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良知（一）

  一個晚上的時間，許默都沒有睡好，隻是因為一個不起眼的事情，張效賢已經被抓住了，心中的仇恨也應該放下了，但是想到了明天就要見麵這件事以後，他的心卻久久不能平靜。


  譚綠珠並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裏麵，而是選擇了留在許默的房間裏，不過卻和陳煙一起睡在床上，許默隻能非常憋屈的睡地板。或許，這也是睡不著的一個重大原因。


  不過，到了最後，許默開始聯係小周天功法以後，心中的不平靜就慢慢的消失了，隨後進入了睡眠狀態。


  到了清晨的時候，許默便醒了過來，轉身一看，卻發現譚綠珠和陳煙依舊在床上安靜的睡著，薄薄的被子，依舊能夠凸顯出譚綠珠的動人身姿，許默隻能搖一搖腦袋，將腦袋裏麵的不幹淨的想法放下。


  許默馬上就開始洗漱，但是，就在這個時候，許默的肩膀上忽然出現了一道白影，許默轉過頭一看，卻發現是小狐狸。這個時候，小狐狸似乎非常的焦急，一直對著許默瞎比劃。


  不過，許默卻看不懂小狐狸在比劃什麽，隻能摸了摸小狐狸的腦袋，隨後便不再理會。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小白忽然竄到了窗戶邊上，許默心中有些疑惑，隨後便走了過去，剛剛來到窗戶邊上，他便看到了一個老頭，正在不遠處的街上觀察自己，他的臉上有一道傷疤，看上去非常凶狠。


  就在許默還想仔細的觀察一下的時候，這個臉上有著傷疤的老頭卻轉身離開了。


  “這個老家夥，會不會就是昨天晚上控製茅瑩瑩的人？”許默的心中暗自想道，不過已經記下了這個老家夥的麵貌，下一次他再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那麽他有把握把他認出來。


  隨後，直到許默三人離開，小白都沒有什麽發現，這樣一來，許默也漸漸放下心來了。


  當許默來到了警察局的時候，周興林已經等待了很久的時間了，因為他麵前的煙灰缸裏，已經有了好幾個煙頭。


  “總算是來了，要是你再不來，我都要找人把張效賢押走了！”周興林看到許默的出現，便慢慢的掐了煙頭，隨後將目光轉向了譚綠珠，“你也想要一起看一看張效賢嗎？”


  譚綠珠點了點頭，“我很想看看，這個作惡多端的家夥，到底長什麽樣子。而且，有些不放心我身邊這一位！”


  周興林並沒有阻止，而是直接就帶著三人走向了審訊室，張效賢早就已經被帶到了審訊室裏麵，在門外看著，張效賢顯得非常的落寞，低著頭看不出是什麽表情。


  “進去吧！至於這位小妹妹，還請你在外麵等著！”周興林打開門說道，不過卻阻止了準備跟著走進去的陳煙。


  許默對著陳煙點了點頭，隨後摸了摸趴在陳煙的肩膀上麵的小白，這才和譚綠珠走到審訊室裏麵，審訊室裏非常的安靜，不知道這裏曾經審問了多少個犯人。


  在審訊桌的對麵，坐著的就是張效賢，此時他一直低著腦袋，似乎沒有察覺到許默已經進入了這個房間。


  許默在張效賢的對麵坐下，隨後開口說道：“張效賢，你應該沒想到你會落到現在的地步吧？”

  張效賢慢慢的抬起頭，此時，張效賢的狀況非常淒慘，整個人蓬頭垢麵，而且非常憔悴，看上去就像是身上的精氣神都被抽走了似的。


  張效賢看到了許默以後，馬上就自嘲似的笑了笑，“你也是來看我的笑話嗎？隨便看，反正我都落到了現在的程度，想要怎麽恥笑都已經是你的事情了！”


  許默嚴肅的說道：“張效賢，這一次我之所以會來看你，隻是想要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能回答清楚！”


  “嗬嗬！”張效賢不屑的笑了笑，這才說道：“你以為我會老老實實的告訴你嗎？就算是活不了了，我也會帶著這個秘密死去，你休想知道我轉運器官的方式！”


  許默搖了搖頭，“我不是問這件事的！”


  “也對！”張效賢點了點頭：“那個叫做周興林的家夥，也應該不會讓你來問這個問題，畢竟是外人，不能相信！”


  而在這個時候，周興林則是來到了監控室裏麵，他特地調出了審訊室裏麵的畫麵，聽到了張效賢的話語以後，不禁搖了搖頭，“這家夥很是嘴硬啊，就是不知道我們帶走以後，他還能不能這麽硬氣！”


  張峰此時也陪在周興林的身邊，聽到了他的話語以後，不禁插嘴說道：“國安局為什麽會讓這麽重要的人犯和一個高中生說話？好像和製度不符合吧？”


  周興林笑著看了張峰一眼，“張局長？怎麽還不去抓捕張家勢力的餘孽啊？為什麽也對於這件事很有興趣呢？”


  張峰搖了搖頭：“別叫我局長，我現在隻是副局長，距離局長還遠著呢！”


  許默總算是問出了自己的問題：“我一直不明白，一個壞人，是不是有良知的，或者說曾經有沒有良知！這個問題，你可以告訴我嗎？”


  問出了這個問題以後，許默的心裏總算是暢快一些了，現在就隻剩下張效賢的回答了。


  張效賢看著許默，去沒有回答，緊接著就低下了腦袋，他居然開始保持沉默。


  等了一會兒，許默還是沒有聽到回答，便實在是忍不住了：“你不敢回答嗎？還是說你現在很心虛，所以連抬頭看著我都不敢呢？”


  “哼哼……”許默等到的是張效賢不屑的笑聲：“你這也算得上問題？你就是為了這個簡單的一個問題來問我？是不是太過可笑了？”


  “可笑什麽？我想要的是你的回答，不是你現在的搪塞！”許默平靜的說道。


  張效賢卻還是笑著，過了半天，他才止住了笑聲，看著許默，淡淡的說道：“良知是什麽東西？不就是弱者用來約束彼此的羈絆嗎？可笑，真正的強者怎麽會在乎這些？”


  “所以你認為你是強者了？”許默繼續問道。


  張效賢沒有否而，而是點了點頭：“你說，人活在世上，到底是在幹什麽？還不是在作惡！”


  “作惡？”許默被張效賢的話語驚呆了，這到底是什麽說法？

  但是，張效賢馬上就把自己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對！就是在作惡！人活著的狀態，就是以命養命！殺人是殺，殺動物就不算是殺了嗎？你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