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借刀打人
“張猛,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將柳誌拉到酒吧門口,打斷雙手雙腳。”
葉凡轉頭凝視張猛,緩聲說道。
張猛整個人頓時僵住。
葉凡這個命令和要他的命有什麽區別如果他敢對柳誌動手,日後必然要麵臨柳家滔天的怒火。
就算他是六合會的老大,但在柳家麵前,微小如螻蟻。
“你選擇死,還是活。”
葉凡用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他,手指緩慢發力。
如果再不做決定,張猛毫不懷疑葉凡會開槍。
他曾親身體驗過葉凡的狠辣。
“我動手”
張猛咬咬牙,狠心說道。
張猛走向柳誌麵前。
“張猛,你敢”
柳誌質問。
張猛是他們柳家養的一條狗,如今狗還想咬主人
沒有回答,張猛一腳朝柳誌狠狠踹過去不愧是在地下世界混的人,麵對張猛盡力一腳,柳誌立馬被踹翻在地。
柳誌神色間充滿駭然,此時他終於在心底真切感受到恐懼兩字但,一切都晚了。
張猛一拳打在柳誌的腦袋上,在他頭昏腦花的時候,拖著柳誌的身體走到酒吧門口。
張猛此時心中已經變得木然,他拿起一根木棍,朝柳誌的雙手雙腳狠狠砸下去。
在一聲聲如同殺豬般的痛苦哀嚎下,柳誌四肢俱斷整個過程,張猛不敢有任何怠慢。
因為他注意到,從始至終都有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在暗處指著他。
當他回頭時,那個男人,已沒了蹤影。
“兄弟們,我先逃命了,你們好自為之”
看著暈厥在地上的柳誌,張猛對身旁的兄弟們叮囑一聲,匆匆逃離在江北市風雲一時的六合會老大,此時,踏上了逃亡的道路。
此時,酒吧裏幾個性感女郎驚慌失措地躲在角落瑟瑟發抖,不敢有任何動靜。
葉凡淡淡瞥了一眼這些拜金女,心裏並沒有什麽感覺。
這些女人在紙醉金迷中已經迷失了自己,沉醉於物質世界中。
“如果你們不想柳家遷怒在自己身上,最好幫你們的柳少爺叫一輛救護車。”
葉凡淡淡瞥了一眼幾名女人,轉身瀟灑離去。
走出酒吧,葉凡首先打通王全安的電話。
這個鬆江中學普普通通的保安,心裏始終帶著一份幾乎是偏執的正義。
當他被人報複之後,首先想到的是替葉凡提醒一聲。
這份心意,葉凡已經感受到。
以德報德,以直報怨,向來是葉凡的準則“喂,請問是王全安嗎”
葉凡撥通王全安的電話。
“葉老師,你現在增麽樣了”
電話那頭傳來虛弱的聲音,葉凡還認得這個聲音。
“我沒事,你現在在哪裏,我看看你。”
王全安將住址告訴葉凡。
不到十五分鍾時間,葉凡便坐車來到王全安的家裏。
“叮咚”
聽到門鈴響起,王全安心中下意識一抖。
今晚發生的事情讓他心裏有些後怕。
此時他甚至不敢隨便出聲。
“王全安,是我葉凡。”
葉凡對著門縫說道。
聽到葉凡的聲音,王全安懸著的心這才鬆下來。
“你等等。”
王全安咬著牙齒擠出幾個字,艱難地拖著耷拉的右腿朝門口爬去。
一路上爬來,鑽心的痛感讓王全安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房門打開,葉凡赫然看到躺在地上的王全安。
葉凡眼神中的迷惑在見到王全安扭曲的右腿那一瞬間變為憤怒。
那群混蛋,竟然將王全安的腿都打斷了“我送你去醫院。”
葉凡看出王全安的腿受的傷比較重,應該接受即及時的治療。
“葉老師,多謝你的好意,不是很嚴重,咬咬牙就過去了。”
王全安擠出一絲笑容。
但葉凡從他的笑容中,品出了幾分苦澀。
“王全安,你的老婆子女有沒有受到波及”
葉凡忽然什麽,趕緊問道。
聽到葉凡的話,王全安臉上的笑容更加苦澀了:“妻子,十五年就已經和我離婚了。
還好兒子在學校還沒回來。”
中年男人的無奈,往往如此。
葉凡環顧王全安周圍已經十分破舊的家具,昏暗不明的燈光,葉凡可以猜得出他們的生活過得並不寬裕。
並不是王全安不願意去醫院接受治療,而是因為他去不起醫院。
“我送你去醫院吧。”
葉凡沉默數秒,緩緩開口。
“算了,我還要攢兒子的學費生活費。
在家裏撐一撐還能有半條命,如果去一趟醫院,我整條命都沒了”
王全安的眼神中難得地出現一絲堅決。
“是我連累你至如此。”
“錢我出”
葉凡不容拒絕地凝視著王全安,一字一頓地說道。
“可是怎麽好意思讓你破費。”
王全安無奈歎了一聲。
“大家都是男人,我也明白你賺錢不容易。”
說著,王全安搖搖頭。
“不用多說。”
葉凡沒有理會王全安的推辭,直接聯係出租車司機。
“咚咚”
就在葉凡剛剛掛掉電話幾分鍾的時候,聽到了有人敲門的聲音。
“難道出租車這麽快就到了”
王全安一臉迷惑。
但葉凡卻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
“可能有人來報複,我去開門。”
葉凡輕步走向門口。
他將手放在門把上,輕輕一扭。
“哢嚓。”
王誌文
“老師”
站在門口處的,赫然是一名長得有點黑瘦,戴著一副眼鏡的少年。
葉凡認得這個少年,他是一班的學生。
當他第一天成為一班班主任的時候,有一名帶著眼鏡的學生被班裏的惡霸欺負,那個人正是王誌文。
想不到原來王全安是王誌文的父親“老師,您怎麽在這裏”
王誌文也是一臉驚訝,在說話的同時他一邊朝屋子裏走去。
王誌文看到躺在地上的王全安。
“爸,你怎麽了”
“葉老師,原來你是誌文的老師”
王全安此時心中也是無比驚訝。
一切都太巧了。
他本想善意提醒一下那名得罪了權貴的老師,沒想到竟然就是兒子的班主任。
“我不小心從樓梯上摔斷了腿,葉老師帶我去看看醫生。”
王全安苦笑著說道。
他一邊解釋,一般朝葉凡使眼神暗示。
葉凡明白,王全安不想讓自己的兒子知道事情的真相。
雖然他不曾為人父,但這份心,他又何嚐不懂。
就如他有許多事情,始終無法告訴江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