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這並不是一個結束
第二天。
楊瑞從迷夢中睜開眼睛。
一覺睡醒了，酒勁過去了，聰明的智商又占領高地了。
他看了看枕邊還在酣睡的女孩兒，心說完蛋，不對勁，這居然不是夢啊。
空調的熱風嗚嗚地吹著，房間裏溫暖如春，床上一片淩亂，昨天晚上做的荒唐事情還曆曆在目。楊瑞忍不住心裏嘀咕，他到底是上了這妞兒，還是被這妞兒上了？目前看來好像是後者，畢竟從見麵開始，主要都是別人主動的.……臥槽，等一下，所以說之前人家轉給我的三千塊是什麽意思，原來是包了我一晚上是吧！
……
我當上滴滴司機之後，第一桶金居然是靠身體賺來的？
可惡，這麽一想，男孩子出門在外還真是得好好保護自己啊！
楊瑞心驚膽戰，感覺自己就像是落入了壞女人手中的小白兔。他躡手躡腳地在床上翻了個身，伸手往床邊一撈，撿起自己的衣服，正想要悄悄地穿好，然後溜走，身後忽然響起含糊的呢喃聲，緊接著，女孩兒的身體貼了上來：“你……醒了啊？”
“.……”
我現在應該說什麽，天氣真好？
楊瑞眨了眨眼，試探著道：“你也醒了？”
“唔姆.……”女孩兒將腦袋貼在他的背上，呢喃道：“你再陪我睡會兒……”
楊瑞的身體僵了一下，停頓了好一會兒，待感覺這女孩兒好像又睡著了，這才輕輕將她的手臂推開，然後穿上衣服。但是衣服還沒穿好，女孩兒又醒了過來。她揉了揉眼睛，一睜眼便看見楊瑞在穿衣服，有些不滿地道：“你打算就這麽一聲不吭地跑掉嗎？”
“呃……”
楊瑞轉過頭，微妙地看了看她，感覺自己心中的某個角落又軟化了下來。
他們倆差距太大了。雖然不知道這女孩兒到底是做什麽的，但楊瑞很確信一點，就是人家很有錢.……幾千塊錢隨手就出，身上穿的衣服，手裏拎的包全都是價值不菲的名牌，估計一身行頭比他的一輛車都貴，和她相比，自己隻能算24k純屌絲。
昨天晚上，他們倆之間發生的事情，算是啥呢？
一夜情？
她到底是認真的，還是失戀之後想找人隨便玩玩兒？
楊瑞心情不由得沉重起來，歎息道：“咱們這.……算什麽啊？”
“你說算什麽！”女孩兒氣鼓鼓地爬起來，往他胸口捶了一拳：“拔吊無情是吧？”
“不是.……”楊瑞頓時有點兒蚌埠住了：“怎麽就我拔.……那個啥了，昨天可是你主動的好吧！”
“嘿嘿.……”女孩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來，旋即又挺了挺胸，在他身上拍了拍：“看不出來你還蠻厲害的嘛，身體很好啊，我賺了！”
“你別鬧……”楊瑞目光忍不住地往下滑了滑——女孩兒身上這會兒還沒穿衣服，美好的身材大大方方地展露出來，不能說春光乍泄，隻能說是春光洶湧。她也馬上注意到了他的目光，驚呼一聲，後知後覺地拉起被子擋了擋，羞怒道：“流氓！”
“我靠！”楊瑞大驚失色：“你還真好意思說我！昨天是誰主動的？”
“嘿嘿！”女孩又發出傻笑。
楊瑞怒從現在起，惡向膽邊生：“還說我流氓，那我就流氓給你看看！”
他撲了上去。兩人翻滾在床上，又糊塗了一番，完事兒之後，女孩兒像是貓兒似的，懶洋洋地蜷縮在楊瑞懷裏，道：“誒，說起來……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你也沒問我叫什麽，很過分。”
她抬起頭來，眼睛閃亮亮地看著他：“我叫蘇嬋，你叫什麽？”
嗯，蘇嬋，居然是個很傳統很古雅的名字。
“.……楊瑞。”
“好！”蘇嬋臉蛋紅彤彤的，用手指頭戳著他的胸口：“一會兒我加你微信，你可不許不通過！”
……
數小時後。
楊瑞心情複雜地回到了家。
作為一個有誌氣的好青年，他沒有和爸媽一起住，而是自己搬出來找了個地方租房。因為他收入堪憂，所以租的房子也不大，是個老舊的小區房，晚上外頭黑漆漆連個路燈都沒有。
楊瑞躺在自己的懶人沙發上，腦袋裏暈乎乎的，心想：這叫什麽事兒啊……
蘇嬋說自己下午還要去趕飛機，所以楊瑞之前開車送她去了機場。這會兒他回到家裏，隻覺得腰酸背痛，腿還有點兒發抖，心中直呼蘇嬋是個女妖精，吸人精氣的那種。
話說回來……
蘇嬋，不會是認真的吧？
楊瑞心頭莫名地有點兒發堵。
平心而論，蘇嬋是個很漂亮也很有吸引力的女孩兒。一個漂亮好看幽默還能和你一起打遊戲吃泡麵的女孩兒，還有什麽不好的呢？她很完美……但恰恰是太過完美了。
楊瑞覺得人還是得有點兒自知之明的。而他翻來覆去，比較著自己和蘇嬋，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不般配”——門不當戶不對的，他要是喜歡蘇嬋，就好比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當然，他並不是個純理性的人，也懂得男人的責任，他怕自己陷進去，而兩人家世的巨大差距最後導致的必然結果就是會有人受傷。
可是男人的劣根性又讓他狠不下心來。誰……還沒有點幻想不是麽？
另外……莫非這就是那位算命大師說的“轉機？”好家夥，確實夠神的，他一個晚上就賺了三千，比過去三個月都多，還認識了這麽個漂亮的女孩子.……全被說準了。要不要再去問問？可是話說回來，我自己的人生，難道我還不能自己把握住嗎？
哎.……不想了。
楊瑞進入浴室，脫掉衣服，站在水龍頭下麵狠狠地衝了個澡。
他租的這個房子，浴室裏麵沒有浴霸，門還有些漏風，一到冬天就冷得天怒人怨，但是沒辦法，澡總是得洗，所以每次楊瑞也隻能一邊哆哆嗦嗦罵罵咧咧，一邊在浴室裏飛快洗澡，時間長了楊瑞就感覺自己的寒冷抗性大幅度提高。
或許是因為酒精的力量還沒有消退，昨晚的事情就像是烈火，又如同綺夢一般，在他的身體裏回蕩、燃燒。
楊瑞暈乎乎地洗完澡，整個人疲憊得不行。他用浴巾草草擦幹身子，然後搖頭晃腦地倒在床上，幾乎是沾著枕頭就馬上睡著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了。
簡單吃了點東西，楊瑞習慣性點開微信，準備看看朋友圈的時候，卻發現幾小時前，自己收到了一條新消息。
是蘇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