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尋到後的心痛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隨
蟲兒飛
蟲兒飛
你在思念誰
天上的星星流淚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風吹
冷風吹
隻要有你陪
蟲兒飛
花兒睡
一雙又一對才美
……”
莫憂哼唱著《蟲兒飛》,也許在這黑暗中唯有歌聲是唯一能溫暖人心的東西了。
黑豹與席奕舤站在城郊一輛廢棄工廠,黑豹跟席奕舤吃了一片葉子,然後兩人相似一笑走了進去。
這座化工廠裏麵擺放著破舊不堪、生滿鐵鏽的機器,還有煉鐵池,裏麵鮮紅一片就像血池一般,上麵還漂浮著幾隻十幾厘米長的老鼠屍體,散發出一陣陣惡臭。
“鷹。”席奕舤跟黑豹打量著四周,竟沒有一個人影。
黑豹看到在他斜對麵百米處有一道暗門,上麵沒有一點鐵鏽的痕跡,很有可能雕鷹就在這裏麵。“你看那裏。”黑豹伸出手指了指那道暗門。席奕舤看見後走了過去,黑豹緊隨其後。
兩人來到門前,席奕舤伸手握住門把手輕輕扭動它,門竟然開了。
裏麵傳來莫憂的歌聲:“蟲兒飛,花兒睡,你在思念誰……”席奕舤聽到後一把推開門,黑暗的屋子裏瞬間灑進一束燈光。
莫憂停下了歌聲,抬頭看向光源處。因為很久沒見到光,眼睛有些不適應,傳來一陣刺痛。
“丫頭,是你嗎?”席奕舤試探性地問了問。
莫憂看著狹小燈光處戰著一個高大的人,他有健碩的身材,他渾身散發出金光。莫憂伸出手想要去觸碰他,可是腦袋昏昏沉沉的,剛才的歌聲耗盡了她的體力,現在就靠著一口氣撐著,她想要看清楚麵前的來人,是不是她心心念念的男人。莫憂看到他向自己奔了過來,在閉上眼睛的那一霎那終於看清楚了來人的模樣,她伸出手。
席奕舤滿臉焦急、心疼,接住莫憂的手,往懷裏一帶,莫憂放心地暈倒在席奕舤的懷裏。席奕舤將葉子塞進莫憂的嘴裏,然後緊緊地抱著她。
黑豹拿出打火機,靠著一絲微弱的光亮查看周圍,這四周被封閉地死死的,石壁散發著涼氣。一滴兩滴三滴四滴,不知從上麵流下的是什麽液體,黑豹摸了摸自己的臉,微弱的黃色光亮下暗紅色的血液顯得滲人恐怖。黑豹抬頭往上看去,隱約看得清是一個女人,光著腳,血從她鮮嫩細滑的腳背流下從腳趾甲滴下,白色的抹胸上一朵朵綻放的梅花都讓猶玖昱胸口悶悶地疼,白色的打底褲下血從大腿內側滑落。猶玖昱愣住了,打火機從手上滑落,掉在地上,啪噠啪噠兩聲,與地板上的摩擦處火花微弱。“心兒……”猶玖昱哽咽著,他抱著心兒的雙腳,他沒有看到心兒的臉,可是直覺告訴他這就是他唯一真心喜歡上的女人,他試著把心兒往上舉,可是就是不成功,她還是被吊著。
“席奕舤,你快點過來幫忙啊……”說話竟帶著哭腔,這讓席奕舤大吃一驚,他把莫憂輕放在地上,快速地來到猶玖昱那處。
就在這時,隨著“啪啪啪”的聲音四周的燈全亮了。兩人皺了皺眉頭,適應突如其來的光線後,猶玖昱往上看去,易心兒雙手被麻繩捆著掉在這屋子正中央的大燈下,冰冷的燈光灑在心兒的身上,腰部手臂大腿全是被鞭子抽過的痕跡,隻有慢慢起伏的胸口告訴猶玖昱他的心兒還沒有死去。
“啊……”猶玖昱大吼著,“安澈你給我滾出來,老子不把你大卸八塊我是你孫子!”“你給我滾出來!”猶玖昱對著四周吼著,回答他的卻隻有他自己的聲音。
突然易心兒從燈下掉了下來,猶玖昱快速接住她,然後坐了下來,將她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手指輕碰著她蒼白的臉蛋,“心兒……”
“真是想不到,一向冷酷無情、嗜血殘忍的黑豹也會動心。”聲音從兩人的頭頂上傳來,兩人抬起頭,原來這上麵還有個隔間,而且還是玻璃底的。這個廢棄的工廠可真是不一般呢!
“怎麽樣,我送你們的見麵禮還滿意嗎?”
猶玖昱往心兒嘴裏塞了一片葉子,將心兒放在地上,脫下外套蓋在心兒的身上,然後站起來。“就算重新來一次,我也會毫不留情地殺了她,現在我隻後悔沒能活剝了她,沒能讓你更痛苦!”猶玖昱說這話時眼中布滿血絲,席奕舤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安澈身邊站著一個身穿火紅色皮衣的女人,長著一頭烏黑發亮的長發,她聽猶玖昱這話瞬間按下開關,就在三人上方的吊燈嘭的一聲脫離燈架直直地掉了下來,猶玖昱趕緊抱著心兒往一邊滾去,席奕舤一個側身順利躲開。
安澈見到此情此景,“哈哈哈哈……”大笑起來。“我有兩個好消息和兩個壞消息要告訴你們倆,你們想先聽好消息呢還是壞消息?”安澈十分享受居高臨下看著自己仇人的感覺,自己此刻就把痛恨了幾年的人踩在腳底下,這是何等的快樂啊!
“雕鷹,你到底想怎麽樣!”席奕舤見猶玖昱兩個人沒事,舒了一口氣,聽到安澈如此說話,他怒火中燒卻又無能為力。
“狼,你還不知道嗎?你要當爸爸了!”安澈心裏暗自得意,莫憂肚子裏的孩子是安捷希的,可憐的席奕舤隻有幫別人養孩子了。安捷希根本沒有告訴安澈那天他沒有對莫憂下手,隻是告訴他自己已將事情辦妥。
席奕舤聽到這個消息著實嚇了一跳,他看向在一側躺著的莫憂,她那麽瘦弱的身體裏正孕育著他們兩人愛情的結晶,他有點手足無措也有點欣喜若狂,這是多麽矛盾的心理。回過神,席奕舤又想這會不會是安澈騙他的?席奕舤將目光從莫憂的身上轉移到安澈的身上。“你欺人太甚!”
安澈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一邊嘴角上翹,冷笑著,“狼,你可真是遲鈍,連自己要當爸爸的事都不能確定!”安澈身邊的紅衣女人薔薇也跟著冷笑起來,她將手搭在安澈的肩上,眼中充滿了愛意。
“冷……冷……”莫憂嘀咕起來。席奕舤趕緊過去,脫下外套放在一邊,然後將莫憂扶起,替她穿上。
“好熱……好熱……”而易心兒不停地搖著腦袋,一個勁地喊熱。
這讓席奕舤和猶玖昱十分疑惑,兩人眼神相對,看來安澈給她們兩人下了不同的藥物。
安澈聽到易心兒不安地扭動著,“喲,藥效還沒過呢!看來我手下這是給足了份量!”
黑豹伸出手替易心兒擦掉額頭的汗珠,心兒一把抓住猶玖昱的手,將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臉上,舒服了許多,可是她還是不能滿足,順著手去找手的主人,不停地往猶玖昱的懷裏鑽,摟著他的脖子,親吻著他的頸部、臉蛋、嘴唇。猶玖昱感受著心兒身上傳來的異常熱量,還有她癱軟地身子、大膽的動作,看來這丫頭是被下了藥,那她大腿內側的血……猶玖昱像是明白了什麽但又無法相信,睜大了眼睛,任由易心兒親吻自己。“我要……我要……”易心兒迷迷糊糊地,她隻知道她現在貼在冰冰涼涼的一處地方,她好喜歡好喜歡這一處地方,她好想這一處地方也能回應她擁抱她親吻她。
猶玖昱憤恨地盯著安澈,“我要你死!”
安澈哈哈大笑起來,“笑話,你還活著,我會死嗎?你的女人不過是受不了藥物的作用自己抓的罷了,不過她竟還是個雛兒,黑豹你這口味換得也太快了!”
席奕舤跟猶玖昱兩人看著對方,奇怪,尚啟他們怎麽還不進來,這早已過了他們約定的時間。
另一邊,安捷希帶人將安捷遠和尚啟攔在外麵。三人麵麵相覷。
“哥,你讓開!”安捷遠率先打破僵局。
“阿遠,我不能。”安捷希皺著眉頭,從小到大他最疼這個弟弟,無論什麽事情他都讓著他,可是這次安捷希並沒有要退一步的意思。
“少跟他廢話,我們直接衝進去!”尚啟拉開安捷遠,直接拿著木棍上前,身後的兄弟也跟在尚啟的身後。安捷遠卻留在原地,任由自己被撞來撞去。安捷希很是淡定,身後的兄弟都提起家夥準備上前大幹一場,安捷希卻把他們攔住了。
“你信不信我不用任何家夥就能把你幹倒?”安捷希在尚啟一行人離他還是三步距離的時候突然大聲說道這句,氣勢十足。
尚啟一行人停住了腳步。
“你說什麽?嗬嗬,笑話!”說著,尚啟看著安捷希卻對著後麵的弟兄說道:“兄弟們,這次就讓爺砍下他的耳朵給你們下酒!”
後麵的人舉起家夥大聲吆喝,嘲笑著安捷希的大言不慚。
尚啟扭扭脖子,活動活動手腕腳腕,拿著木棍氣勢洶洶地朝安捷希走去。
安捷遠在人群中看著這一幕皺緊了眉頭,如此耽誤時間,還不知道席奕舤和黑豹兩人有沒有找到莫憂和易心兒,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麽樣了,尚啟怎還會有如此閑心跟安捷希鬥氣?雖不知道尚啟功夫如何,可他哥哥卻是從十歲就開始練習武術,還學過搏擊散打,他曾經親眼見到他的哥哥將三百斤的壯漢給打趴下,自己渾身是血卻依舊站著迎接歡呼聲的樣子,那時的安捷希是安捷遠心目中神的化身。可是自從那次後安捷希不再參加任何比賽,安捷遠也就再也沒見過瘋狂的哥哥。而時隔多年哥哥卻為了保護仇人而不顧自己的母親和親弟弟,這是最讓安捷遠寒心的。
不過五分鍾尚啟便被打倒在地,這次安捷希讓身後的兄弟拿起家夥,而尚啟這邊的人看到尚啟被打倒在地再也按捺不住衝上去就是幾棒子亂揮。安捷遠趁亂扶起尚啟,將葉子塞進尚啟嘴裏便悄悄地進入工廠。
安捷希看到尚啟跟安捷遠進了工廠也緊隨其後。
席奕舤抱起莫憂走到猶玖昱的身旁,對著安澈說道:“當初,你連自己心愛的女人孩子都保護不了,甚至連他們娘倆被活活吊死打死你也沒能站出來救他們,你就是個懦夫,現在你又有何理由為她報仇!我要是你當初就陪著他們一起死了,也不會苟且偷生活到現在!”
席奕舤一席話猶如千萬長矛直穿全身,那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疼、千刀萬剮的痛。安澈手捂著胸口釀蹌幾步差點摔倒,幸好身旁的薔薇扶住他。
安澈打開薔薇的手,撐著鐵欄杆,盯著席奕舤,“我今天就讓你嚐嚐什麽叫做得到後又失去,眼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孩子在自己麵前死去卻無法搭救的痛苦。”血絲布滿眼睛的安澈一字一眼一板一釘的說著這話。
“還有你,你不是喜歡玩女人嗎?自己的女人被玩是不是也超刺激?”安澈看著猶玖昱,雙手緊緊地握著鐵杆。他的腦海中想起柳馨依偎在他懷裏,告訴他她有了他們倆的孩子,當時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誰知不過幸福幾天後便被眼前的兩人硬生生地推下十八層地獄而自己卻無能為力。他當時就發誓總有一天要他們兩人也嚐嚐他此時剜心得滋味,他要將自己的痛苦加倍的還給席奕舤與猶玖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