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不一樣了
直到……
葉鳳頃為容妃把傷口包紮完。
容妃雖然昏迷不醒,但生命體征明顯,除了失血過多之外,問題不大。
身上的傷口養一養,再用點袪疤痕藥,不會留下後遺症。
處理完容妃的傷,葉鳳頃便將容妃的衣裳穿好,把人抱到了周遠身後。
“不好意思啊周將軍,暫時借你擋一擋。”
慕容放身上也有傷,葉鳳頃以最快的速度給他上了藥之後,便將毒藥包捏在了手裏。
四周盡是強敵,就憑她和慕容放兩個人,再加上一個半死不活的容妃,想要離開交泰殿,怕是難於登天。
可是……
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就算前途渺茫,生死難測,也不得不搏這一把。
慕容放知道是她,壓低聲音道:“你不應該自曝行蹤!”
葉鳳頃也知道自己不應該暴露,但容妃是慕容烈的親娘,她不可能不管她死活。
如果容妃像德嬪那樣一頭撞死了,她真可以心安理得的不管。
但她沒有,既然容妃還活著,她就要救她。
都已經暴露身份了,還有什麽可說的?
葉鳳頃動作很是麻利,安頓好容妃,便來到了周遠身旁,將刀架在他脖子上,勒令那些士兵:“解開他們身上的繩子!”
周遠有些猶豫,那些士兵看他不發令,也猶豫不決。
葉鳳頃挑眉:“你們也想嚐嚐我毒藥的滋味兒?”
周遠不得不鬆口:“按她說的做!”
他倒是想大喊一聲,把外頭的人引起來呢。
但……
引進來又如何?
這小廝手中的毒藥厲害的很,輕輕一碰就讓人不能動彈,那幫廢物即便進來,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再說了,他自己都身上劇毒,前程未卜,哪裏敢得罪這個小廝?
眼下,不過是想活命而已。
一幫不入流的小太監,就算放開他們,他們又能成得了什麽氣候!
那幫被綁住的太監們身上的繩子很快就斷了。
葉鳳頃衝慕容放使個眼色,示意他看好周遠,她則是走過去,在那些士兵跟前繞了一圈。
不過一個眨眼的工夫,那些士兵便悉數倒了下去。
看著士兵們全部倒下,葉鳳頃衝慕容放笑了笑:“塞住他的嘴!”
接著,周遠的嘴巴就被堵上,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葉鳳頃看著倒了一地的士兵,把小太監們集中起來,全部給他們換上了士兵們的衣裳,然後又將倒了一地的士兵們綁起來,塞進側殿。
生怕他們睡的不夠死,又特意給他們加了點藥。
這一切做好之後,重新回到周遠跟前,狠狠砸了他一下,直接把周遠砸暈過去。
令人把容妃送到耳室最偏僻的一間暗室裏,又派了個機靈的小太監照顧著。
怕容妃中途醒來壞了自己的計劃,又給她喂了些迷藥。
如此一來,整個正殿裏的人都成了她的人,慕容放的危機暫時解除。
趁著周遠被綁,葉鳳頃把小太監們叫過來,密謀了一陣子。
慕容放看著暴露了行蹤的她,滿臉不滿:“朕不是告訴你讓你去找富保嗎?”
“你為什麽不聽?”
雖然他很感激葉鳳頃為他和容妃所做的一切,可這個時候,保命要緊,隻有好好活著,才能讓周遠他們的陰謀大白於天下。
這丫頭,偏不按他的計劃行事,委實叫他頭疼。
然而……
正是這丫頭的曝露行藏,使得他得以獲救,說不感激是假的。
他就在這種遺憾與感激的情緒裏來回跳動,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葉鳳頃衝他笑笑:“陛下不必擔心,既然這幫人還在逼您寫傳位詔書,那就說明他們沒找到富保公公,至少到現在為止,富保公公是安全的。”
“我倒是覺得,陛下可以趁此機會逃出去,隻要咱們離開這裏,那些無辜的太監也都能活著。”
葉鳳頃之所以說這話,絕對不是胡說八道,她是想好了,才這麽說的。
剛才,周遠用那麽多小太監的生命來威脅慕容放,逼他寫傳位詔書,倘若慕容放不出現在這裏,周遠又拿什麽來威脅慕容放呢?
對於周遠和他的同謀者來說,這些小太監的命根本不值一提。
在他們的眼裏,這些太監就是被人踩在腳下的螞蟻,隻要輕輕踩一下,他們就會死去。
正是因為他們太瞧不起這幫小太監了,已經懶得向他們動手。
但是,一旦慕容放離開這裏,那些小太監就不再是他們威脅慕容放的武器,他們的命,也就能保住了。
慕容放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卻還是愁容滿麵:“你說的輕巧,咱們想要離開這裏,談何容易?”
“你與朕可是兩個大活人,他們怎麽可能看不見?”
“而且即便離開了交泰殿,距宮門還有段距離,他們既然已經殺到了交泰殿,也就意味著整個皇宮盡在他們的掌控之中,你和朕如何出得去?”
葉鳳頃知道他說的話很有道理,但眼下他們去哪裏都好,絕不能在交泰殿待著,這裏太過危險。
兩人又嘰嘰咕咕商量了一陣子,慕容放到底還是聽進去了葉鳳頃的話,準備跟她一起秘密離開這裏。
既然他們兩人要走,勢必不能驚動殿外的人,一旦驚動殿外的人,他們一個都跑不了。
眼下最好的法子,就是找一個身材長相與慕容放相像的人,留在這裏。
其餘人扮作士兵,巋然不動,待到周遠吩咐殺出去的時候,他們便沒入人群中,伺機離開皇宮。
去寧王府向慕容烈求救。
但……
主動送死這樣的事,又有誰會願意做呢?
就在葉鳳頃猶豫要不要這樣做的時候,有一個身高跟慕容放差不多的小太監走了過來。
他跪在葉鳳頃和慕容放跟前:“陛下,您就安心走吧,小的願意扮成您的樣子,坐在這裏。”
“小的賤命,一條不值錢,請陛下準允。”
事態緊急,再加上那小太監心甘情願。
慕容放便換上了他的衣裳,由他扮作慕容放,留在交泰殿中。
換好之後,葉鳳頃又給他們每人留了一顆毒藥,以防不測。
她則是帶著慕容放,從來時路悄悄潛了出去。
周遠醒來的時候,仍舊被人綁著。
他看著屋裏的情形,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明明一切還是之前的樣子,可又似乎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