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你值得更好的人
忽然有一道光束撕破黑夜,在空中綻放開絢麗的花朵,光芒照映在小姑娘的臉上,將小姑娘臉上的欣喜照的一清二楚。
“娘,是煙花啊!”小姑娘轉頭望向自家的母親,興奮的喊道。
“是。”鄭大嫂看著孩子高興的樣子,情緒再也控製不住,她點著頭,淚流滿麵。
“娘,不哭。”小姑娘伸出手,將母親臉上的淚水細心的擦幹淨:“娘,我很高興,能成為你的女兒!”
“是娘對不起你,是娘沒有照顧好你,都是娘的錯,你不要離開娘,娘舍不得你啊!”鄭大嫂緊緊的抱著女兒,竭力吼著。
“女兒也舍不得娘,但願下輩子,你還是我娘!”小姑娘眯著眼睛,望著天上的煙花,忽然漸漸放下了手去。
“不要,不要啊!”感受到女兒的力量在逐漸流失,鄭大嫂更加用力的抱住了自己的孩子。
孟若卿就站在他們身後,靜靜的看著這一幕,她的手緊緊的扣在一起,心尖忽然有些抽痛。
一路走好!惟願下輩子無痛無災!
“不要啊!不要離開娘!”絢爛過後,煙花落盡,黑暗的夜裏,隻能聽到夫人淒厲的吼聲。
孟若卿忽然覺得有些冷,她抱緊了雙臂,將自己抱緊,忽然背後傳來一陣溫暖,緊接著整個人都被攬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
“卿兒,我在。”是魏銘軒,他的懷抱,他的聲音,似乎已經深深的刻印在孟若卿的身體裏,腦海中。
“魏銘軒。”話一出口,孟若卿方才意識到,她的聲音竟有些顫抖,她用手摸著臉頰,方才發現,自己竟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淚流滿麵。
她望著黑暗中自己的手,忽然有些不解,這些眼淚究竟為誰而流?為了小姑娘,或者是為了自己?
“我在,卿兒,我一直在。”許是感受到孟若卿身體裏散發出來的悲涼氣息,魏銘軒有些害怕,他將孟若卿抱得更緊了一些。
良久,孟若卿漸漸平靜下來,她走到鄭大嫂的身旁,輕輕的拍了拍婦人的肩膀:“鄭大嫂。”
“我沒事,我答應了霜兒,要好好的活著,我沒事。”說著,鄭大嫂的聲音又開始哽咽起來:“若卿,謝謝你,完成了她這個心願。”
“這是我唯一能為她做的事情。”孟若卿抿著唇,她不止一次感到自己十分無能,如今依然如此。
“不管怎樣,還是要謝謝你。”鄭大嫂一邊同孟若卿說著話,一邊抱著自己的孩子站起來。
還沒站穩,她整個人便栽倒在地上,暈了過去,孟若卿叫了人來,將她同孩子送上馬車,帶回了桃花鎮。
等到人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鄭大嫂將孩子簡單安葬了,回來之後,她忽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仿佛霜兒不曾出現過一般。
唯有孟若卿知道,她正在極力做好她在那個夜晚答應了自己女兒的事情。
後來孟若卿常常能夠見到鄭大嫂滿是笑意的同人打招呼,唯獨對她,隻是微微點點頭,便匆匆離去。
孟若卿知道她是同她一並送走了女兒的,所以在麵對她的時候,鄭大嫂難免會想起那些事情,所以,她也從來不上去主動打招呼。
魏銘鈺終於準備回清河縣,在離開的前一晚,他將陶婉秋叫了出去:“婉秋,我們出去走走,可好?”
“好。”陶婉秋點點頭,站起來,跟著魏銘鈺往外走去,這是她們在冷戰之後,第一次這樣交流,她的心中隱隱有些期待。
“婉秋,我配不上你,回京後,若是尋到合適的人家,你便嫁了吧。”魏銘鈺望著陶婉秋凝白的側臉,緊緊的握住了拳頭。
聽到魏銘鈺的話,陶婉秋隻覺得渾身冰涼,就像是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冷水一般,她驚訝的望著魏銘鈺:“你說什麽,你在給我說一遍!”
“你這般好的女子,我魏銘鈺沒資格肖想,婉秋,回京後,若是有良緣,莫要辜負了。”說到最後,魏銘鈺的聲音都變得有些顫抖,他背過身去,不願讓陶婉秋看到眼紅的樣子。
“魏銘鈺,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陶婉秋暴躁的走了兩步,她瞪著魏銘鈺的背影罵道。
“我很清楚。”魏銘鈺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捏成拳頭,他咬著唇控製好自己的情緒,回道。
“不,不是的,銘鈺,你喝醉了是不是?”陶婉秋有些不敢相信魏銘鈺說的都是真的,她撲上去,抓住魏銘鈺的手質問道。
“我沒有喝醉,婉秋,我很清醒,甚至從來沒有這樣清醒過!”魏銘鈺轉過身來,麵對著陶婉秋。
盡管此時他的心正在滴血,可他說出來的話依舊是這般殘忍,而他這一番話,傷得何止是陶婉秋,恐怕傷得最深的是他自己。
“魏銘鈺,你真的要這樣對我嗎?”在魏銘鈺轉過身來的那一刻,陶婉秋忽然漸漸冷靜下來。
“婉秋,你值得更好的人。”魏銘鈺望著陶婉秋,唇邊綻開一抹清淺的笑意來,皎潔月光配合一身月白衣衫,使得那笑容裏多了幾分空靈。
“好,魏銘鈺,你可以!你不要後悔!”看著魏銘鈺的眼睛,她終於相信他說的話都是真的,她哭著朝魏銘鈺吼了一聲,而後快速跑開了。
等到陶婉秋離開,魏銘鈺終於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望著陶婉秋跑開的方向,魏銘鈺終於忍不住庫出了聲來。
“何必呢?”魏銘軒走到魏銘鈺的身旁,將人從地上拽起來,瞧著從來沒有這般難受過的魏銘鈺,魏銘軒深深的歎了口氣。
“我給不了她幸福,便不能耽誤了她的未來。”魏銘鈺衝著自己的兄長苦笑了一聲,而後甩開兄長的手跌跌撞撞的離開了。
魏銘軒望著魏銘鈺離開的方向,目光變得幽深,他何嚐不覺得自己根本給不了孟若卿幸福呢,可是要放手嗎?
不,這一輩子,他都不想鬆開孟若卿的手,若是真等到了那一日,那麽留給他的唯有死之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