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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論好哥哥

  往城外走五裏,有個私家驛站,馬匹與幹糧都有賣,北泠打算去那裏買馬。


  二人走了三裏,到達無人地界,白歡一把取下隱形衣,臉色比臭鴨蛋都臭。


  北泠默不作聲地疊隱形衣,過了會,望望她:“還在生氣?”


  白歡冷硬道:“你哪隻眼看我在生氣?我是那種小氣的人?”


  北泠無言,疊好衣服,展開胳膊:“給你抱回來?”


  白歡:“……”


  仔細想想也沒什麽好鬧別扭的,不就被朋友抱了一柱香,不就當了回小嬌嬌,不就沒酷帥一回,有啥?!

  是兄弟,就得被朋友抱!


  沒被抱過就說明不是鐵兄弟!


  自我安慰一通,臉色好了不少:“算了,下一次。”


  北泠有點犯難,隻抱了一下便炸毛,稍後要如何說服她同騎一匹馬呢?

  北泠這張俊臉太多人認識,他斷斷是不能出麵買馬,來到一處隱蔽處,北泠掏出一疊千兩銀票給白歡。


  白歡無語:“隻買馬,用不著北哥您一擲千金。”


  北泠暗自好笑,他發現她對他的稱號挺多。


  平時喊朋友,有事喊北泠,偶然喊兄弟,此時又多了一個北哥。


  每一個他都甚為歡喜,若真要計較出一個最喜歡的,莫過於想聽男朋友三個字。


  淡淡道:“當這個月工資了。”


  白歡也沒推搡,接過:“當北哥小弟還挺爽。”


  “嗯,好好表現,以後有你好處。”


  白歡隻幾分鍾便牽著一匹馬回來了,順帶買了點幹糧與兩個鹿皮做的水袋。


  北泠問道:“可餓?”


  “不餓,走吧。”


  北泠翻身上馬,思索了一會,開口:“雖要忌諱男女大防,但你不會騎馬,便隻能同騎一匹。”


  誰知,白歡擺擺手,從口袋裏掏出倆帶輪的東西,踩在鐵體上,點下開關,高科技產品“哢呲哢呲”的展開。


  如一個簡易輪滑鞋,尾部綴著“轟轟”作響的白色噴氣。


  白歡動了動腿:“小孩子玩的玩意兒,也不知道我啥時候放在飛船上了,沒帶能量管,輪裏的一管能量應該夠一晚。”


  北泠失望地收回眼,噴氣輪,最高速度一個小時能行兩百裏。


  他又看到了皮質裙擺下,腿上係著的氣彈.槍。


  準備的還挺齊全。


  北泠不再多說什麽,一甩馬鞭,黑馬長鳴一聲,馬蹄瞬間飛奔而去。


  噴氣輪可自己滑動,人也可不動,用推氣做助力移動。


  自行滑了會,白歡興致缺缺,手插在口袋裏讓推氣帶著她前行。


  一路無話,直到白歡抬起胳膊,一看手腕綁著的通訊器:“十二點了,要休息一下嗎?”


  “嗯。”


  細雨已停,彎彎的月牙懸掛天上,點點星辰遍布黑空,如在黑布上灑下一把細碎銀光。


  大樹下,火篝旁,白歡靠在石頭上,抬眼看著月朗星稀:“好漂亮。”


  她在看夜景,有人在看她,覺著是好漂亮,任萬千美景也不及眼前千分之一。


  那雙張揚的眸子挪過來,北泠便轉了視線,將手裏烤好的餅遞給她。


  “謝謝。”吃貨連吃沒滋沒味的燒餅,都能吃出山珍海味的即視感。


  三個根本不飽,白歡伸手:“朋友,再給我一個。”


  北泠翻翻包裹,看她:“你就買了四個,三個你吃了。”


  白歡:“是嗎,我就買了四個?”


  那誰想到這玩意看著大卻不頂飽。


  白歡打量著他手裏的半拉餅:“我覺得好朋友就要有福同享。”


  北泠正想給,忽然停手,語氣淡淡:“說一句好話。”


  白歡發現這人簡直了,逮著空就拿捏人,清了清嗓子,掐著嗓子嬌滴滴地道:“好哥哥,把你的餅餅給我一半,好不好啦?”


  她純粹是想惡心惡心北泠,怎想,沒有意料中的嫌棄之色,那張冷淡的臉,甚至有點爽?


  北泠將餅一分兩瓣,遞過去,用十分正經的語氣道:“你要什麽,好哥哥都給你。”


  白歡摁著額頭,他烏古古的!這貨怎麽能這麽悶騷?!

  稍作休息,淩晨一點二人再次啟程。


  一場大雨帶走了最後一點熱度,夜裏的涼風直往白歡身上鑽,憑那單薄的勁裝斷是無法抵擋。


  此時她無比懷念未來世界的發熱衣,也非常想像北泠那樣有內力避寒。


  就知道這人大咧咧的不會拿衣服,北泠拉住韁繩,從包袱裏掏出事先準備好的長袍。


  白歡也沒客氣,利索地披在身上,笑嘻嘻道:“謝謝啊北哥。”


  北泠嘴角微勾:“無礙,不用與好哥哥客氣。”


  白歡黑著臉踩著噴氣輪過來,一拳砸了上去,卻砸了空,一人一馬揚長而去。


  一夜無眠,二人在淩晨四點便趕到了雋城。


  天還沒亮,城門沒開,四周萬籟俱寂。


  白歡取下噴氣輪,讓它回歸關閉狀態,一擦底下的汙垢,踹進兜裏。


  “城門啥時候開?”


  “七點。”


  七點是未來的叫法,這裏應稱辰時,白歡也沒多想,隻當他在遊戲裏學會了二十四小時製。


  “咋搞啊北哥。”


  “兩個選擇。”北泠簡言意駭,“一等,二我抱著你從牆上飛進去。”


  這兩個白歡哪個都不想選,但眼下境地容不得她挑剔,一看十米高的牆:“這麽高,你行嗎?”


  北泠隻給了她一個淡淡的眼神。


  裏麵盛著的自信霸氣讓白歡果斷伸手:“來,北哥,帶我飛。”


  北泠昵著她:“不好吧,抱了你又生氣。”


  白歡“呿”了聲:“我是那種小氣的人嗎?是兄弟就抱我飛!”


  北泠下馬,表情淡漠地將人打橫抱起,心想,他的心上人真好激。


  城上有將士打著瞌睡守著,二人隻好披上隱形衣,那光滑的牆體,與北泠來說與平地,幾個借力就輕鬆上了頂,再穩穩地落在城門。


  這利索身手看驚了白歡:“北泠你覺得我還有學習內力的潛質嗎?”


  “沒了,這要從小習。”北泠落在地上,懷裏的溫熱讓他不舍得放開,溫熱則主動跳了下去。


  早上四點,城內一片黑寂,隻街道上一些垃圾被風吹起打著卷兒,或幾隻野貓野狗嗷嗷亂竄。


  白歡一夜未睡依舊精神十足:“現在去哪?”


  “吃東西。”北泠從包袱裏翻出綴著黑紗的鬥笠戴上,畢竟這張臉太惹眼,雋城又有北鐸的犬馬在。


  這兩年歇息下來,一到樂兒誕辰,北泠便護送她來雋城,對這裏很熟悉,走過兩條街,便看見了一個早起擺攤的餛飩鋪。


  蒸籠上騰騰升起的肉包子香味,勾的白歡肚子亂叫。


  眼亮晶晶跑過去:“大爺,來兩碗餛飩,十個肉包,在這裏吃!”


  “好嘞!”


  大爺還以為姑娘要的二人吃食,等裝完餛飩,就聽那漂亮姑娘道:“朋友,你吃什麽?”


  驚的大爺一愣一愣的,這姑娘好胃口!


  鬥笠對著表情癡呆的大爺:“與她一樣。”


  “好…好嘞!”


  香噴噴的肉包子入口,肉汁在嘴裏爆開,好吃的白歡差點把舌頭吞下去,“你咋尋到的這麽絕的店?”


  北泠背對著大爺,黑紗撩在鬥笠上,不疾不徐地吃著餛飩:“偶然經過這裏,樂兒吃了一次便記下了。”


  白歡吃東西快,她魘足地靠在椅背上,對麵那朋友才吃第五個包子。


  大概人長的好看,無論做什麽都非常賞心悅目。


  白歡望著他拿包子的手:“朋友,你手挺好看。”


  北泠看她一眼。


  白歡誇誇機上線:“眼睛也好看,鼻子又高挺,唔,你眼角下原來有顆極小的淚痣呀,好看。”


  這直白的話北泠習以為常:“好看便多看,好哥哥不收費。”


  白歡想打他又想樂:“叫上癮了還?”


  “怕是一輩子也忘不掉。”


  白歡真心實意地問:“你這麽騷,你家裏人知道嗎?”


  北泠:“……”


  無言片刻,他辯解:“我沒有。”


  “行,那我就讓你看清自己。”


  白歡衝大爺道:“大爺,我們是從鄉下來的,還沒見過禦賢親王,您見過嗎?”


  那四個字,瞬間讓老大爺福至心靈,猶如聽見神仙下凡一樣激動:“自然見過!王爺豐神俊逸,才高八鬥,威風堂堂,是咱國家的保護神啊!”


  “哦哦,那王爺性格咋樣?”


  “不可不可,不可非議王爺!!”


  “這就咱幾個,我特別好奇,大爺您就跟我說說吧!”


  大概好看的小姑娘,總能讓老人心軟,問了十幾遍,在得到白歡絕不說出口的保證後,大爺才道:“王爺豐神俊朗那是嫡仙下了凡,便是性格冷淡如冰疙瘩一樣,又寡言少語,瞧著十分難以接近。”


  大爺說完,忙又找補了一堆好話。


  白歡挑眉:“那他會開玩笑嘛?”


  “自然不會,誰都沒見過王爺玩笑。”


  “那會稱自己為好哥哥嗎?”


  北泠:“……”有點想堵住她的嘴巴。


  大爺表情古怪:“小姑娘,你在說什麽天方夜譚?”


  白歡笑嘻嘻道:“沒有沒有,就想讓我好朋友見識見識王爺的風采。”


  北泠留下銀子,豁的起身:“見識過了,走了。”


  “別呀,再見識會。”


  回答她的是北泠急匆匆的背影。


  無人街道,白歡捂著肚子笑得眼淚橫飛:“我的好哥哥,有沒有重新認識到自己?”


  北泠冷眼看她。


  走了一盞茶後,白歡還在樂:“噗,人前冰疙瘩,人後好哥哥……啥呀,朋友以後別假正經。”


  北泠吐出一口氣,脫掉鬥笠,轉身,趁人不妨,一把摟住她的腰,一用力拉到胸前,冷眸直直盯著她:“嗯,我不正經,那你要不要親身見識下我的不正經?”


  冰冷的侵略視線在她紅唇上直白地流離。


  這個距離怕是連睫毛都能數個清楚,溫熱的氣體曖昧地纏綿在一起,一時也分不清誰的心跳更重。


  白歡瞪著眼,難得的傻住了。


  北泠逼近她:“要麽,朋友?”


  近在咫尺間,白歡終於回神,一把推開他,艱難地從嗓子眼裏擠出一句話:“你搞什麽?”


  北泠慢條斯理地戴上鬥笠:“不正經的人,當做不正經的事。”


  白歡摸了摸鼻子:“咳咳,我不笑了,我給您抱拳認錯。”


  “嘖…我假正經。”


  可不咋地,白歡真誠道:“不不不,您最正經!”


  白歡徹底老實了,一路都很消停,朋友也很靜默,教人摸不準他是生氣了,還是在思考事情。


  白歡從他身側探出半個身子,試探性問道:“北哥生氣啦?”


  其實並沒有,隻是他嚇別人自己也被驚著了,花了許久的時間消去耳尖火燒火燎的紅。


  聽她這麽一說,拿白歡的話反問:“我是那種小氣的人嗎?”


  聽在白歡耳中,便是標準的生氣語錄,張揚的臉討好一笑:“好啦好啦,別生氣了。”


  她接過人肩膀上的包裹:“我給北哥拿行禮。”


  這便是用一種生硬的方式在哄人了,鬥笠下的嘴角小弧度勾起:“嗯,拿著吧。”


  隨著天幕漸亮,靜寂的雋城被喚醒,街道上的人多了起來,鱗次櫛比的鋪子陸續營業。


  去皇家寺的路上,白歡買了不少雋城特色的美食小點,順便買了把畫著竹葉的折扇。


  一會開一會合,一會輕搖一會狂扇,玩得不亦樂乎。


  北泠默默提點:“姑娘一般用圓扇,折扇多為男子佩戴。”


  白歡把折扇當筆一樣轉著,眼一斜:“你看我像是會用那種嬌唧唧玩意的人嗎?”


  嬌唧唧,北泠無言,大概永遠也等不到她示軟的那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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