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鬼魂遊戲
「郭道長,您快看看我老婆怎麼了。」老爸忙抱著老媽快步走到了他面前,急切的說道。
郭道長瞥了老爸一眼,又看了看一直不醒的老媽,卻是站了起來,說道:「貧道等你們一夜了,隨我進來吧。」
說完,他一腳踹開身後的小板凳,走進了屋裡,老爸忙跟了進去。
我則是有點愣,郭道長這話的言外之意是他早知道我家會出事,一早就在這兒等著了?
扯吧,一定是這神棍的套路。
如此想了想,我才走進了這間茅草屋,結果這裡面臭氣衝天,熏得我下意識的捂住了口鼻。
這神棍分明很久沒有清理過自己的窩了。
這裡面只有一張床,被子很舊,亂糟糟的捲成一團,還有一張桌子,桌上放著一盞燭燈,旁邊是一把椅子,而屋頂上吊著一盞昏黃的燈泡,進門右邊的一個角落裡則亂七八糟的放著一些鍋碗瓢盆,還有一個看起來很殘破的大衣櫃,簡潔又簡陋。
真不知道他這麼多年是怎麼靠著這些東西活下來的。
「把人放床上吧。」郭道長對老爸說道。
老爸連忙照做,並催促道:「您快看看我老婆吧。」
郭道長搖了搖懷裡抱著的破蒲扇,只是微微的瞥了我媽一眼,就隨手把蒲扇往旁邊一丟,走到了角落那個大衣櫃面前,打開櫃門從裡面拿出來一張黃色的符,接著走回到床邊上,卻忽然就張嘴咬破了左手中指,將血往符上一抹,然後一把將黃符拍在老媽額頭上,同時雙手掐起一個奇怪的手勢,口中大喝:「祭鑒神明,陰陽兩庭,法外洞天,立破歪邪!敕!」
喝聲一落,昏迷不醒的老媽猛地抖了一下,然後她眉心之處有一絲極淡的黑氣躥了出來,又很快的消失在空氣中。
緊接著郭道長立馬抽回了她額頭上的黃符,卻發現黃符的背面已經徹底黑了,他一步跨到桌旁,將黃符伸到燭火上點燃,然後隨手往地上一丟,卻見黃符燒起來時冒出了濃濃的黑氣,並且感受不到它燃燒時有高溫散發,反倒是讓屋裡冷了幾分,十分詭異。
待到這黃符快燒盡時,他扭頭看了我老媽一眼,很是淡然的說道:「她是中了鬼噩,意識會永遠在夢境中遨遊,叫是叫不醒的,打也打不醒,就算是扔進水裡淹她也醒不來,最終身體會漸漸消瘦而死,不過貧道已經為她作了法,驅除了對她形成鬼噩的鬼氣,應該沒事了。」
我有點愣,怎麼這神棍好像還真有點本事的。
「多謝道長,」老爸連忙道謝,「不過,我老婆怎麼還不醒?」
郭道長慢悠悠的撿起了地上的破蒲扇,吹了吹上面的灰土,然後坐到椅子上,才回道:「你拍她一下試試。」
老爸連忙湊到老媽旁邊,伸手在她肩上拍了一下,接著老媽眼皮動了一下就睜眼醒了過來,卻是有些茫然的看了老爸一眼,然後突然就一把抱住老爸,哇一聲哭了出來:「你跑哪兒去了,我漫山遍野的追你,野豬追我,野狗咬我,還有山洞裡的骷髏頭居然是活的,兩米長的大蛇會講話,嚇死我了啊。」
我跟老爸頓時愕然,老媽這說的是什麼胡話,她明明一直躺著,哪裡有追老爸?
不過老爸顧不上追究這個,忙拍著老媽後背安慰道:「好了,沒事了沒事了,咱現在都好好的,沒有野豬,沒有野狗,沒有骷髏頭跟大蛇。」
「那是你在鬼噩中看到的,並不是真的。」郭道長這時沖老媽說道。
老媽的哭聲戛然而止,然後放開老爸看了看周圍,看了看我,最後才看向郭道長:「鬼噩?」
「對,簡而言之,就是你做了一場噩夢,只不過你覺得很真實,就像真的發生一樣。」郭道長慢悠悠的說道。
「怪不得啊,我剛剛還掉下懸崖了,接著就出現在這兒了,原來是夢。」老媽恍然,忙拍著胸脯說道。
「對對對,沒事了。」老爸忙附和著說道。
「不過你怎麼把我帶神棍家來了?」老媽問老爸道。
「什麼神棍,是郭道長,虧得人家道長施法,才讓你醒了。」老爸斥道。
說著他又扭頭好聲的對郭道長說道:「道長你別介意,我老婆亂說話。」
郭道長卻是一臉不在乎的擺擺手:「無妨。」
老媽卻是一臉迷糊,問老爸道:「我不就做了個噩夢么,什麼施法才讓我醒過來?」
看來老媽完全不知情,甚至岳兮沫讓她中了鬼噩的過程都恐怕不清楚。
我只好清了清嗓子,當著郭道長的面把今晚發生的一切,還有老爸最近實際上是跟鬼打交道並不是神叨叨以及那鬼跟我有仇的事情都明明白白的跟她解釋了一通。
老媽這才瞪大了兩眼,驚道:「原來我們回來后看到的你爸是鬼假扮的?」
我認真的點了點頭。
「那我沒事吧,那鬼沒對我多做些什麼吧?」老媽頓時手忙腳亂的查看著自身。
老爸忙抓住了她雙手,說道:「好了,就是讓你中了鬼噩,做了些噩夢,沒其它的,你放心好了。」
老爸愣了一下,看著老爸那不像是騙她的眼神,這才鬆口氣,安分了下來。
「不過啊,這鬼只是在玩遊戲呢。」郭道長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道長,您這什麼意思?」老爸忙問道。
我跟老媽也不解的看著他。
他卻是慵懶的瞥了我們一眼,說道:「那鬼不是跟你女兒有仇么,它卻不直接找你女兒麻煩,只是用你冰的香蕉一個接一個的殺你們村裡人,讓村裡人害怕,也讓你們害怕,如果你老婆跟女兒今晚沒有跟蹤你,沒有發現它的存在的話,它肯定還會在暗中慢慢的殺村裡人,讓你們跟你女兒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也會被這樣殺死,也就是讓你們恐懼,而它就是要看你女兒在這種不知道自己跟家人什麼時候會被殺的恐懼下惶惶不可終日的表現,折磨你女兒的心理,最後再接近她,把她弄死,這就是一種變態的鬼魂遊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