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再次受傷
蘇婉寧聽得真真切切,他說的是:「快跑!」說完唐羽飛速將劍收回劍鞘,拉著她快速逃離。
他的步子很快,蘇婉寧幾乎是像提線木偶一般被提著跟著他跑。
他們衝出了這個院子,直接跑出丞相府正門,跑上了車水馬龍的大街。
大街上販貨的小販,往來的行人,過往的客商絡繹不絕,他們孤男寡女在路上拉拉扯扯,很快便引起了行人的注意。
蘇婉寧的體力本就不如他,隨著他跑得越來越快,蘇婉寧的腳下漸漸沒有了力氣,腳下彷彿踩了棉花一樣,重心不穩,跌落在地上。
而此時,身後越來越多的護衛追他們。
情急之下,唐羽不顧禮教,直接當街抱起蘇婉寧,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儘快逃離這裡。
「放開我!你滾開,我不走!」蘇婉寧很討厭男人的觸碰。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唐羽不顧她的反抗,扯著她將她死死的箍在懷裡,抱著她不停地逃跑。
「你放開我,你放開!」蘇婉寧拚命地掙扎,她不想離開這裡,如果她一走了之,那麼最後受傷的一定是她的家人。
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只要婚事能夠取消,那麼要殺要剮,任憑君願。
唐羽一向沒有耐心,蘇婉寧不斷掙扎,死活不願意離開,他身上本來就有傷,抱著一個大活人,隨著懷裡的人不斷的掙扎,他只能越跑越慢。
唐羽說什麼都不放開她,她一氣之下沖唐羽的胳膊咬去,蘇婉寧下口極重,一口下去,唐羽的胳膊已經被咬出了血漬。
饒是唐羽不斷的忍耐,此時他也失去了耐心,或者說,他一向都沒有耐心,讓蘇婉寧掙扎的片刻已經是對別人少有的縱容。
他停下腳步,卻沒有將她放下了,反而箍緊了她。
他暗暗用力,蘇婉寧吃痛的輕聲「啊」了一聲。
「疼嗎?」
唐羽的話語寒若冰霜,看到蘇婉寧吃痛的表情,他又冷聲威脅她說:「你最好不要動,不然我可不能保證我會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別忘了,現在可是在大街上。」
蘇婉寧聞言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但是她放棄了掙扎,任由他抱著。
看到她安靜了下來,唐羽的嘴角不禁勾出一抹笑意,他與她對視:「你這女人還真是沒心沒肺,我這是在幫你都看不出來嗎?那位太子殿下都認定你偷野漢子了,你還不走,還等著幹嘛?等著被抓嗎?我可記得你們燕國抓到不守婦道的女人是要浸豬籠的。」
「這還不都是你害的,如果剛剛你沒有出現,我怎麼可能被誤會?」
「嘖嘖嘖,這話我就聽不懂了,是誰故意放那位太子殿下進來的,又是誰故意說咱們有一腿,嗯?」
「蘇小姐,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怎麼,你活夠了?放著燕國的太子妃不做,竟然願意被浸豬籠?」
「你一口一口一個你們燕國,難道你不是燕國人嗎?」
「呵」唐羽驀地笑了,這女人關注的點還真是奇葩,自己會不會被浸豬籠都不管,反而管起他到底是哪裡人了。
唐羽給出的答案同樣讓人大跌眼鏡,他曖昧的伏在她的耳邊輕聲的喃呢:「我不是燕國人,因為……」
「刺客不分國界。」
「放我下來,我有腳。」
蘇婉寧聽到這個回答連忙從他懷了掙脫,離他離得遠遠的,雖然不知道這個男人的底細,但是唯一一點可以確定,他絕對不是什麼善茬,所以還是離他遠遠的為妙。
唐羽不言,但是他真的放開了她。
因為剛剛湊得太近,蘇婉寧的臉上已經沾染上了一絲紅暈,她用手摸了摸臉頰,果然,臉上的溫度如同火烤一般。
「臉紅了。」唐羽的聲音帶著一絲的頑劣。
「反正我是不會走的。」蘇婉寧直接無視他的言語,說完就往回走。
唐羽抓住她的手腕,擋在她的面前,讓她無法逃離:「我沒有告訴你嗎?你如果被抓回去會被浸豬籠,你是不是瘋了?」
「你滾!我不要你管!」蘇婉寧惱了,她氣的一拳錘向了他的胸口。
「嗯……」唐羽悶吭了一聲,繼而口吐鮮血,吃痛的半蹲在地上,昨晚才包紮好的傷口又開始滲血。
「你怎麼了?剛剛還好好的。」蘇婉寧緊張的蹲下幫他查看傷口。
「被你打的。」唐羽吃痛的捂著傷口,聲音里滿是虛弱。
「你剛剛不是還以一敵十嗎?明明你的傷就沒好,你為什麼還要硬出頭?」
「呵」唐羽抹去嘴角的血,看著手忙腳亂幫他包紮傷口的蘇婉寧,儘管蘇婉寧把他弄得很痛,但是他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任何異常。
「蘇婉寧,明明活得好好的,你為什麼要自盡,剛剛如果不是我出面,你是不是就真的自盡了?」
「我…你不懂的。」
「笑話,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難道還有什麼難言之隱不成?」
蘇婉寧不語,她低下了頭,暗暗咬著嘴唇,如果告訴他,她重生過,知道前世的記憶,恐怕他會將她當成瘋子。
「扶我一下。」唐羽見她不願意說,他也不願意再問。
蘇婉寧想都沒想,連忙扶住了他。
蘇婉寧剛剛扶住了他,他便身子一軟,癱在了她的身上。
「唐羽,你怎麼樣?你別嚇我。」
她聽到背後傳來了竊竊私語,有人小聲議論她不守婦道,竟然在大街上摟摟抱抱,也有人對著唐羽身上的傷口一陣唏噓。
唐羽現在很是虛弱,他發現手上沾滿了鮮血,低頭一看,他的傷口又開始出血,鮮血已經將他的衣服浸濕,他慘笑道:「我沒事的。」
可能是因為失血過多,唐羽的神志已經不太清醒,開始亂說胡話,他說:「都怪我泄露了自己的行蹤,如果他知道我死在了燕國,你說,他該有多高興?」
「他是誰?」蘇婉寧充滿了疑惑,難道不是他要刺殺別人,而是別人在追殺他?
「他?他算是我的父親吧。」
「別說了,我帶你去看大夫。」看到唐羽傷口上的血越流越多,蘇婉寧的眼睛被霧氣沾濕,不知道為什麼,儘管是唐羽來歷不明的危險分子,她心中卻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她不想讓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