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詭異的老媽
他應該是要把屍體連夜送去解剖的地方。
現在的警察在小案子上或許倦怠,但是很早的時候,上頭就有文件,命案必須破,所以這種命案他們一般是不敢倦怠的。
而與他一起陪同著運送屍體的男警則是留在了門口,催促著村民不要在這裡圍觀。
兩輛警車的警察自然不止這四個,其他警察應該是在屋子裡面查線索。
「你們三個,也不要在這裡待了,死者的家人我們會帶走詢問一番的。」這時,守在門口的兩個警察沖我們一家三口喊道。
老爸看了他們一眼,說道:「那你來扶著這個老人家。」
其中一個警察立馬走來扶過了夏天奶奶,老爸便帶著我跟老媽走出了院子,然後就回了家。
而剛一進門,我發現老媽的臉色不太好看,額頭上冒著冷汗,甚至微微的發著抖。
這種反應很不對勁,我忙拉起她的手,問道:「媽,你怎麼了?」
她卻像是突然驚醒一般,猛然扭頭看著我,過了半晌兒才回話:「沒什麼,就……就是有點累,我回房休息去了。」
說著她就掙脫我的手,兀自回了房。
我跟老爸面面相覷的站在廳里。
老媽這種反應,老爸自然也是覺得不正常的。
「老媽她到底怎麼了?」我看著老爸,問道。
「或許是因為村裡連出兩個命案,她嚇著了,害怕有什麼殺人犯混進來了,擔心我們自身的安危吧。」老爸猜測道。
「您覺得是有殺人犯混進了咱們村?」我問道。
「這個最有可能了,不然咱們村一直平平和和的,何曾出過命案。」他點點頭,說道。
我不置可否,只是說道:「剛才夏天她家那陣風,您覺得正常么?」
颳風很正常,但是,那股風分明很冷,而且刮的很怪,像是刻意要把屍體展現在所有人面前。
「風?」老爸一點就通,面色一變,說道:「你的意思是……那你可別瞎說,你是上過大學的,哪能相信這種封建迷信,夜裡刮颳風還能不正常?這事八成就是有什麼惡人混進了咱們村,快回房睡覺去,鎖好門窗別瞎想。」
我訕訕的吐了吐舌頭,就依言回了房。
躺在床上卻不太睡得著,腦子裡頭一直想著那風,還有那屍體的樣子,那是夏天她爸。
在我印象里,夏天她爸是個膽子很大的人,年輕時走南闖北的,幾乎什麼都干過,但他死的時候分明就是遭受了極大的驚嚇,就算是殺人犯,也不可能會把他給嚇成這樣吧。
所以,我才覺得這可能跟一些詭異的東西有關。
當然,或許這是因為我前些天跟鬼魂打交道太多,現在想多了。
或許那陣風沒什麼奇怪的,夏天他爸死時的恐懼模樣也只是對於死亡的恐懼。
想著這些,過了好久我才睡著。
但睡得迷迷糊糊時,我聽見了敲門聲,睜眼醒了過來,揉了揉眼睛,朝門看去:「誰啊?爸?媽?」
門外沒回應,只是又響起了敲門聲。
我心頭泛起古怪的感覺,只好下床,走過去拉開了門,發現門口居然沒人,這頓時就嚇了我一跳,難不成家裡有鬼?
不過這個想法剛浮現出來時,我聽到門右邊有輕微的腳步聲,忙把腦袋探出門看去,卻是看到了老媽。
我跟爸媽的房間都是在一樓,隔著客廳相對,此刻的她正背對著我往客廳大門那邊走。
看到是老媽,我心裡就放鬆了許多,出聲喊道:「媽,你這大半夜的不睡覺,找我幹嘛呢?」
可她沒回頭,也沒回應,仍舊只是朝客廳大門那邊走著,腳步很緩慢。
這讓我忽然又緊張了起來,老媽這分明不對勁啊。
下意識的我就想縮回房裡去,但她是我媽,我放不了心,不過我也不敢一個人靠近她,因此連忙穿過客廳,走到爸媽的房間門口拍了拍門,喊道:「爸,你快出來啊,老媽有點不對勁。」
房裡卻沒任何回應。
難道老爸睡死了?
我立馬把手放在門把手上扭了一下,門開了,接著我連忙把燈打開,卻發現老爸沒在房裡!
我心頭一顫,莫名的感覺很不安,都這麼晚了,老爸不可能跑去哪裡的。
嘎吱……
一聲刺耳的開門聲傳來,扭頭一看,卻是老媽打開客廳大門,直接走了出去。
老爸不知所蹤,老媽又不對勁,就算我現在真的很害怕,也不容老媽有失,因此立馬就跟了出去,卻發現老媽的步伐變快了少許,正沿著屋旁的一條小路往前走,而這條小路是通往村子後山的,路兩邊都是雜草叢。
她這是要去後山?
我不知道她去那裡是要幹嘛,但也只能跟在後面,時不時的往四周圍看看,大氣都不敢出。
而跟著她走了大概幾分鐘的時候,她旁邊的草叢裡頭忽然傳出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我聞聲看去,卻是驚駭的看到一條大蛇爬了出來,全身都有三角形的灰白相間的花紋,三角形的腦袋。
做為這裡土生土長的人,我哪能不認識這蛇,這是五步蛇,學名是叫尖吻蝮,毒性極強,在其他地方或許很難見一回,但在雪峰山這地界並不是很少見,而且很具攻擊性,有時不招惹它也會咬人。
此時它正朝老媽吞吐著蛇信子。
我頓時急了,要是被它咬了還得了,因此也顧不得那許多,猛地就衝到老媽身後,拉起她就跑。
可沒跑出幾步,我只感覺腳跟上一痛,噗的一下就拉著老媽一起摔在了地上,接著我看到那五步蛇快速的躥進了草叢裡頭,而在我腳後跟上赫然有著兩個流血的孔,那是五步蛇的牙印。
我頓時心沉到了谷底,要它咬了,我得快去醫院,不然就得掛,我忙朝老媽大喊道:「媽,我被蛇咬了,你快去找人送我去醫院啊。」
但她只是面無表情的站起來,很是冷漠的看著我。
「媽,你到底怎麼了,我是小怡啊。」我徹底的慌了,帶著哭腔喊道。
可她還是無動於衷。
而這時,蛇毒的毒性擴散了,我感覺頭腦暈眩起來,四肢無力的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