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暈倒

  「顧四少爺，那個人的身份，小的已派人查明。」

  「哦?說來聽聽。」顧渾嘆手裡拿著摺扇，假裝有「閒情逸緻」般那樣扇來扇去。

  「不知少爺是否還記得當年被污衊下入牢房，家裡無錢救贖，最後至死的那個人?」

  「嗯?倒是有些印象。」

  「這人就是他的兒子，現在在秦府當一個侍衛。」

  「原來是他的兒子。」顧渾嘆自言自語道。

  「少爺，還需要小的幹什麼?」

  「他的母親還在世吧?」

  「在世。」

  「行，到時候叫上幾個人。記住，要在晚上。哼哼，這就是和我作對的下場!」顧渾嘆將摺扇扔在一旁，露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少爺這是要……被老爺知道了怎麼辦?少爺若被官府捉拿……」

  「這老東西也活不長久了，到時候，整個顧府，都是我的。一會兒去給那邊送點銀子過去就行了。」

  「小的明白了。」

  「還有，到時候把這個扇子放到那裡。我要讓他體驗一下，那種無能為力，有仇不能報的感覺。聽懂了嗎？」

  「聽懂了，少爺。」

  「聽懂了，還不快走!你們這群人，別髒了我的眼。」

  「是，少爺，小的這就走。」

  這日，秦府大少爺迎娶周府二小姐。

  「秦府、周府果然是大戶人家，這陣勢可有段時間沒見到了。」

  「是啊，兩家都出手壕闊。從秦府到周府這段距離，你看，光是兩邊湊熱鬧的人都這麼多了。」

  「你說，這樣的事，什麼時候，能輪到咱們吶?」

  「秦府和周府是世交，兩個人又郎才女貌，倒是很般配。至於咱們，還是別做白日夢了。」

  「唉。」

  ……

  「小姐，這還是楚泓博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富貴人家通婚呢。」

  「嗯嗯。」

  「小姐，我們進去吧，想必周家二小姐也快到了。」趙凝兒來回哆嗦著。

  「好。」秦若芸也站在秦府外面挺長時間了，天氣也確實有些冷，還伴隨著一陣陣的風，於是回到了府里。

  府里前來祝福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富貴人家，當然，還有當地百姓送的一些「樸實無華」的賀禮。

  剛入秦府，秦若芸只覺得一陣頭痛，腳下輕飄飄的，像踩在棉花上，手腳乏力，渾身使不上勁，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趙凝兒慌了，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我……我沒……」秦若芸暈倒了。

  「小姐……小姐!快醒醒小姐。快去告訴老爺!楚泓博看到越來越多的人來送賀禮，「還是……去找老管家吧我先把小姐抱到屋裡。」

  「好。」

  鑼鼓聲壓住了楚泓博的聲音，迎賓的人們都沒有發現，角落旁有一個人暈倒了，他們只是笑著、說著……

  這一瞬間，楚泓博大腦一片空白，彷彿時間已經放緩。風止，聲停，被吹起的落葉又落到了大樹旁。這，是葉落歸根嗎？

  楚泓博回過神來，「不假思索」的抱起秦若芸就往她的房間跑，現在的他，能明顯的感受到秦若芸的體溫。

  趙凝兒終於在人群中找到了老管家，幾乎要哭了出來，說:「管家!小姐她暈倒了!」

  管家正高興，聽了一愣，說道:「什麼?你再說一遍。」

  「小姐……小姐，她暈倒了!」

  「我去找太醫!你先照顧好小姐。」老管家也知道趙凝兒沒去找秦致的原因，想了一下，決定也先不說。

  眾人見管家慌忙的跑出去，也沒有說什麼，片刻之後，太醫到了秦府，那時周家二小姐正好也到了，眾人的目光都放到了周家二小姐身上，沒有發覺太醫的到來。

  「太醫，小姐病的重不重?」

  「不嚴重，最近天氣降溫快，可能是受了涼。卧床休息幾天，吃些葯就能好了。」太醫身旁的葯童開始研墨，片刻后，太醫寫下一個方子，「去抓藥吧，一日兩次，煎服。」

  「好好。」老管家握著方子，「謝謝太醫了。」

  「無妨。」

  「我現在去抓藥，你們照顧好小姐。」

  「是!」楚泓博應聲回答。

  秦府門口的人少了不少，也終有眼尖的人，發現了正從秦府離開的太醫和老管家。

  「哎，這秦府怎麼有太醫出去了?」

  「不知道，不過這老管家也出去了，能讓老管家出去的人不多，真不多。」那個人邊說著邊搖頭。

  「你看看秦府少了誰?」

  「讓我看看，秦老爺和夫人，大少爺，二少爺，四少爺，周家二小姐，好像真少了個人!是……」

  「秦家大小姐!」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地說。

  「秦老爺，你家千金，看見在哪兒了嗎？」

  「若芸，咦?我還真沒看到她。」

  這時，秦致看到拿著葯進來的老管家，說:「管家，拿著葯幹什麼?對了，你見到若芸了嗎？」

  老管家一聽，心裡咯噔一下，慌了神，「老爺，小姐她…她…暈倒了。」

  「什麼!你怎麼不告訴我?」

  「老爺，這大少爺……」

  秦致仔細一想，也覺兩難，一邊是兒子的人生大事，並且高朋滿座，而另一邊是自己生病暈倒的女兒。

  「唉。」秦致擺擺手。「罷了，罷了，你去吧。」

  「謝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