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氣憤
第208章氣憤
“牝雞司晨，國將不國，你就是當年大祭司預言的妖孽！”那老人許是被沈暖的話語氣到了，居然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
天樞處剛要有所行動，就被沈暖攔了下來，沈暖看著這名老人，腦海裏閃過天樞處的情報，這名老人是朝廷裏為數不多的經曆過當年沈清歡時間後還活下來，並且活到了現在的人，換而言之，當初的事情也許老人也參與其中，不然陛下不可能留著這樣一個人。
“這些罪名隻是給你們一個交代，我不殺無辜之人，你們不必害怕。”沈暖先是出言寬慰了匠人們，畢竟也是母親留給自己的東西，自己又不是真的瘋了，也不想成為這個時代的殺人狂魔。
“至於你們，本殿給你們的理由是，他以下犯上，蔑視皇室。”沈暖瞥了一眼已經麻木的匠師和官員。
如果之前的罪名可以用沈暖沒有處決朝廷命官的借口遮掩過去，那麽沈暖最後用以下犯上，蔑視皇室的旨意處置匠師，眾人就不能再表達任何意見了，因為沈暖的身份擺在那裏，她雖然是女子，但是代表的就是皇室，隻要陛下沒有廢除她的身份，她就是君，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在她麵前動手。
“如果諸位沒有意見的，本殿就繼續了，剛剛一打眼，這人來的不齊啊。”沈暖了一眼院子裏的人，剛剛以為匠師們都已經到齊，現在看來今日還是有一部分人沒有來，看樣子那些人是覺得自己必定會服軟，索性連做戲也懶得做了。
“正好，重新做一下花名冊。”沈暖著人拿來了之前製造庫的花名冊，厚厚一本，這裏麵的人應該有一半是進來渾水摸魚吃白飯的，也得篩出來才行，她日後沒辦法頻繁來製造庫，事情還是一次辦好。
“趙副將，把所有人都帶來，名單上的人必須帶來，剩下的，不願意來就不來吧。”孫諾將一張單子給了趙副將，沈暖不時在花名冊上勾勾畫畫。
“你去做什麽？這種事情讓下麵人去辦就好了，不要驚動任何人。”沈暖和孫諾在核對花名冊，重新製作的花名冊隻有原本花名冊的一般厚，在酌情增加之後，沈暖和孫諾認可了這本重新被編纂的花名冊。
半個時辰後
名單上的人都被帶來了，看著院子裏已經咽了氣，完全沒個人形的王匠師和那屍首分離的另外一名匠師，眾人不禁打了個寒噤，心裏僅存的僥幸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念到名字的人重新登記家裏人口，沒念到名字的，要是想知道為什麽沒有你，可以自己問問自己，也可以來問我。”一名暗衛從沈暖手中接過花名冊，走到一邊的房間，招呼人進來重新登記，重新簽合同。
“那名單上的人怎麽辦？”趙副將輕聲詢問道。
“該殺殺，該放放，製造庫是不能再呆了，怎麽，你該不會以為我殺兩個人，這事兒就結束了吧？”看著趙副將驚訝的模樣，沈暖是徹底絕望了，不是，這些人到底有沒有腦子。
“殿下，殺了他們，製造庫的技藝會失傳！請殿下三思！”趙副將看了看名單上的人，咬著牙說道。
“沒有他們在，製造庫會更清明一些，至於技藝失傳，這現在的這點技術，還不如失傳了好。”沈暖冷笑一聲，她這幾天看過了，製造庫現在做的東西還好意思說怕技藝失傳嗎？
“大人要殺便殺，不必說什麽廢話，隻是少了我們，這製造庫能撐幾天？”也許是自知死路一條，王匠師歎了口氣，隨後破罐子破摔的看向了沈暖，如果能拉著製造庫給自己陪葬，倒也不虧。
“啊，我已經氣到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死到臨頭還在威脅我？”沈暖帶著一絲怒氣。
“怎麽？真以為自己很偉大，覺得製造庫離了你們就過不下去了？瞅瞅你們那點子本事，還好意思說技藝？我呸！吃喝嫖賭哪一樣你們都占了，搶人家閨女，搶人家老婆，還貪圖朝廷的銀子！要不要臉，都要不要臉了！”
“你們一個個很硬氣啊，好家夥，還沒你撐不了幾天，我呸，你瞅瞅這幾天做的瓷器、玻璃、寶石首飾，我特麽找個猴兒過來，培訓一年都比你們做的好！”沈暖生氣之餘又有些悲傷，她母親留下的東西，如今就變成這種模樣了！
“這一路走來，我看見的都是製造庫的烏煙瘴氣，哪裏還有當年的景象，我娘要是知道，怕死都被你們從墳裏氣活過來了！”沈暖氣急攻心，下意識扶住了一邊的桌子，一群狗東西，拿著他母親的東西威脅她。
“至於技藝，你們不必擔心，我請了幾位當年跟在我母親身邊的老先生，日後他們將從花名冊中重新收徒，製造庫的技藝隻會比之前更好！”幾名老先生被天樞處的暗衛攙扶著走了出來，幾名匠師還是跟著這幾位老先生學的技術，當下臉都紅了，不敢再發任何狂言。
“至於你們，你們的事情我早就寫信呈送陛下，到時候自由陛下定奪你們的處罰。”當然這封信肯定不會送到梁帝手上，隻會在蕭才疏和玄天機手上轉一圈，至於接替這些一把手的自然是已經經過層層篩選的人，他們會忠於百姓，真正的為百姓們做點實事。
“都把該殺的人趕緊殺了，明天還有競拍呢，我沒辦法在製造庫待太久，那些差不多的就先殺了，不至於的就先關押起來。”沈暖心裏第八百次呼喚顏惑的到來，拜托，趕緊給他個人才吧！求求了！
入夜
顏惑倒是來了，隻是也帶來了一個麻煩，沈暖看著顏惑身邊和顏惑鬥嘴的少女挑了挑眉。
“這位是？”沈暖給了顏惑一個眼神，趕緊告訴她，這又是哪裏惹來的風流債。
“這位姑娘是華研師姐俗世的未婚妻，當年陰差陽錯，兩人訂下婚約，這次是來江南辦事的，我順道帶著她過來了。”顏惑解釋道，沈暖點了點頭，讓暗衛帶著那位姑娘下去休息了。
“你什麽情況，你之前不還因為那個女的要死要活嗎，轉身你就對你師姐的未婚妻下手了？”沈暖等那姑娘徹底消失在兩人麵前後，拉著顏惑追問道，幹這種挖同門牆角的事情要遭天譴的！
“你想什麽呢，我怎麽可能會喜歡那個憨批，她就是個話癆精而已，而你知道，你師兄我喜歡那種嫵媚動人的。”顏惑看了一眼沈暖，他不好這一口！
“希望如此哦，有的人可別在緊要關頭上看不清自己的心。”沈暖搖了搖頭，她不讚同顏惑的說法，顏惑看那個姑娘的時候，眼睛裏是帶著笑的，她相信自己沒看錯。
“你來的也正好，我跟孫諾都快忙不開了，這些人都是租不至死的，你看著處理吧。”沈暖迫不及待的將孫諾整理的資料給了顏惑，隨後頭也不回的直接去了周琦的房間。
明天就要競拍了，要跟周琦把台詞和計劃對好，這一次製造庫雖然順利的解決了罷工事件，但是某種程度上，沈暖還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周家比她想的要強大一些。
不過沈暖這時確實是多慮了，製造庫的事情不僅讓江南的官員老實了很多，連周家也老實了很多，沈暖是敢於殺人的，就算再無所謂，涉及到性命的時候，人總是會謹慎一些。
而更令周家感受到了恐懼的是沈暖做了這麽多事，可是上京城沒有一點風波，甚至連靜安公主都沒有做什麽。
沈暖這日起了個大早，巧合的是離浠也在，離浠見沈暖回來，微微一笑，隨後迷茫的說道：“我好想在等殿下，殿下現在有空嗎？”
“倒是不忙，怎麽了？”沈暖好奇的問道。
“殿下今日去碼頭可以嗎，有個人會在哪裏死去，他很重要，有人讓我告訴你，救下他，他會是我們最後決戰需要的力量。”離浠眼中充滿著迷茫，但是卻又無比堅定的將自己聽到的一切告訴沈暖。
“我知道了，多謝。”沈暖估算了一下時間，倒還是來得及，雖然離浠不知道那個說話的人是誰，但是沈暖猜測那應該是女媧石的聲音，隻是沒想到離浠也可以聽到女媧石的聲音。
沈暖來到碼頭，天色微涼，碼頭今日不知為何，很清閑，連一個人影也沒有，自己是找錯地方了嗎？
再等等吧，等一會兒沒人來自己就離開，沈暖站在水麵上，看著水中的倒影，突然生出幾分玩樂的心思，徑直墜入水中。
沒玩多久，沈暖就聽到水麵上傳來“噗通”一聲，似乎是有人落水了！來不及多想，沈暖朝著聲音的方向飛快遊去，輕鬆將一名孱弱的男子帶出水麵。
看到男子的第一眼，沈暖情不自禁的落下淚來，好奇怪，為什麽這麽難過，心裏有奇怪的悲傷傳出來，明明是第一次見麵的人，可是靈魂卻產生了共鳴，她聽到男子靈魂深處的哭泣，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份哀傷。
“好奇怪，為什麽會有人和我的靈魂共鳴。”太奇怪了，隻是照麵的一瞬間，兩人的靈魂就緊密的聯係在一起，沈暖能夠感覺到冥冥之中的力量。
之前女媧石給自己的樹枝，沈暖還剩了一點，恰好在此時排上了用處，沈暖催動著女媧石的力量，將男子喚醒。
“我是死了嗎？”杜凝醒過來，看見的就是流淚的沈暖，好奇怪，居然會有人為他哭泣。
“你沒死，我救了你，為什麽尋死？”沈暖擦幹了眼淚，隨著杜凝醒過來，沈暖的眼淚也漸漸止住。
“因為我死了，對我愛的人是種解脫。”杜凝蒼白一笑，低下了頭去。
“那你的家人朋友怎麽辦？”沈暖坐在了杜凝身邊，她不理解，為什麽會有人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傷害自己。
“我沒有家人，也沒有朋友，我，一無所有了。”杜凝覺得沈暖很溫暖，下意識靠在了沈暖肩上，心裏卻開始莫名其妙的委屈起來。
為什麽你沒有早點出現，為什麽你沒有早點來到我身邊，你知道我過的有多辛苦嗎？
“對不起，我來晚了。”沈暖似乎知道對方在想什麽，兩人就這麽彼此靠著。
沈暖大概猜到了杜凝的身份，她也開始懷疑起來那些缺失的記憶會不會是自己故意刪除的，為的就是現在呢？
半個時辰過後
“跟我走吧，如果你愛的人不愛你，如果你的朋友家人拋棄你，那麽你就當你死了吧，現在的你為我而活怎麽樣，反正你已經死過一次了，現在這條命是我的。”沈暖站起身來，對著杜凝伸出手，如果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安排，那她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了。
“好，我為你而活。”杜凝無謂的笑道，死過一次的人，無所謂這些了，如果能為這個為自己帶來一絲溫暖的人活下去，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