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瘋了瘋了
徐渺苗在一個首飾攤前麵選著耳環，一個一個挑過來戴在耳朵上給顧衡看。
這個好看嗎？那個好看嗎？
哎呀……這個我喜歡，那個我也喜歡！
秦禹霄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心裏又有些羨慕，要是顧舟能有那樣一半的嬌嗔，他恨不得整個首飾攤都買下來。
回頭一看，顧舟正靠著一棵樹，單腳站著，手裏是剛脫下來的拖鞋，這會兒正在用指甲把夾在鞋底縫隙裏的小石子摳出來……
眉頭緊鎖，又可愛又認真。
這個模樣吧，好看是好看，就……毫無淑女形象可言，更別提嬌不嬌的了！
……
走著走著，幾個賣花的小孩一眼就看到了他們，三五成群地簇擁了過來，把手裏蔫兒吧唧的玫瑰花舉得老高：“哥哥哥哥，給姐姐買朵花吧！”
徐渺苗看見孩子們手裏的花，眼神瞬間化成了一汪水：“哇……好漂亮啊，衡衡~你給我買一朵嘛，好不好！”
說完就扯著顧衡的袖子來回晃著，滿心期待。
顧衡毫不猶豫地掏出手機掃碼給錢，挑了一朵送了過去。
渺苗捧著那朵小花，笑得花枝亂顫：“衡衡你太好了，回去我要拿個瓶子養起來，枯萎了以後你再給我買新的好不好？”
顧衡揉了揉她的頭發，一口答應，轉過臉不忘給秦禹霄施了個眼色，潛台詞不言而喻。
秦禹霄心領神會，剛想掏出手機，誰知站在旁邊看戲的顧舟一把扯住了他：“你有病啊，這花又貴又醜，傻子才買！”
那幾個把花舉過來的小孩兒，臉色瞬間就變了，一個個癟起了嘴。
秦禹霄有些尷尬，壓低了聲調補充了一句：“女人不都喜歡花嗎？”
顧舟翻了個白眼：“不用你送，我自己墳頭會長！”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秦禹霄急了想追上去，可那幾個小屁孩聰明得很，眼看著這大哥哥手機都拿出來了，不可能放他走的。
一個一個全部掛在了他大腿上。
銷售的最高境界，就是不要臉嘛，其實跟追女孩兒是一樣的道理，熊孩子豁得出去，所以百試百靈，長大了反而包袱重。
情急之下，秦禹霄隻能選了一朵，付了錢匆匆忙忙追上了上去。
顧舟眼簾一翻：“讓你別買，還買？這玩意兒明天就枯萎了……我才不要！”
秦禹霄抓著玫瑰花，有些泄氣，顧舟死活都不接，他傻愣愣地站在大街上，總覺得麵子上過不去。
這樣僵持著算個什麽事兒，總得想個辦法才行。
想了許久，秦禹霄忽然靈光一閃，把外套拉開，拿著花偷偷藏在了裏麵，閉上眼睛，驅動靈力。
下一秒，一朵金燦燦的玫瑰花出現在了顧舟眼前。
……
“我靠！秦禹霄你……你腦子進水啦？”顧舟已經找不到語言來形容當下的心情，這亮瞎眼的玩意兒，誰敢去接……
她傻乎乎地站著，兩隻眼睛瞪得賊大，嘴裏支支吾吾地說著：“瘋了瘋了……”
來來往往的行人紛紛側目，顧舟的頭頂像是被打上了一個聚光燈，秦禹霄就那麽單手拎著那朵金光閃閃的玫瑰花，杵在她麵前。
但誰也不敢想像，這男人大庭廣眾之下捏在手裏的，其實是一朵貨真價實的金花！
大家都以為是一個工藝品，平日裏擺在金店櫥窗裏做裝飾用的假貨，還交頭接耳地笑話起來：“這男人看起來挺帥的，怎麽還會送這麽土的禮物！”
“就是啊，我要是那個女的，肯定當場扔垃圾桶去。”
“嘖嘖嘖……辣眼睛。”
“簡直是社死現場！”
……
罵歸罵，但顧舟其實很糾結，內心的潛台詞是：我靠，這玩意兒得值多少錢？肯定比每周一次的小金塊重吧？
但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伸不出手！
秦禹霄摸了摸下巴，也懶得例會周邊這些人的閑言碎語，往前一步把手裏那隻沉甸甸的花塞進了顧舟懷裏。
“這個……不僅明天不會枯萎，這輩子都不會！”
“……”
顧舟滿臉黑線，搞半天，就是因為這一句話？
趁著旁人不注意的空擋，她飛速地把外套拉開，二話不說塞了進去，這麽貴重的東西，可不能被搶去。
要不明天就拿去銀行，給它當了？
完全顧不上徐渺苗和顧衡還在興致勃勃地逛著夜市，隨口打了個招呼就扯著秦禹霄離開了戰場。
“哎……姐姐跟姐夫怎麽走了吖？”徐渺苗把耳朵上剛戴好的耳環展示給顧衡看，一轉頭剛好看見顧舟兩人匆忙離開的背影，心裏忽然有些失落。
難道姐姐他們，真的那麽不喜歡自己？
連逛街都不能讓他們開心嗎？
“不用理他們，年紀大了跟咱們有代溝！”顧衡瞥了一眼，忽然一個機靈，哎呀，忘記跟姐夫說正事了！
他打開手機，看見餘額……
“姐夫……你等一下，我有話跟你說！”顧衡衝了上去。
剛剛還是四個人熱熱鬧鬧的畫麵，如今就隻留下渺苗一人，她越想越難過，眼淚莫名地就湧了出來。
這一刻，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失敗。
……
藏著一朵金花，就好比手上捧了個定時炸彈，顧舟懶得理會秦禹霄在後麵跟弟弟說些什麽，滿腦子都是要趕緊回家，找個櫃子鎖起來。
走了好遠，秦禹霄才從後麵追了上來，確定顧舟已經不生氣了，才敢悠悠地問了一句：“喜歡嗎？這花。”
顧舟歪著脖子瞪了他一眼，神秘兮兮地回答道：“下次，你能不能別在公共場合整這種幺蛾子，要變的話，咱們先回家把門鎖起來行嗎？”
秦禹霄哭笑不得：“那你倒是說啊，喜歡嗎？”
顧舟翻了個白眼：“廢話，你要是每天來一朵，我就更喜歡了……”
“每天的話……額……”秦禹霄摸了摸微微發燙的心髒，有些慌張：“每天這個分量，在這裏怕是不行。”
顧舟差點笑出聲，一句玩笑話，這家夥還當真了。
秦禹霄繼續認真地解釋著：“如果是在禾城，應該問題不大，但是這裏的靈力太稀薄，隻有司空大人的靈丸做補充，怕是有點困難！”
“我逗你玩呢……”
“啊？我是認真的。”
“拉倒吧，認真你就輸了！”
“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
說著說著，話風有些不受控製，顧舟清了清嗓子不再答話，回到家以後正兒八經地找了個比較大的鞋盒，把剛剛得來的寶貝放了進去。
眼看著明天又是周末了，這周又要找什麽借口糊弄秦禹霄呢？
洗完澡，顧舟趴在床上在“鏗鏘三人行”的群裏組局，這兩個小妮子已經連續兩周放她鴿子了，傻子都看得出來有貓膩。
在顧舟強勢撮合下，終於敲定了明天下午在薛意家小聚。
再不湊一湊，那個好不容易做起來的短視頻賬號，估計就要涼了。
安排好第二天的行程，她從房間喊了一句：“秦禹霄，我明天去薛意那裏，你要不去找小五玩吧！”
秦禹霄還沒來得及答話，大門啪地一聲被推開了。
顧衡氣衝衝地走了進來，臉上像是糊了一層泥僵在了那裏，嚇得顧舟都跑了出來。
“你幹嘛啊？發神經了？渺苗呢？”顧舟有些好奇。
“分了……”
“啥？”
“分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