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敗天失情
或許人生就是不完美的,又何必要求這麽多呢?
莫憂來到酒店樓下,看著“奧萊酒店”四個大字,心裏慌慌的。難道跟奕舧真的隻有這個結局嗎?
莫憂鼓足勇氣走了進去。
另一邊,玫洱告訴席奕舧莫憂被許三約去酒店了。席奕舧的內心是崩潰的,原來他們的約定指的這個!他飛奔著出門,狂亂的闖紅綠燈,不顧其他司機的辱罵,多少次差點撞車,他都不管,他隻知道決不能讓莫憂跟了許三那個地痞流氓!握著方向盤的手心全是汗,他的每一根神經都繃得很緊,終於到了目的地。他又極速奔向酒店。
這時,莫憂垂著頭從酒店走了出來。忽然,她抬頭看到氣喘籲籲的席奕舧,手裏拿著的包瞬間掉到了地上。
兩人相望無言,過了一會,席奕舧走上前,打量著莫憂全身。
“你……你……”席奕舧半天沒冒出一句話。
莫憂看到眼前的人兒,眼淚嘩的一下掉了下來。她心裏的委屈無處宣泄。而當席奕舧看到她的眼淚時,像是明白了什麽,轉身離開。
莫憂看著席奕舧的背影,看著他駕車瀟灑離去,她再也支撐不住,跌坐在地上。酒店的安保走上去詢問關心,她隻是在那哭著,一句話也不說。
那天夜裏,聽說許三被一個陌生男子打倒在巷子裏,他的兄弟找到他時,他渾身都是血。
從那天後席奕舧離開了莫憂家,接連三天都沒有消息,莫憂天天都晃蕩在她家附近,還有老伯的燒烤攤周圍。
這天跟前幾天一樣,莫憂走在巷子裏,她清楚許三是被席奕舧打進醫院的,她想跟他解釋,可是人都找不著了!
突然,有人從後麵用麻布口袋將她罩住,她想反抗,可是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不一會兒,她便覺得眼前一黑,暈倒過去。醒來時。她發現自己全身都被捆綁著,嘴巴還被膠布貼著。從身邊的大箱子可以看出這裏是個倉庫,這裏的溫度太低,莫憂不禁打起哆嗦來。“怎麽辦,我該怎麽辦。”她的內心是崩潰的。
好冷,好冷。倉庫的溫度越來越低,莫憂嘴唇已被凍紫。就在這時,她聽到開鎖的聲音,恍恍惚惚看見有人站在她麵前。
“你說你何必呢?就把夜笙讓給我不就好了。現在還受這些苦!千不該萬不該你就不應該告訴那些混蛋我的行蹤,你知道我被他們折磨的有多慘嗎?他們把我賣給黑市,供那些“鬼魂”玩樂。哈哈哈哈哈~我變成現在這樣都是你害的。”說話的人披著一身黑衣,看到莫憂後便放下帽子。
莫憂睜開眼睛,看清楚來人後,不停的搖著頭。
“你不知道嗎?我被他們抓住後,他們要錢,那些殺千刀的,就隻認錢!我拿不出來啊,沒夜笙我根本拿不出錢啊!他們七八個人啊,他們把我,把我……你能想象嗎?你不能,因為你沒嚐過。”她猙獰的麵部表情,放大的瞳孔,就這樣出現在莫憂麵前,她惡狠狠的盯著莫憂,恨不得把她吃進肚子裏。
“怎麽了,不能說話了?哈哈,你不是很會說嗎?我就讓你嚐嚐不能說話的滋味。你,你們,來把她舌頭割了。”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不是我告訴他們的。我求求你放過我。不,不要,不要。啊~~”嘴上的膠布被人一下撕扯掉,那是粘著毛發的疼痛,可是剛可以說話,剛可以為自己伸冤,就再也不能說話了。
這時正在機場準備登機的席奕舤接到了陌生電話,他丟下行李,用飛的速度跑出機場。
莫憂滿口鮮血的躺在地上,她的雙手雙腳被麻繩勒的發紫。
“哈哈哈哈哈,怎麽你也有今天。你不知道我是如何過來的,他們就像狼一樣朝我撲過來,撕扯著我的肉,喝著我的血,我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你為什麽?啊,為什麽要告訴他們我在哪?”她將自己的手臂、腿部晾出來給莫憂看,上麵全是烏青,還有血痕,咬印。
此時的莫憂隻剩下眨眼皮的力氣,她張著嘴巴,任由口水伴著鮮血從嘴角流下來。她的頭發雜亂,臉色蒼白,眼角的淚落下。
“咦,我都忘了,你不能說話了。嘻嘻,可惜了。你們給我把她衣服扒了。”這個女人時而捂著嘴傻笑,時而蹬著大眼睛望著莫憂,時而手舞足蹈。使她喊來的人都有些膽顫。
四個人朝莫憂走去,他們在挽著袖子,眼中布滿淫欲。
忽然,鐵門被狠狠踢開,眾人向聲音來源望去。席奕舤喘著粗氣,站在門正中央,他越過人群看見莫憂蜷縮著,地上流淌著鮮血,他握著拳頭,緊皺眉頭,向莫憂走去。
“你們,快,把他攔住。”
席奕舤被四個人包圍著,他的眼睛一直望著莫憂,他的心在破碎,在滴血。他一個旋飛踢、後踢腿、左勾拳、右鉤拳,幾下便把他們打趴在地上。他向莫憂走去,可是他並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人。那個瘋女人從後麵用刺刀捅在他後背心髒的位置。
莫憂嘶啞的哭著,她看見席奕舤跪在地上,然後正麵倒下。她叫喊著,可是卻發不出一絲聲音,她用盡全身力氣向席奕舤爬去。
李琦手握著刀跌坐在地上,嘴裏嘀咕著:“是你自己活該,不關我的事。”
那些人看見李琦殺人了,都紛紛離去。這時,許三帶著他的弟兄趕到,看到李琦舉著刀準備朝莫憂刺去,而莫憂依舊向席奕舤爬去,眼淚打濕了臉龐,打濕了頭發,身後是一條血路。席奕舤在那一動不動。許三大步向前跨去,用一隻手提起李琦,將她扔在一邊,他的另一支手用繃帶掉在胸前。他的手下將李琦押在地上,還有的為姬舞解著繩子。許三伸手為莫憂理著額前的頭發,將她的臉龐露出來,可是他看到她的臉那一刻,心疼的撕裂。
“你們給我狠狠的打,打死了就扔在亂葬崗。”許三心裏開始責怪自己,為什麽當初不把這賤女人殺了。
雙手雙腳自由的莫憂,爬行的速度增快,她摸著席奕舤的頭發,啊啊啊的叫著,眼淚嘩嘩嘩的流著,她用手推著席奕舤,可是他卻一動不動。
“小妹,小妹,你別這樣。”許三想把莫憂拉開,可是莫憂對他拳打腳踢,她瘋狂的吼著,咿咿呀呀的叫著。最後,她暈倒在許三的胸膛。
…………
五日後,莫憂從病房醒來,她呆呆的望著天花板。然後她抓住玫洱的手,激動的吼著。
“你放心,席奕舤被龐叔接走了,他應該會沒事的。”楊子逞扶著玫洱的肩膀對莫憂說道。
“對呀,莫莫,你放心吧。”玫洱反應過來也連忙接著楊子逞的話安慰著莫憂。
聽到他們說席奕舤沒事,莫憂又呆呆的望著天花板,不說一句話。
“莫莫,夜笙正等著你呢,很多姐妹都回來了,她們都希望你快點好起來,我們重開夜笙。還有,那個劉娜娜哭著求我讓她留下,我給拒絕了,像她那樣的人留著就是個禍害!”玫洱不知道該說什麽,她看見莫憂這個樣子,心疼。
莫憂醒來的幾天,隻是望著天花板,靜靜的待著,不管玫洱跟子逞跟她說什麽她都不理。
一個月後,病房裏進來一個人。莫憂看到她時哭了。
“小舞,我來看你了。”心兒還是喜歡叫莫憂小舞,她覺得親切。看見莫憂脆弱的躺在床上,一下沒忍住,眼眶濕潤了,她哽咽的說道。然後莫憂哭了,她衝上去抱住了姐妹。
兩人宣泄情感後,坐著聊起天來。
“小舞,你知道嗎?這些日子我去了很多地方,我還去攀了珠穆朗瑪峰,當我攀到半山腰時,我就感到呼吸困難,那時我想了許多。我才發現有些事或許是自己搞錯了,放下又不是那麽困難的事。所以我回來了。”心兒講述著自己散心的日子的經曆。
“你現在看上去很好,我很開心。”莫憂在紙上寫著字。
“嗯嗯,我還碰到一個俄羅斯帥哥呢,改天帶來給你認識認識。”心兒談論著俄羅斯帥哥,嘴笑的都合不攏了。
“對了,聽龐叔說現在奕舤還沒蘇醒,就靠那口氣撐著。我想他是在等你。”心兒忽然想到席奕舤,抓住莫憂的手說道。莫憂的臉黯淡下來,抽出被心兒握著的手。
“我現在才知道,原來奕舤愛了你十幾年,他無時無刻不在想你。我還記得我跟他遇見的時候,他問我的第一個問題就是有沒有你的消息。他可以為了你連命都不要,這樣的男人難道你就不為所動嗎?”心兒氣急敗壞,小時候莫憂就不愛不心事說出來,不管什麽事她都總愛憋在心裏,自己一個人咽,沒想到現在還是這樣。
“心兒,你先走吧,我想休息了。”莫憂在紙上寫下這幾個字後,就躺在床上,蓋上被子,閉上了眼睛。
“小舞,你真應該看看奕舤現在的樣子!他愛你比你愛他多的多!我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說完這句,心兒便離開了。
聽見關門聲後,莫憂的眼角淚水滑過。
一會兒,許三走了進來。“小妹,那個美女是誰啊,不給哥介紹。”許三手上的繃帶取了,現在又開始打漂亮妹子的注意了。
“來,把湯喝了。哥專門去買的土雞湯,你不是喜歡喝嗎!快起來。”許三邊說著邊給莫憂盛著湯。
“哥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你難道沒有告訴席奕舤,那天在酒店我們倆什麽事都沒發生嗎?你看哥被打得多慘。”許三將湯遞給莫憂,還順便埋怨著。
那天許三其實是想做點什麽的,可是莫憂從進門後就一直哭一直哭,許三拿莫憂實在是沒辦法,哭的他心煩意亂,隻好作罷。不過他卻認莫憂做了妹妹,不能做情人,有個漂亮妹妹臉上也有光不是。當時許三覺得隻有這樣自己才不吃虧。他跟莫憂認識這麽些年,他許是真的喜歡這個妹子,勇敢、有擔當,比不少男人強多了。
莫憂隻是笑笑,喝著湯。
“不過,席奕舤那個男人真還是不錯,為了你連命都差點丟了!而且他武術還不錯,你瞧他把哥打得,如果 有一天,我一定要討回這筆賬。”許三一個人在那念叨著,根本不管莫憂的感受。
“妹子,哥得到消息,好像這小子到目前還沒有醒過來。真是可惜了。不過沒關係,就算沒有他,哥就照顧你一輩子。”
莫憂的心裏五味雜陳,她的心不知打了多少結,她開始害怕再也見不著他!原本以為他在龐叔的照顧下應該會好起來,自己也不想耽擱他,可是現在他的情況不樂觀,她的心便開始七上八下。
……….
太陽從大山中蘇醒,玫洱手裏拿著一張字條:
子逞你要好好照顧我家耳朵,我走了。你們不要擔心我,我要去尋找我的心,我已經把它丟了好久好久了。至於夜笙,你們把它改了吧,開個咖啡館什麽的,好好過日子比什麽都強。對了,記得跟三哥說一聲,說我很高興有他這個哥哥。好了,珍重吧,我愛的人!——莫憂
玫洱靠在子逞的肩上哭了起來,子逞用手撫摸著她的背,安慰著她。他們兩人望向窗外,天空中一架飛機飛過。
莫憂在飛機上,看著窗外飄過的雲,嘴角微翹。
………
晚上,玫洱家。
“子逞,吃飯了。”
“小玫,你快過來,莫姐莫姐好像出事了。”
……….
“今天中午4時32分由帝城飛往海市的129航班在聖保羅島嶼附近墜毀,機上人員全數遇難,是帝空公司成立以來傷亡最慘重的空難,遇難人員名單正在統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