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貓科與犬科的天雷勾動地火
要說鳳鳴哪個附屬國最令人頭疼,莫過於蠻族。
幾年前敗在北泠手中,自願當了附屬國,約定每年一萬頭羊做貢品。
但不服,每隔一年半載都要向鳳鳴發起一次進攻,輸了後繼續加羊,再不服再挑戰,從一萬頭生生發展成了八萬頭,終於消停了。
其不要臉的性格,不僅在鳳鳴如雷貫耳,在其他國家也是出了名的。
蠻族男人、女人天生魁梧力大無窮,血液裏優良的基因傳承,讓蠻族隨意一個幾歲孩童的箭術騎術,都比中原尋常將士要好。
要不是人數太少,十幾個部落加起來還不到一百萬人,將士加起來也統共才幾萬,早就一統天下了。
蠻族隊伍從前頭緩緩挪到街中位置,離白歡所在的茶樓,愈來愈近。
幾百個兩米壯漢的壓迫感,排山倒海般的壓過來,所到之處,人群自動朝兩側退。
到茶樓位置時,白歡看到了飛飛給她輸送過的記憶裏,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臉——無數次敗在北泠手裏,蠻族第一勇士,努紮爾。
蠻族不像鳳鳴有嚴格的帥將等級,他們軍人等級隻三種名稱。
達特——類似於元帥,首領手下猛將,整個蠻族隻兩人獲得殊榮,很受蠻族人尊敬。
如果有戰事,一般為這二人掛帥而征,努紮爾就是其一。
達哈——類似於小將,能統領一定的士兵。
達巴——就是普通士兵了。
對於這種有身份地位的人,族人見到後會在人名前加上名稱以示尊敬,比如達特努紮爾。
他們的生活習俗也跟鳳鳴有很大出入,以部落群聚,共有十三個部落,最高統治人叫部長,往上就是皇帝,蠻族稱之為天狼。
特有文化:辮子,圓耳環,短刀。
有身份的人才能紮辮,辮子股越少、圓環越大、短刀越長地位越高,像努紮爾這種四股辮的,整個蠻族都不會超過十人。
拋開跟鳳鳴的恩怨情仇,白歡真覺得蠻族文化挺有意思。
就比如取名字,他們出生在哪個部落,就被貫以部落姓,但一般不會叫姓,隻會叫名字。
名字也好玩的很,像努紮爾,翻譯成鳳鳴話:勇敢的狼牙。
帖斯格:呼嘯的狼眼。
勒兒:鋒利的狼爪。
狼是他們供著的神聖物,不僅名字,衣服首飾部落名字,很多都會以狼命名。
女孩子就好聽多了,翻譯過來什麽美麗的雲彩,漂亮的小溪,盛開的花朵,純潔的太陽,詩情畫意的很。
也不知是白歡的眼神太過赤.果.果,還是天生自帶拉仇屬性,或者是被宿敵冥冥之中吸引,在這幾千雙視線下,努紮爾就是準確定位到了三樓包廂。
一雙如狼般凶狠必露的眼睛看來。
白歡嘴角勾著一抹漫不經心的笑,毫不畏懼地對視回去,你瞅啥?沒見過帥哥?
嗬,烏古古的還瞅?!
白歡收起折扇,眯著眼冷冷地看過去。
努紮爾倏地停在原地,微仰著頭,手摸上腰間三十厘米的短刀。
大部隊跟隨他一塊停下。
圍觀群眾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女生頓時星星眼,男生倒吸一口涼氣兒,佩服這條俊的過頭的好漢,竟敢跟那般凶神惡煞的人對視。
這很帶宣戰意味的推刀出鞘的動作,讓白歡猛地起身,一股小火苗直衝腦頂。
連吃瓜群眾都感覺到了劍拔弩張的氣氛,似是下一瞬這二人便要開戰。
看著努紮爾已將刀拔出,白歡勾著冷笑,抬起胳膊,豎起大拇指,再緩緩向下倒。
這挑釁的動作讓努紮爾火冒三丈,剛想把手裏的刀扔出去,白歡攀上窗台正想往下跳,三角馬車的簾子被掀開。
看不見裏麵的人,隻見他說了幾句蠻族語,努紮爾就不情不願地收了刀。
殺氣騰騰地一看白歡,繼而一抬手,示意部隊繼續走。
走出一截,努紮爾許是不甘,轉身對著白歡,回敬給她一個拇指向下的動作。
白歡蹲在窗台上,指著遠方一吼:“烏古古的,你給老子等著!”
這一聲吼,吼回了思緒飄飛的北泠,從進包廂開始,他就在安撫自己白歡亂惹桃花的氣兒。
好容易怒火沒了,一轉頭,惹他生氣的罪魁禍首倒變得怒氣衝衝。
走過去:“怎了,這般大火氣。”
“烏古古的,我看見努紮爾了!他拿倒三角眼瞅我!一直瞅我!”
白歡火大道:“還拔刀,有本事別走,看老子不削死他!”
與他交手這麽多回,北泠自十分了解努紮爾,宛若一條瘋狼,多與他對視幾眼,他便認為對方是想打架。
偏偏他這裏也有一隻愛幹架的炸毛貓,一對視那便是天雷勾動地火的。
無奈的將還蹲在窗台的人拉下來。
“好好好,之後我給你教訓他,莫要氣了。”
白歡連喝了三杯茶,還是火大,拿鼻孔出氣:“晚上我要參加宴會,你帶不帶我去?”
鳳鳴禮儀之邦,接待要政這塊沒有幾個能比得上鳳鳴,來一個附屬國辦一次宴會,等所有國家到齊,還有一個大宴會。
隻不過北哥不愛熱鬧,一場也沒參加。
對於附屬國留不留鳳鳴也不強求,想呈上貢品隔天便走的就歡送,想留下來體驗一下鳳鳴風情的就好生接待。
一般都是來示好的,沒幾個會敢搞事,二般隻有蠻族這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蠻子,會搞事。
前年在第一天的宴會上,找了幾個擅長特殊樂器的歌姬,以交流音樂為由,給北政來了個下馬威。
去年又以切磋為由,讓兩個國家的小兵去比武,那膀大腰圓的兩米漢子,鳳鳴尋***哪裏能比得過,戰敗,搞得北政心態差點爆炸。
反正做附屬國這麽多年,從音樂到騎術到箭術通通比了個遍,沒有一年消停過。
今年一定、百分百又要比什麽!
比,就跟他比,她比不死他!!
北泠知她何意,無言,明明才第一次相見,怎搞得如前世仇人般?
一思索,莫非因犬科與貓科,是天生的敵對關係?
見他不回話,白歡哼哼道:“行,你不帶我就拉倒,我自己去。”
北泠回神,無奈道:“你這兩天怎這麽大的火氣?”
仔細想想,從昨天就開始了,一句話不合她心,就開始炸毛。
白歡平時雖也狂躁,但並不會別人光瞅瞅她就火冒三丈的。
卻總有些自體內升起的外力情緒,讓她無法控製,比如“親戚來了”。
她不是太想跟他聊這個,平靜道:“沒什麽,天太冷了人心焦躁,容易動怒。”
不是,不太像,北泠手伸過去,這次她沒躲,任他探額頭。
“也沒發燒,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朋友,某些時候人不能太刨根問底,懂不懂?”
勤奮的北同學在全息世界裏,看到了不少21世紀的衣服,學到了不少未來的詞匯,結合她的話,後知後覺的明白了什麽。
輕咳一聲:“唔…嗯,好,不問了,你好好休息。”
白歡:“……”
他又在說什麽她聽不懂的?
……今天的朋友,也是奇怪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