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油膩總裁

  接下來的幾天，顧衡那邊竟然保持著出乎意料地平靜，要不是徐渺苗每天一條報平安的信息發回來，顧舟都懷疑是不是又出什麽幺蛾子了。


  一直習慣躲在姐姐身後不願擔責任的顧衡，忽然變得沉穩了許多，甚至還主動在網上找起了工作。


  朋友圈裏發的內容也變成了各種求工作求出路，儼然一副積極向上大好青年的模樣。


  但是孩子的問題，他們卻始終沒有正麵給顧舟回答，一直說著先緩一緩。


  其實能做到這個份上，顧舟已經相當滿意了，隻要這兩個小東西別再動不動尋死覓活，凡事都可以商量。


  剛好，也讓她抽出時間，把工作上的麻煩事收收尾。


  原本被安排得有條不紊的工作，忽然少了一個人，大家的工作量瞬間就被加大了許多，已經很久沒有加過班的一組，一個禮拜下來，沒有一天能在十點鍾之前下班。


  而他們要麵對的，不僅是身體上的疲憊，更多的是精神上的壓力。


  原本談成的合作夥伴接二連三解約，新人又跟不上，眼看著雙十一就要來了，他們卻連銷售渠道都直接斷了。


  越想越憋屈的顧舟，精神極度緊繃，曾經幹起活來一言不發的狠勁，莫名其妙地又回到了她身上。


  眼看著十一月份已經到了，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但這些工作上攢下來的負能量，卻始終沒有一個可以宣泄的出口。


  而另一邊，秦禹霄已經連續一個禮拜沒有機會跟顧舟吃上晚飯，一個人在家煮也是無聊，索性待在店裏，等顧舟發出下班信號時，他才趕去接她。


  原以為忙了一周，周末應該能好好休息幾天，秦禹霄連發三條消息，顧舟就是沒有回，他趴在閣樓上看著人來人往，忽然有些惆悵。


  如膠似漆的熱戀期怎麽說過就過了？

  也不知道這段時間是怎麽回事，不僅顧舟忙，莉姐和小四不見蹤影，連平日裏一個電話就能到位的小五，也經常玩失蹤。


  秦禹霄隻得一個人待在閣樓裏，一坐就是一天，閑得發慌。


  周末兩天，顧舟連個睡回籠覺的機會都沒有，甚至走得比工作日還要早，秦禹霄看在眼裏其實心裏也很心疼。


  無奈的是，他根本幫不上任何忙。


  等顧舟去上班了，他連個去處都沒有，走著走著竟又走到了莫如工坊。


  趴在閣樓上發了一早上呆之後，裴梓柔被保鏢送了過來，從電梯裏上來的時候，看到秦禹霄的一瞬間，眼神停滯了幾秒。


  “霄霄哥哥，周末你怎麽也來了？”


  “無聊，沒地方去！”秦禹霄捧著電腦正在看電影，答話的時候頭都沒有抬，這麽多天，他也習慣了裴梓柔的存在。


  至少有一點，她的話不多，不算煩人。


  除了特定的拉琴時間，大多數時候，也都是靜靜地在閣樓上待著，隻是她一來，秦禹霄就坐到陽台上去，她走了，秦禹霄就坐進來。


  算了算時間，她被父親送過來，已經有些日子了，剛好這段時間莉姐又有事出了門，原本她打算這段時間多接觸一下秦禹霄，至少先混個臉熟。


  誰知道，這家夥油鹽不進，連句話都懶得說。


  裴老爺子那邊已經催促了好多次，暗中也派了不少人去查秦禹霄的底細，結果毫無例外的有去無回，這麽久，竟然連他的住所都查不到。


  派出去的人不是失蹤就是精神失常，嚇得裴老爺子隻好按兵不動，一邊感歎著秦家深不可測的背景，一邊更加把希望寄托在裴梓柔身上。


  要是自己這個意外得來的私生女能被秦家小少爺看上，哪怕在生意上能分些殘羹冷炙過來和裴家合作，那也不枉生了這個女兒。


  當然這一切，秦禹霄絲毫沒有放在心上，他從不覺得自己要一輩子占用別人的身份，更對這些大家族之間的利益糾葛完全無感。


  如今，他腦子裏想的……


  大概是能不能趕上新出爐的麵包，帶個什麽口味給顧舟比較好。


  “霄霄哥哥，今天我跟做甜品的崔師傅學著做了提拉米蘇！”快到晚飯飯點的時候，裴梓柔捧著個小盒子興衝衝地走了過來。


  “霄霄哥哥，你要不要嚐嚐看？”女人的聲音輕柔，像隻小心翼翼地貓。


  秦禹霄眼簾一掀，無論對是蛋糕還是這個人都提不起什麽興趣，手指輕揮：“不用了，謝謝！”


  說罷又抓起手機走到了陽台上，玻璃門一關，繼續與世隔絕。


  給顧舟半個小時前發的消息，現在還沒有回，他蹙著眉有些心不在焉。


  ……


  顧舟這邊已經忙瘋了，周末連軸轉，終於把最新的補救方案做了出來，拿給寶哥審核簽字的時候卻被劈頭蓋臉地扔了出來。


  送方案進去的是龐琪琪，出來的時候眼睛都被罵紅了。


  看見顧舟還沒把“舟舟姐”三個字說完，就哇地一聲哭出了聲，劉寧一個箭步衝上去接過資料，有些焦急：“這是怎麽了，就簽個字的功夫怎麽就哭了？”


  在一旁核對客戶資料的顧舟也滿臉疑惑，手上的筆都沒放下就走了過來。


  “寶哥不簽字……”龐琪琪抽泣著：“還……還說我們拉低了全公司的進度，要扣掉我們整個季度的獎金。”


  “什麽？”劉寧脫口而出：“媽的那個娘炮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憑什麽扣我們獎金，這個季度才開始，他這是有病吧！”


  “冷靜一下……”顧舟咬著牙接過龐琪琪手裏的文件，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心裏似乎想到了什麽，說道：“他有沒有說為什麽不簽字？”


  “就說方案不合理，讓我們再改！”龐琪琪依然憋著嘴。


  “改個錘子改，這些數據我們都複合過多少次了，他也就是簽個字，平時哪裏會卡著這個不簽……”劉寧叉著腰繼續叫嚷。


  “我來！”顧舟喝了一口水，拿著文件頭也不回地繼續去簽字。


  走出小辦公的時候，迎麵撞上了梁主管，顧舟嘴角上揚禮貌性地打著招呼，可梁主管似乎不太熱情，抿著嘴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也隻是笑了笑就走了。


  顧舟心裏總有些不好的預感，穿過燈火通明的工位，敲響了寶哥辦公室的門。


  聽著是顧舟的聲音，寶哥悠悠地生了個懶腰，晾了她一分鍾才說道：“進來吧……”


  “寶哥！”顧舟的笑容依然無懈可擊，雖然這幾天忙得有些暈頭轉向，但形象上她始終保持得很好，過來之前特意去補了口紅。


  “怎麽，又是找我簽字？”寶哥搖搖晃晃地靠在辦公椅上，背後就是明晃晃的落地窗，放在偶像劇裏，這樣的環境裏理所應當就該坐一個玉樹臨風的霸總。


  可是，現實很殘酷，霸總不僅很油膩，還很雞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