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明天你是否會想起
“馮局長,那個年輕人是什麽來頭,年紀也不大,莫非是某個大家族的子弟”
何主任試探地問道。
年紀輕輕,卻能讓馮局長如此尊敬。
他的身後,肯定有著十分恐怖的背景。
這是何主任能想到的唯一可能。
馮源輕輕搖頭:“他的背景我不清楚,但是他的實力,卻讓人感到恐怖。”
“沒有他,我坐不到今天這個位置。”
話已至此,無需多言。
馮源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馮局長的話,已經讓在場所有人心中震撼得無以複加。
話裏的意思,分量堪比泰山此時甚至有些人後悔剛才沒有趁早討好葉凡。
就連馮局長都如此尊敬的人物,若是打好了關係,以後路子肯定好走。
“別想了,他不喜歡被打擾。
你們要是貿然過去打好關係,反而可能惹起他的反感。”
馮源怎麽可能看不出周圍人的心思。
一時之間,眾人沉默。
“啊振,記住人不可貌相,在外做人做事,盡量夾緊尾巴。”
借著這個機會,馮源現場傳授經曆給自己的兒子。
殊不知他兒子心中對葉凡的敬畏,比他自己還要重得多。
另一邊,紫氣東來包間。
蔣經理站在眾人麵前,臉上的笑容已經僵硬凝固。
在這一刻,她仿佛被全世界遺棄。
眼前這個男人,就連馮局長都奉為上賓,她一個酒店的經理,又憑什麽和別人較勁
“春曉啊,我看你的潛力不錯,以後你就當大堂經理吧。”
車天勝故意忽略蔣經理,直接對春曉說道。
“春曉經理,麻煩幫我看一看菜準備得怎麽樣了。”
車天勝笑嘻嘻地說。
“哎,怎麽這世界這麽多沒臉沒皮的人呢。”
“對不起蔣經理,我不是說你。”
早就對這娘們感到不爽的樊浩,此時在一旁冷嘲熱諷。
“哼,算你們狠”
蔣經理憋了半天,放出這麽一句狠話。
說罷,她轉身憤然離去。
怒氣衝頭,她出門的時候甚至沒有留意門檻,差點被摔了個狗吃屎。
“蔣經理,路黑,看著點哦。”
蔣經理又羞又氣,頭也不回地離開酒店豪庭酒店的員工,再無蔣經理“老師,你怎麽認識那個馮局長,他看你就跟兒子見到老子一樣”
曹真真的政治敏感性最高,想起了剛才馮源的態度。
葉凡隨意擺擺手:“也沒什麽,幾年前我和他下過幾盤棋,將他殺得落花流水。
所以後來他見到我臉色都比較難看。”
“真的”
曹真真一臉狐疑,顯然不相信葉凡這個解釋。
葉凡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飯前的小風波,被團聚的歡樂溫馨氣氛衝散。
在師生相聚的團聚一晚,他們為青春幹杯。
最後,鄭欣然清脆空靈的嗓音在包間倏然響起:“明天你是否會想起,昨天你寫的日記。”
“明天你是否還惦記,曾經最愛哭的你。”
車天勝下意識接著一起唱。
“老師們都已想不起,猜不出問題的你”“我也是偶然翻相片,才想起同學的你。
誰娶了多愁傷感的你”大家同坐酒桌,同唱一首同桌的你。
此歌,為道別。
時光匆匆,轉瞬之間,已經到了曲終人散的時候。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
謝師宴即將拉下帷幕。
“老師再見”
“再見”
葉凡目送著門口離開的背影,不禁想起了背影中,父子相送的情景。
如今師生離別。
“老師,我敬你一杯”
此時,鄭欣然臉蛋通紅得像是熟透了的蘋果,仍舉著杯子朝葉凡敬酒。
雖然葉凡今晚沒有喝酒,但學生們覺得喝酒助興,還是點了些酒。
“欣然,你喝醉了,別喝太多。”
葉凡柔聲勸道。
“我沒醉”
鄭欣然癡癡地笑了笑,說道。
“老師,欣然這樣子,怎麽回家”
“要不,我送她回家”
車天勝朝葉凡殷勤地笑了笑。
“一邊待著,哪能將欣然交到你這個花花公子手上。”
葉凡白了車天勝一眼,說道。
“老師,大家知道我的,我車天勝沒有別的優點,就是老實”
車天勝拍著胸口保證。
“放你娘的屁吧,還老實。
高三開學時候偷看女老師裙底的時候,怎麽不說這話。”
樊浩鄙夷地看了車天勝一眼,毫不留情地揭穿他的老底。
車天勝的臉頓時一陣紅一陣黑,也不知道是因為喝醉還是窘迫。
“行了,到時我將欣然送回家就行,不用擔心。”
葉凡衝車天勝說道。
“好吧。”
車天勝隻能略帶遺憾地答應下來。
不過老師親自護送,欣然肯定安全回家。
想到這,車天勝也就放心了。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同學們再見。”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一定會回來的”
樊浩的道別跟梁山好漢似的,聽得葉凡嘴角抽搐。
由於時候不早,學生們陸續離場。
十點半之後,偌大的包間裏,隻剩鄭欣然和葉凡兩人。
目送最後一名學生離開之後,葉凡扭頭對鄭欣然輕聲說道:“欣然,走吧,時候不早了。”
“老師,我敬你一杯。”
平時文靜的欣然,在酒精的作用下,雙眼迷離,嘴角帶笑。
“欣然你醉了。”
看著鄭欣然眼眸深處那份莫名的感情,葉凡心中無奈一歎。
他何嚐不知道鄭欣然的心思。
但他是老師,欣然是學生,兩者注定不會有結果。
“我沒醉”
鄭欣然將手掌一擺,舉著酒杯便朝葉凡敬過來。
“我替你喝了這杯吧,唉。”
葉凡最終還是接過鄭欣然手中的酒杯。
“葉老師。”
鄭欣然聲音呢喃地跌倒在葉凡懷裏,雙手將葉凡的腰部環抱。
感受到眼前這個醉人兒的溫度,葉凡無奈搖搖頭。
“葉老師,別走。”
雖然鄭欣然已經醉的失去了意識,但是抱著葉凡的手卻沒有鬆開。
“我不走,我送你回家。”
葉凡幹脆攙扶著鄭欣然,走出豪庭酒店。
酒店外,一片喧囂熱鬧。
誰也無法懂得此時他心中師生離別的愁苦。
正是應了魯迅先生那句話:樓下一個男人病得要死,那間壁的一家唱著留聲機;對麵是弄孩子。
樓上有兩人狂笑;還有打牌聲。
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著她死去的母親。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我隻覺得他們吵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