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尚算安全?
第二天,孟若卿便領著一隊暗衛出發了,為了不引起注意,孟若卿與同行的安慰偽裝成了迷路的商旅。
潼關雖在打仗,可與潼關相鄰,與南蠻隻有一城之隔灃都卻依舊保持著與雙方的商業互通。
為兩國提供百姓提供日常所需,這是灃都依舊在兩國交戰依舊如魚得水的必要條件,不得不說,灃都城主是個極有腦子的人。
孟若卿如今所踩在的土地,正是魏銘軒最後一次傳回消息的地方,雖然過去幾天,但血腥味還在,敵軍士兵的屍體已經被野獸啃得殘缺不全,然唯獨沒有見到潼關將士們的屍體。
這是不是意味著魏銘軒尚算安全?想到此,孟若卿鬆了口氣,緊繃的弦也跟著鬆開了些許。
“小姐,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一旁的暗衛在觀察了地形之後,走到孟若卿的身邊,輕聲詢問。
孟若卿站在高處,觀察了整個戰場,方才指了一個方向:“我們往西走。”
南邊是南蠻大本營,北邊是草原,東邊是潼關,西邊靠近灃都,還有一片原始森林,他們既然沒能回潼關,最大的可能就是往西邊去了。
“是。”暗衛應了一聲,立刻吩咐了下去。
一行人原地收拾了一下,便立刻出發了。
走了沒多久,他們便遇到了一隊巡邏的士兵,一行人皆是沒有想到,居然這麽快就遇上了敵軍士兵。
暗衛們身子緊繃著,悄悄圍靠在孟若卿的身邊,一隻手已經抵在了劍柄上,一有情況,便會立刻動手。
倒是被圍在中間的孟若卿還稍微淡定一些,她帶著麵紗的臉上,揚著極淺的微笑:“官爺好。”
“你們是什麽人,為何出現在這裏?”巡邏的士兵非常謹慎,原因是幾天前,他們便被一隊迷路的商旅襲擊了,他們的隊長還因此被將軍處罰了。
孟若卿悄悄使了眼色,邊上有人立刻走上前去,點頭哈腰:“我們是前往灃都送貨的商旅,前幾日下了場暴雨,慌不擇路見迷了路,還請官爺們行個方便。”
“商旅?我看你們是探子吧?”坐在馬上的人悄悄的捏緊了手中的長矛,望著孟若卿幾人的眼中透出幾分威脅來。
孟若卿敏感的捕捉到了這份敵意,她依舊笑著:“官爺誤會了,若是探子,又怎麽會帶著女子上路呢,我們從虞城來的,家中有生病的長者,他們還等著我們賺了銀子回去治病,還望官爺行個方便。”
說著孟若卿從頭上拔下一根簪子,又從懷中掏出一些散碎銀子遞到官爺手中:“這些是小女全部家當,還望官爺莫要嫌棄。”
“姐姐,這簪子是你娘留給你的遺物,怎麽能隨便給了旁人呢!”一旁的小姑娘抹著眼淚勸道。
其實若是仔細看,除了能看到她眸中的冷光,哪裏能看到眼淚,這是暗衛之中唯一的女子。
“別說了。”孟若卿也被女子忽然發揮出來的演技嚇了一跳,她反應過來之後立刻握住了女子的手,兩個人抱在一起,低聲抽泣著。
事實證明這一套還是有用的,一旁有人勸說道:“隊長,瞧著他們也不像探子,不若就放了他們過去吧。”
“過去?出了事,是你負責還是我負責?”被塞了禮物的軍官有些不肯,他瞪著眼睛朝著那人吼道。
一旁的人吸了口氣,到底是沒再說什麽,隻歉意的望著孟若卿幾人。
就在孟若卿以為此事不能善了時,後邊又來了一個男人,隻見他一身黑色錦衣,頭戴華冠,麵容溫潤:“出什麽事兒了?”
“回十六皇子,他們自稱是虞城來的商旅,前幾日下了場暴雨,迷了路,問我們前往灃都的路。”方才一臉歉意的望著孟若卿的男子回話道。
“既如此,就讓他們過去吧,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被稱作是十六皇子的男人意味深長的望了孟若卿一眼,而後吩咐道。
“是。”十六皇子都這般說了,他一個小小的巡邏隊長,自然不好再說什麽,悄悄的瞪了一眼說話的男人,而後放了行。
孟若卿和在場眾人都悄悄的鬆了一口氣,然而孟若卿不知道就在他們離去之後,有一雙陰測測的眼睛緊緊的盯上了他們。
這人正是十六皇子,他在身邊的人耳邊悄悄說了幾句,那人點點頭,而後調轉馬頭,消失在了眾人視線之中。
一直走出很遠,孟若卿都有些心神不寧,她腦海裏一直回想著方才十六皇子看她的眼神,他應該已經有所懷疑了。
“我們去灃都。”孟若卿站在原地,望了一眼周圍的情形,終於決定進入灃都之後,再做打算。
雖然不知道孟若卿此舉何意,但是沒有人提出反對意見,都默默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往灃都走去。
進入灃都之後,一行人就被打散了,孟若卿帶著隊伍裏唯一的女子,一同住進了客棧。
“小心些。”進門前,孟若卿囑咐了一句,楚楚心下一愣,看到孟若卿眼中的謹慎,不由得點點頭:“是。”
晚上,麻煩就找上門來了,聽到門外的動靜,孟若卿一下子就驚醒過來了,手剛放在匕首上,她就感覺到了脖子後麵一陣涼意。
“都說大魏將軍魏銘軒的妻子是個大美人兒,如今終於見到了。”屋裏的燈光忽然被點亮,孟若卿眼前一晃,隔著燭光看到,孟若卿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
過了一會兒,她終於看清了悄然無聲闖進來的人,便是前幾日見到的人,十六皇子。
孟若卿沉下心來:“魏銘軒,那是誰?”
“我的魏夫人,你還是不要裝蒜了。”十六皇子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一幅自畫像來,自畫像的角落有幾個人方方正正的小字:吾妻卿兒。
看字跡是魏銘軒的,孟若卿還不明白她的自畫像為何會在十六皇子手上,那人卻先替她解開了疑惑:“魏銘軒當真是愛你的緊,命都快保不住了,還惦記著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