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元戈的苦楚
夜於心離開楊府,雖然嘴上服軟,可是心裡卻認定的肖紅星的身份。
目前肖紅星的事情需要先放置一邊,畢竟沒有確定的證據,她不可能與楊家翻臉。現在的夜於心,需要去的是元家,詢問肖紅星胸口的一掌,學院里的隱患不解決,日後六大家族都不好交代。
穿過熱鬧的長街,夜於心來到元府的位置。元府坐落於長街的盡頭,這裡沒有人來人往的熱鬧,多的是安靜自在的恬靜。
夜於心走到元府的大門處,遠遠看去,兩個生穿盔甲,威風凜凜的人站在門的左右兩側。他們站姿挺拔,怒視前方,胸口的鱗片護甲,在強光的折射下泛著金光。
最為引人注目的還是他們膝蓋處的兩隻虎獅獸,他們渾身金黃,毛髮叢生,四肢強壯有力,體態沉穩冷靜,頭部的長毛遮住的了雙眼,讓人看不清他們的神色。
一對修長的獠牙,彷彿都呈現出了它們所有的霸氣,人一但靠近,就會被他的獠牙撕的粉碎。
「你好,在下夜於心,前來拜訪元老爺。。」
看門的下人,看了夜於心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我們老爺不在家,有什麼事情,我們可以傳達。」
「那好吧,我下次再來拜訪。」聽到找的人不在,夜於心也沒有再過多逗留。
正當夜於心轉身將要離開時,元戈從外面回到元府。看到準備離開的夜於心,趕忙上去攔住她。
「夜教者,怎麼到家了,也不進去喝杯茶?」
元戈的聲音溫溫柔柔,就算是和夜於心說話,語氣也透漏害羞的書生氣。
元戈是元天衡的長子,不過因為他母親和性格。元戈一直不受元天衡的重視,元天衡認為,元家向來霸氣叢生,以元戈的性格,根本無法擔起元家家主的大任。
元戈的母親~賈羽露,據說是之前星羅首富的女兒,因為是獨女,和元天衡成親后,她的母家傾盡財力,助元家登上六大家族。不過,好景不長,生下元戈沒多久,她就疾病纏身,最後只能靠著輪椅出入。
「元戈。」夜於心摸了摸元戈的頭,滿眼的溫柔。「我想見見你父親。」
「我父親?」元戈聽到元天衡后,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
「你別擔心,我就是想問他點事,和你沒有關係。」
「哦,他不在家,應該在校場。」
「好吧,你母親好點沒?」
「母親,和以前一樣,也沒什麼好於不好。」說著,元戈的頭低了下去了,兩隻手的大拇指,不停的在手窩裡比劃著什麼。
夜於心嘆了口氣,拍了拍元戈的肩膀。「好好照顧自己,帶我向夫人問好。」
「嗯。」
「我還有事,先走了。」
「好,夜教者慢走。」
元戈看著夜於心離開的背影,兩眼微微泛著淚光。此刻他的內心百味十足,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
待夜於心的身影消失不見,元戈才回過頭走進元府的大門。
回到家的元戈,看著空落落的房間,他走到桌子面前。右手微微一抬,然後重重的揮在桌子后的牆面上。
一陣強風隨著他的掌力湧入到牆面,然後在牆面形成一幅幅掌印。
元戈的遜風掌始終都差了那麼一點點,牆上的一個個掌印,陪伴了他無數個日夜。這麼多年,他始終都沒有辦法成為元天衡心裡的接班人。
他有些恨自己,恨這個世界。所以,他不停的在房間里,揮掌,然後修鍊,再揮掌,再修鍊。一直不停的循環,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
「元哥哥,趕快停下來,不要這樣傷害自己。」
元戈的命閣里,一個稚嫩的女孩不停的哭喊著。可是不管那個女孩怎麼哭,元戈都無法停下來自己的循環。
一直到元戈累的氣喘吁吁,無力掙扎,才停下來癱坐在自己的床頭旁。額頭和發間的汗珠,幾乎覆蓋完了他整個頭部。
此時,一個女孩在一陣白煙中,顯出人形。她是元戈的異傀,不過她只處於靈異,也正因為這樣,本來不受待見的元戈,在元府的地位就更加不牢固。
「靈兒,我沒事。」
「元哥哥,你怎麼了?是不是老爺又訓你了?」靈兒的話帶著哭腔,淚珠啪啪啪的,在粉白的臉蛋上不停的劃過。
「沒有,是我自己心情不好。不是爹爹!」
說完,元戈拉過靈兒,把她抱在懷裡,不停的安慰著她。「別擔心,我沒事,靈兒不哭。」
靈兒在元戈的懷裡擦著淚珠,安靜的聽著元戈的心跳。不管靈兒多傷心害怕,只要在元戈的懷裡,她就會安靜下來。
如果元戈現在對靈兒是安慰,那對自己的內心,也是一種寄託。
在元府,他知道,只有自己足夠強大,才能撐起這個家,包括自己和母親的地位。
至於自己父親府外圈養的那一位,他又何嘗不知道,可是他又能如何。
「戈兒,你在房間里嗎?」門外的賈羽露,熟練的操作著輪椅,輕輕的扣著大門。
「娘,我在。」元戈起身,快速打開門。「娘,怎麼不讓小桃推著你?一個人上下也不方便,有個人在身邊,我也是放心的。」
賈羽路笑了笑,臉上的細紋,也在這麼多年病痛的折磨里更加明顯。「戈兒,為娘你就放心,你也不用太惱自己,凡事儘力而為就好。」
在元戈的記憶里,賈羽露永遠都是面帶微笑,一臉慈愛。無論是對自己,還是下人,就連風流成性的父親,母親都沒有為什麼紅過臉。
彷彿所有的事情,過錯,都能被她原諒。
「夫人。」靈兒跟在元戈身後,緩緩的對著賈羽露行著禮。
「靈兒也在啊!」
「好了娘,我們不說了,我先送你回房間休息,等會兒爹為該回來了。」元戈來到輪椅的後面,雙手握好扶手,緩慢的推著賈羽露,行走在漫長的長廊中。
靈兒也隨著他們的步伐,跟在其後,默默的,不再說任何一句話。彷彿,這樣的場景,已經成為了他們之間的一種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