長。
菲菲不滿地瞪了他一眼,輕哼一聲。但對他的話也沒有違背,轉身帶著楊瑞在古香古色地貨架上瀏覽了起來。
不得不說,她在鑫恒的這段時間,業務水平那叫一個突飛猛進。不管是價格還是玉器的特色以及寓意,她都掌握了一個十成十。
隨著她的介紹,加上楊瑞說趙東也喜歡書法,菲菲就建議所楊瑞給趙東選了一方鎮紙。
這鎮紙是用上好的白玉雕刻而成,形似山峰,上浮祥雲。雖然隻是一塊鎮紙,但作為擺件也好看的緊。畢竟現在的鎮紙,真的很少有人拿它當鎮紙用啊。
“這個叫上峰流雲,六萬二,先生是現金還是刷卡?”菲菲歪著頭,俏皮地對楊瑞道。
“呃……不是說算你的麽?”
“討厭!”
“嘿,掛賬啊,這是送工行領導的。”
“哦,那我知道了,嗯……你下周有空麽?”
“下周?下周元旦了啊。”
“元旦過後。”
“我也不知道,現在就是公司的事情,其他倒沒什麽特別的事情。”
楊瑞知道菲菲是什麽意思,想要約他。
見菲菲低頭不語,楊瑞笑笑,說著:“到時候給我打電話?我們再約?”
一聽這話,菲菲仰起頭,有些驚喜道:“真的?”
“真的。”
“你都沒問我要幹嘛。”
“你說了算。”
虧欠她良多,如果隻是陪陪她,楊瑞覺得這沒什麽。
“那你答應了?”
“答應了。”
可是,菲菲接下來的一句話,就讓楊瑞頭大了。
“我爸媽要來。”
“這……”
“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見她神情一黯,楊瑞又心軟了。
硬著頭皮道:“行。”轉而又道:“但……有些事情,你是知道的呀。”
菲菲明白他指的是什麽,點點頭:“我知道,我不會讓你為難的,我也是想穩住他們的。你先看看她的時間吧,如果你得空就來,如果沒時間……我不強求的。”
她總是那麽懂事,隻是她越這樣,越讓楊瑞心裏難以抑製的愧疚,原先,隻是對她的愧疚,可是現在,對蘇曉楊瑞同樣愧疚。
特麽的……
從鑫恒出來,楊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個什麽心情。
遊走在兩份情感之間,不管向左還是向右,都舍不得另一邊。可隻要稍有不慎,不管那邊又都會變成深淵。
有時候他也挺恨自己,為什麽要招惹這樣的一份感情。
可是,回過頭去想一想,明明……根本就沒有先來後到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