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懷好意
顧舟前段時間安排的暗中調查終於出了結果。
會議室裏，最後進來的龐琪琪小心翼翼地把門關嚴實了，然後幾人湊在了長桌前統一向顧主管匯報情況。
幾個實習生守在門口時不時往玻璃門外瞟上幾眼，像極了諜戰片裏的臥底。
“舟舟姐，我帶著小鄧去了三家一直跟我們簽約的MCN公司，發現最近不僅是網紅的流動性很大，有兩家公司，連中層領導都換了一批，難怪跟我們對接的時候總是出問題。”劉寧最先說出了自己這幾天的收獲，表情顯得特別凝重。
同樣板著臉的，就是顧舟了。
接下來琪琪說了些實體店的情況，倒沒有像預想中那樣有人來砸場子，故意製造客訴增加退貨率，或者沒事找事地瞎起哄，還屬於暴風雨之前的平靜期。
最關鍵的就是新人小梁接下來說的話，直接戳在了顧舟的爆炸點上……
“舟舟姐，就昨天，我去拿咖啡的時候，不小心聽見寶哥在跟二組的趙主管說，要給他們一個特批，我當時還不信，回來問劉寧看了看我們的數據，果然他們的更有優勢！”
“差了多少？”顧舟氣得差點摔杯子，但忍住了。
“差不多有十個點吧……”小梁支支吾吾地看了看劉寧，劉寧也對著顧舟點了點頭，意思是我也核對過了，確實有這個數。
做銷售的，如果大家都是統一起跑線的話，自然各憑本事拿銷量，但要是有這種源頭上的優勢，那就意味著後麵可以耍的把戲層出不窮。
而且這種特批的事情，肯定不會出現在白紙黑字的合同裏，更不會在明麵上過賬。
就算知道了，也很難抓到把柄。
顧舟緊緊捏著手裏的咖啡，腦子裏飛速回憶起這段時間，到底哪裏出了問題，自己連續兩個季度的銷冠，自認為在公司裏的人際關係已經處理得相當到位了，都沒有麵子要來特批，怎麽二組那個草包就行？
“二組？”她嘀咕著：“是趙穎那一組嗎？”
龐琪琪快速點頭，從一旁拿了些餅幹，撕開包裝紙遞給了顧舟：“對啊，趙主管平時看起來斯斯文文的，還挺招女孩子喜歡的，沒想到背地裏竟然玩陰的！”
“你們女人就是容易被表象所迷惑！”劉寧拿了一塊凱蒂貓的芝士餅幹，一口就啃下頭：“看上去斯斯文文，誰知道肚子裏有什麽壞水！”
在一旁沉默許久的小梁有些看不下去了，嘟囔著小聲說了一句：“我……我看見寶哥摸了他的屁股！”
……
眾人快速交換了眼神，頓時心領神會，原來如此！
“天啊……”龐琪琪捂著嘴，似乎在為公司裏的單身姑娘捏了一把汗：“為了點特批，犧牲也太大了吧！”
顧舟也是一哆嗦，想起寶哥那圓潤的身材，呼之欲出的腰線，還有十米開外就能聞到的香水味，倒吸一口涼氣。
“你們的覺悟還是不夠！”劉寧一口吃光了手裏的餅幹，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咖啡，淡淡地說道：“一個蘿卜一個坑，寶哥這顆蘿卜雖然粗壯了點，但營養豐富，不知道多少人排著隊等播種呢！”
顧舟拍手直呼內行：“劉寧，你的覺悟已經超神了！”
……
再往下調查，果不其然，趙主管的助理已經跟出問題的那幾家MCN公司暗中搭上線了，不出意外的話，很快顧舟這一組在線上的業務就會直線下降。
這些都已經成了事實，現在的關鍵是要找到解決的辦法。
顧舟翹著二郎腿從巨大的落地窗往下看，燈火通明的都市最不缺的就是消費欲爆棚的女人，但這群女人，現在都聽網紅大V的。
看來，還是要培養一些自己的網紅，合作才能更長久更穩定。
“劉寧！”顧舟把手裏的杯子放好，轉過背來說道：“這段時間給你安排一個新任務，去接觸一些還在成長期的MCN公司，選三四個有潛力的出來給我。”
“然後琪琪，我們跟原來的那些MCN合作了那麽久，你去找些熟人，弄點內部資料，特別是他們的製度啊，培訓話術啊之類的，我們整理一下！”
眾人拿著本子一一記下，心裏還是有些疑惑，這關鍵時刻，舟舟姐搞這些東西幹嘛呢？又不能快速提升業績，有點重心不對啊！
顧舟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胸有成竹的笑意：“做事情，不能總是看著眼前的利益，我們要學會給以後鋪路！”
……
工作上一忙起來，對秦禹霄就沒有那麽上心了，他已經是個成熟的現代了，雖然腦子不太好。
再加上上次老爸打人的事情之後，家裏也有挺久沒有問顧舟要錢，不算日子不知道，眼看著8月都要過完了！
秦禹霄這小子，已經拖欠了三個禮拜的工錢！
顧舟覺得，是時候好好關心一下他那些花裏胡哨的術法，進展到什麽程度了。
拖著還剩半條命的身子回到家，一開門就聞到撲鼻而來的香氣，小五又煮了什麽神仙美味嗎？饞得顧舟拖鞋都穿反了。
一邊把鞋子換回來，一邊蹦躂著往廚房鑽……
秦禹霄今天穿了件淺灰色的亞麻短袖襯衫，下麵是同色係稍微深一些的睡褲，脖子上掛著前些天吵著讓顧舟下單的黑色圍裙，正在把湯鍋裏的雞湯裝進碗裏。
這……完全就是一個居家好男人的模樣。
旁邊的炒鍋裏不知道還燜著什麽，咕咚咕咚冒著熱氣。
廚房的燈光是暖黃色的，灑在他許久沒有修剪的頭發上，顧舟這才發現，好像有段時間沒有給他染過頭發了。
奇怪，怎麽不見新的紅發呢？
“喂！”她倚在廚房的推拉門上喊了一聲。
秦禹霄轉過頭，略顯詫異地用餘光瞟了一眼顧舟，眼神立馬閃躲了起來，著急忙慌地回了一句：“你吃飯了沒？”
顧舟搖了搖頭，姐姐今天忙著回來找你追債呢，哪顧得上吃飯！
“那就去拿碗筷吧，這雞湯本來是打算留給你晚上回來喝的，不過現在也差不多了，可能要多吹一吹！”秦禹霄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
這話說得，怎麽聽起來這麽……
顧舟咯噔了一下，臉頰莫名有些發燙，乖乖聽話去洗碗機裏把碗筷拿了出來，又幫忙把雞湯端到了桌上。
坐在餐桌上等菜的時候，透過廚房的推拉門看見有個男人忙碌的背影，心裏竟有些暖。
這段時間工作太忙，回到家裏已經很晚了，小五如果在的話，那他們兩個基本上就是蹲在房間裏玩手機，如果小五不在，秦禹霄就會獨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玩手機。
今天晚上，是撞鬼了？
秦大公子竟然給他煮了湯……
這忽如其來的關懷，差點都要讓顧舟忘了正事了！
“你今天……撞到腦子了？”顧舟一時沒忍住，衝著端菜過來的秦禹霄冷不丁問道：“小五呢？怎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