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醋有雙麵性
席奕舤每天都會出去,有時候是白天,有時候是夜晚,有時候又會幾天不回家。莫憂問他出去辦什麽事他也隻會說“隻是些小事”,可是小事怎麽會天天都有還天天都要去辦啊!自從那天兩人發生關係後,就自然而然地成了情侶,過上了真正的同居生活。這次還要過分,席奕舤出去兩天兩夜了,這都第三天了也沒看到人兒,打多少次電話都是關機。這幾天莫憂就像是沒了水的樹木,枯幹了。
“莫姐。”玫洱向莫憂走過去,“莫莫!”玫洱將酒杯放在圓桌上,坐在莫憂的對麵,手在莫憂眼前晃了一下。
“嗯?怎麽了?”莫憂這才看著玫洱,喝了一口紅酒,疑惑地看著玫洱。
“怎麽了?我還想問你怎麽了,這都在這坐了一下午了,你看什麽呢?”玫洱朝莫憂看得方向看過去,除了一條公路,就小茶館、咖啡廳,很平常呢!
“哦,我沒事啊!”莫憂笑著摸了一下玫洱的臉蛋。“喲,最近保養做的不錯,快快快,告訴我,告訴我在那做的美容?”莫憂湊上腦袋,眼睛裏發著光。
“滾蛋!沒事最好!”玫洱沒心沒肺的,看見莫憂還在跟自己看玩笑,笑了笑,拿出挎包裏的小鏡子照了照。“嗯,好像是白了嫩了許多,摸起都滑溜溜的。”玫洱看著鏡中的自己真是越看越滿意!
“好了,你慢慢照吧,我先回去了。”話剛落,莫憂就拿起包往門口走去。
“你又走!這都三天了,你還管不管夜笙了?喂。”玫洱扯著嗓子吼著,莫憂隻是背著她做了個揮手的動作,便向前走去。
莫憂多希望席奕舤此刻正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等她回來,可是當她推開門的那一瞬間,看見屋裏死一般的沉寂,她垂下了眼眸。換鞋就躺在沙發上,打開電視,隨意的跳著台。時而打開手機,撥著一個號碼,“你撥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然後就是一陣忙音。
“啊,你到底死哪去了!”莫憂昂著頭,看著天花板,席奕舤要是再不出現她就要去報警了!尋思著席奕舤可能回去的地,莫憂這才發現這兩個多星期來她竟然對席奕舤現在的事情一無所知。
生當複來歸,死當長相思。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理絲入殘機,何悟不成匹。
思君如滿月,夜夜減清輝。
願你念我淒淒切切、相思如縷,請君到我身旁,伴我入眠。——莫憂寄
莫憂蓋好鋼筆,合上本子,蹲坐在沙發上,將頭埋在膝蓋上,抽泣起來。
夜裏,城市的天空看不見一顆星星,樓宇的四周靜的可怕。一棟簡單樸素的單元樓下,一個穿著黑色低胸V領裹臀長裙的女人,一頭棕色波浪卷發被她撩到一邊,此時她正扶著一個男人跌跌撞撞、搖搖晃晃地走進樓裏,高跟鞋與石板路碰出的聲音,咯噔咯噔。
“砰砰砰~”急切猛烈的敲門聲使莫憂夢中驚醒。她高興地放下手中的本子,飛快地跑到門邊,打開門。“奕舤,你~”莫憂看著自己眼前高挑美豔的女人,後麵的話噎在了喉嚨裏。
“快,接著。”美豔女人將席奕舤推給莫憂,然後甩了甩頭發。“好了,人我送到了,走了。”美豔女人笑得風情萬種。她從頭到尾打量了莫憂,粉色人字拖,粉色卡通睡衣,模樣到還清秀,她的眼睛很美,就像狐狸的眼睛,外表清純,骨子裏卻透著一股媚勁。莫憂看見她在打量自己,不由自主地收了收張開的腿。
“小美人,再見!”妖豔女人給了莫憂一個飛吻,然後扭著身體下了樓梯。隨後她又轉過頭來,“哦,對了,他的腰上受了傷,可別縱欲哦!”莫憂一個哆嗦,這女人惡心死了,她趕緊關上門。
“慢點,慢點。”莫憂扶著席奕舤走向臥室,“來。”莫憂將席奕舤扶到床上,為他脫掉鞋子,讓他舒服的躺在床上。她一顆一顆地解開席奕舤的襯衫扣子,他的腰上裹著一層一層的紗布,在腰的左側還有血液泛出。莫憂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摸著席奕舤的腰,“這是怎麽了?”一個人自言自語道。然後站起身朝洗手間走去。
莫憂提著藥箱來到席奕舤身邊坐下,拆掉繃帶,看到這五厘米長的刀疤嚇得莫憂捂住了嘴,眼淚也像斷了線的珠子滾落。她拿出繃帶一圈圈在席奕舤的腰間纏繞著,手不停地哆嗦。替席奕舤重新包紮好傷口,放好藥箱後,莫憂就來到席奕舤的身邊,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這個靜靜地躺在床上的男人。兩個人剛在一起的小情侶待在一起竟如此安靜。
莫憂伸出手,食指在席奕舤了額頭、眉毛、眼睛、臉龐、鼻子、嘴巴滑動著,最後來到席奕舤的胸前,在他的胸口處畫著圓圈。她深愛的人就這樣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他的額頭緊蹙,臉色蒼白,嘴唇幹澀,莫憂的眼淚滴在了席奕舤的胸前,一滴、兩滴,她閉上眼睛吻上了席奕舤的嘴唇,然後在他身邊躺下,輕輕的挽著他的手臂,頭靠著他的頸窩,閉上了眼睛。
清晨,天空微亮,席奕舤從夢中驚醒,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額頭上、背上全是汗,他想起身去擦擦,卻發現自己的右手已經麻了。席奕舤看向旁邊呼呼大睡的莫憂,無奈的笑了笑,看來那女人還真守約,把自己送回來了。席奕舤轉過頭親吻了莫憂的額頭,然後輕輕將她的腦袋移開自己的手臂,起身走向門外,輕輕地關上門。
席奕舤看著鏡中的自己,不得不說,受傷了,還是這麽帥。他取出洗手台下櫃子裏的醫藥箱,解開腰間的紗布,一條五厘米的刀疤清晰可見,依舊流著血。席奕舤重新換好紗布,放好醫藥箱,雙手撐在洗手台上,看著鏡中的自己,皺了皺眉頭。如果舞兒問起他該怎麽回答呢?說是不小心摔的,可能摔出刀傷嗎?說削水果時不小心劃到了,可能劃到腰嗎?唉,真是一個大問題呢?不想了,到時她問起再說吧!席奕舤來到臥室,輕手輕腳地爬上床,將莫憂擁在懷裏,繼續睡去。
陽光透過窗戶射進來,一束一束打在床上、梳妝台上,莫憂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看著旁邊的席奕舤,她抬起手撫摸著席奕舤的鎖骨、臉廓。
“一大早就耍流氓?”席奕舤突然睜開眼睛、轉過頭看著莫憂,兩人四目相對,莫憂的臉刷的一下變紅了,一把推開席奕舤。
“啊~你謀殺親夫啊!”席奕舤捂著腰大叫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忘記你受傷了。你有沒有怎麽樣?”莫憂趕緊坐起來,拉開被子,檢查席奕舤的腰間。
席奕舤看到莫憂著急愧疚的樣,自己的把戲得逞了,他抓著莫憂的手臂往自己懷裏一帶,恰好莫憂的嘴唇貼在自己的下巴上,席奕舤一下子吻上莫憂的嘴唇,輕咬著。莫憂不敢動,生怕又把席奕舤弄疼了,所以隻好任由某人胡來了。誰知道席奕舤越吻越起勁,一個翻身將莫憂壓在身下。
“喂,你受傷了。”莫憂突然推開席奕舤,臉頰通紅,喘著粗氣的對席奕舤搖搖頭。
“可是我想要。”席奕舤嘟著嘴,眼睛裏全是委屈。
“不行,你還受著傷呢?你要怎麽動?”莫憂一臉的堅決。結果席奕舤翻身躺下,將莫憂舉起坐在他的大腿上。
“不是還有你嗎!”席奕舤一臉的得意樣。
“可是,我……我……”
“我什麽我,難道你就忍心看著你老公這麽難受嗎?”席奕舤滿臉無辜,對莫憂不停地眨著眼睛。
“你才不是我老公呢!”
“那你說誰是你老公!”席奕舤有些生氣。
“至少現在還不是你啊!八字都還沒一撇呢!”莫憂嘟著嘴說道。
“這輩子我不能當你老公,那你就沒老公了!”席奕舤捏著莫憂的腰間說,他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沒辦法,在席奕舤的施壓下莫憂隻好照做了。
“這才乖嘛,來,幫老公把褲子給脫了。”
溫存後,都快中午了,席奕舤坐在床上,莫憂正為他纏著紗布。“看吧,我就說不行吧,你看又流血了!”莫憂心疼地看著席奕舤的腰間,輕輕地打著結。席奕舤隻顧傻笑,好像這受傷的不是他一樣,他伸手攬過莫憂,將她擁在懷裏。“傻瓜,老公我這是痛並快樂著!這幾天我都想死你了。”不談這幾天可好,一談起這幾天莫憂立刻想到席奕舤幾天不歸家,最後還是個妖豔女人送他回家的,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猛地推開席奕舤,一下子站起來,指著席奕舤道:“你還好意思說,我問你你這些天都幹什麽去了,為什麽電話老是關機,最後竟然是一個女人送你回來!我告訴你,你要是不跟我說清楚,我跟你沒完!”莫憂朝著席奕舤就是一頓吼。“你冷靜冷靜!”席奕舤抬手握住莫憂指著他的手,卻被莫憂一把甩開。看到莫憂氣的臉紅脖子粗,席奕舤知道是逃不過了,他低下頭,耍弄著手指。“她是一個老板的女人,不過你放心我跟她絕對是清白的!”席奕舤趕緊抬頭,豎起三個手指。
“那你這三天都是跟她在一起?”
“還有幾個老板,我們在一起談生意。”
“談什麽生意,你能受著傷回來?還是那個女人送你回來,我就不相信你們沒什麽關係!”
“受傷是意外,至於生意,這我不能說,你懂的,老婆。”席奕舤朝莫憂拋了個媚眼,拉過她的手,溫柔地喊著老婆。
“誰是你老婆!那個女人才是你老婆!”莫憂賭氣的說道,不過她這次沒有甩開席奕舤的手。
“除了你,還有誰是我老婆?”說著又叫了一聲“老婆~”
“那你老實交待,你跟她真的什麽事都沒發生過!”莫憂的語氣稍微緩和些。
“真的什麽事都沒發生!”席奕舤壓低了聲音,十分肯定的回答莫憂,將莫憂拉近自己,又像是突然想到什麽似的,他怔了怔。
“對了,上次就是她給我下的藥!”
“什麽?啊~席奕舤!”莫憂氣的再一次甩開席奕舤的手,後退了幾步,崩潰的大吼著。
“你還敢說你們什麽關係都沒有,那她怎麽會給你下藥!”莫憂氣的指著席奕舤的手都在發抖。席奕舤懊惱的摸摸頭,怎麽不經思考就說出來了,他趕緊站起來,扶著莫憂的肩膀。“丫頭,老婆大人,上次老公不是忍住回來找你了嗎?再說了,要不是她給我下藥,你要多久才能接受我啊,這麽說來,我還得感謝她呢!而且都說了她是一合作老板的女人,我在笨也不會碰這種身份的女人,你說是不?”看到席奕舤一臉正經的解釋著,她想了想,好像也是這麽個道理。“那我就暫且相信你,要是有下次,我就拿刀剁了你!”“好了好了,我保證沒下次了。老婆,我餓了,走,我們做飯去。”席奕舤將莫憂轉個身,然後從後麵抱著她將她推著往前走。
“蜜糖,給你吃;
甜棗,給你吃;
我,給你吃。
苦瓜,給我吃;
芥末,給我吃;
你,給我吃。
又艦,
偷一抹斜陽,送你;
刮一片青苔,送你。
又見,
掩一愁麵,忘我,
抹一眼淚,忘我。
——蘇哲贈!”
“蘇哲?”席奕舤念著這兩字。剛才席奕舤看著在廚房忙著的莫憂,心想都沒看看這客廳的東西。於是,他走到電視機前麵,蹲下來拉開抽屜,翻開幾本書,裏麵夾著一張卡片,裏麵就寫著這麽一段話!忽地一想覺得有什麽不對勁,便衝著廚房裏的莫憂吼道:“這蘇哲是誰?丫頭,你給我過來!你給我說說這蘇哲是何方神聖,竟敢給你寫這麽露骨的東西!丫頭,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