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分辨
玉清殿中，所有人都被林驚羽的突然撞出吃了一驚，一片嘩然。
端坐在道玄真人右下手的蒼鬆猛然臉色鐵青，站起身來，喝道：“驚羽，給我回來。”
林驚羽看了看蒼鬆，輕輕搖了搖頭，隻是目光緊緊地盯著道玄。
而道玄在一開始的錯愕下很快恢複過來，看著周圍擺了擺手，待其安靜下來，才肅聲道：“好了，有什麽話你說吧！”
聽聞道玄同意，林驚羽躬身一禮，開口道：“多謝掌門師伯。掌門師伯，諸位師叔，大竹峰張小凡張師弟與我從小長大，我深知他並不是那種能夠做出這欺師滅祖之事的人。再說，這件事疑點重重，如不仔細糾察，讓真相水落石出，難免讓有心人得逞。再者，如果事情真的另有隱諱，草率地妄下結論，隻怕各位天音寺的大師也不願意是這般吧？而且，此間有諸多外人在場，一旦流傳開來，豈不讓我青雲門為天下人所恥笑，還望掌門師伯明察！”
道玄真人聽聞林驚羽的話，微微沉吟，正待說話，突然，一道聲音傳來。
“等等！”
隻見道玄真人左手下方的第三個座位站起一人來，麵容瘦削，身材頗為瘦長，卻是焚香穀的上官策。
“這位青雲弟子說的外人，多半便是指我，還有普泓道兄、普空道兄以及眾位同道吧？嘿嘿，青雲門出了這麽一檔子事，虧你們還自居天下正宗，難道連個交代也不要讓我們看到嗎？”
道玄真人與其他各脈首座長老的臉色，頓時都難看下來，而場中的林驚羽亦是臉色鐵青，冷冷地看著上官策。
“這位上官前輩，這裏是我青雲門中的玉清殿，不是在你焚香穀，今天所論的是我青雲門與天音寺兩派之間的事，各位天音寺的大師還不說話，你倒是迫不急待了，未免太有些放肆了吧？”
“你……”上官策大怒，猛然站起身來，單手指著林驚羽，一時間大殿中的氣氛緊張起來。
這時，隻見坐於道玄左手下方第一位的天音寺住持普泓上人站了起來，“上官兄且慢！道玄兄，貴派的這位弟子說的對，既然事情尚未清楚，的確不易妄下結論，還是將一切弄清楚再說，你看如何？”
道玄忙站起身來，拱手一禮道：“普泓兄言重了，上官兄你且坐下再說！”
待到場上氣氛稍微和煦幾分，未等道玄說話，林驚羽又接著道：“掌門師伯，我對這件事有些看法，還請掌門師應允。”
“好，速速道來！”道玄看了林驚羽一眼，擺了擺手道。
“謝掌門師伯！”林驚羽拱手一禮，拜謝道玄後，接著道：“掌門師伯、諸位，我對這件事有三點看法：第一點：我同張小凡從小相識，自幼便生活在青雲山腳下的草廟村之中，從未出過遠門，而拜入師門之中後，我問過大竹峰的師兄弟們，張小凡也從來沒有下過山，因次他根本不可能是魔門的奸細。”
看著周圍傾聽的眾人，林驚羽微微一笑，“第二點，大梵班若乃是天音寺不傳之秘，據我所知，天音寺中會此法門的也不是很多，而且張小凡所修煉的大梵班若根基深厚，最起碼有五年時光，但是張小凡五年之前不過是個十歲孩子，他根本無法得到這大梵班若，而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人傳授於他，眾位以為呢？”
聽到林驚羽的分辨，眾人頓時議論紛紛，大殿之中一片嘈雜，而那天音寺的住持普泓上人卻是念了一聲“阿彌陀佛”沒有說話。
林驚羽接著道：“我曾經問過守衛山門的弟子，五年之前，卻是有一位天音寺中人來過青雲山，而且在草廟村之時，我也曾見過一麵，而且這人掌門師伯應該知曉。”
道玄輕捋胡須點了點頭，“不錯，五年之前，確有天音寺中人來過，便是四大神僧之首的普智大師。”
看到道玄點頭，林驚羽道：“據我所知，這位普智大師已有五年時間沒有露過麵了，是吧，諸位？”
眾人紛紛點點頭，確實如此。
“那好，普智大師五年沒有露過麵，因此我不可能認識他，對吧？”
見到眾人再次點點頭，林驚羽自信一笑，從懷中拿出一張白紙以及筆墨。
“諸位，請稍等一下。”
一盞茶功夫後，林驚羽站了起來，拿起手中的白紙，上麵畫著一個和尚的人樣：“敢問諸位，此人可是普智？”
道玄從林驚羽手中接過畫像，仔細看了看：“不錯，正是普智大師！”
場中，林驚羽收拾好筆墨一如前般，孤傲站在殿中，看到眾人的目光，“此人，便是我當日在草廟村之時見過的那名老和尚。”
“而且，我還有第三點要說。眾所周知，噬血珠乃是魔道至寶，尋常人等根本無法靠近，而張小凡五年中從來沒有下過山，因此想要得到它，隻有在五年前，但是五年前張小凡還沒有修行，隻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如何能得到它呢？”
說到這，林驚羽頓了一頓，目光緊緊地盯著天音寺眾人，“唯一的解釋，便是有正道中人以法力將噬血珠封印，而有這份法力的人再加上前麵所說，我想，各位心中應該有了答案了吧！諸位天音寺大師？”
所以人都沉默了，一切的證據都指向天音寺的普智大師，玉清殿中，眾人都在等待天音寺的回答，一時間氣氛緊張無比。
隻見，天音寺住持普泓上人這時站了起來，輕輕地歎了口氣，念了一聲阿彌陀佛，才開口道：“不錯，五年前，將我天音寺不傳之秘授予張施主的以及將噬血珠這一法寶交予張施主的正是我師弟普智，道玄兄不要再責怪張施主了！”
“普泓道兄，果真如此？”道玄心中十分驚訝問道。
“普泓上人點了點頭道：“出家人不打誑語！五年前，普智師弟拖著重傷返回天音寺，將此事告知與我後便撒手人寰，如今鑄下大錯，這位張施主實屬無辜，還請道玄兄從輕發落，隻要他立誓不將大梵班若外傳，我天音寺便不再追究。”
道玄看了看眾人，“事到如今，也隻好如此了！”
田不易頓時一喜，急忙把張小凡拉上前來，“老七，還不快發誓！”
張小凡猶猶豫豫的，但看到眾人以及田靈兒希冀的目光咬了咬牙，並指向天道：“蒼天為證，今日我張小凡在此立誓，日後絕不將大梵班若傳授他人，如若違誓，但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見到張小凡誓言立下，道玄轉過身來，“普泓道兄這般可好？”
普泓上人雙手合什，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嗎，“如此甚好！”
張小凡的事情得以解決，所有關心他的人都鬆了口氣，林驚羽臉上表情也是微微放鬆，但還是死死地盯著天音寺眾人，他心中還有個問題，一個很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