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內鬥
第153章內鬥
“怎麽？大哥今天換個女人來了？”陳玄明看了沈暖一眼，眼中盡是輕蔑之意，伸手摸到了身邊的酒壺，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絲毫不在意沈暖在自己麵前。
“雖然可能令你失望了，但是我並不是你大哥派來的，我不是你大哥那種人能夠驅動的。”沈暖對於陳玄明的話很是不屑一顧。
“那除此之外，閣下就更沒有來我這院子的理由了，我不過是個不出名的旁係子弟，實在是犯不上閣下屈尊降貴來到這裏。”陳玄明看了沈暖一眼，從沈暖身上的氣質再到沈暖身著的衣裳，處處彰顯著來人不凡的身份，即便不是什麽世家顯貴，也必然是皇室子弟，陳玄明極為厭煩這種人的存在，索性閉上眼睛休息起來。
“你，不想報仇嗎？”沈暖輕飄飄的聲音傳來，陳玄明瞬間睜開了眼睛，眼神狠厲的看向沈暖，沈暖意識到也許天樞處的情報網在清河郡也有力所不能及的地方，比如陳玄明此時的眼睛就絕對不是一個素日裏沉醉於醉酒之人該有的眼神。
自己也是小瞧了清河郡，看樣子回去之後還是需要玄天機對於清河郡的能力重新排查一遍，沈暖心裏打定了主意，麵子上卻並不顯露半分，隻是靜靜地看著陳玄明，等待後者給自己一個回複。
“你到底是誰！”陳玄明話音剛落，一把泛著寒光的利刃架在了沈暖的脖子上，隻要再往前近一分，沈暖便會有性命之憂。
“看樣子天樞處的情報也不全然是對的，清河郡到底幫你遮掩了許多，一個素日醉酒的人怎麽會有這種眼神，又怎麽會有這麽了不起的暗衛呢？”沈暖回頭看了一眼暗衛，雖然下手不如天樞處的暗衛利索，但是這玄幻莫測的腳步倒是很適合天樞處的暗衛，若是日後有機會，可以跟陳玄明做一下交易。
“你是天樞處的人？為了應劫之女的事情來的？”陳玄明沒有讓暗衛放下利刃，隻是盯著沈暖看了一會兒之後恍然大悟道：“原來你就是應劫之女。”
“下去吧。”陳玄明戳破了沈暖的身份，反而顯得輕鬆了許多，揮手命暗衛退下，暗衛卻隻是收起了利刃站在了角落之中，並沒有離開。
“別擔心，我要是想殺他，你是斷然沒有出手的機會。”沈暖為自己倒了杯茶，仿佛是為了響應沈暖的話語，十幾名天樞處暗衛瞬間出手，輕鬆製住了陳玄明與他的暗衛，還有四人守在沈暖的身邊，以防變動發生。
“都下去吧，讓我和陳先生單獨說說話。”沈暖翻出了一個令牌在暗衛麵前一晃，一時間天樞處的暗衛全部消失，連帶著陳玄明的暗衛也被擒走。
“陳先生是聰明人，清河郡最近的事情不用我多說，我很是不高興，所以特來幫助陳先生。”和聰明人說話，最大的好處就是不用花費力氣，陳玄明既然點出了自己的身份，想必也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麽來的。
“殿下這話說錯了，我並不需要殿下幫助也可以複仇，殿下應該是來請求我的幫助才對。”陳玄明從地上站起身，坐到了沈暖麵前，不卑不亢的態度令沈暖很是欣賞。
“沒有我的幫助，陳先生真的能夠報仇？或者我換一種說法，沒有我的幫助，陳先生恐怕是動搖不了清河郡的老太君，隻是殺死一個蠢笨的大哥，也算報仇嗎？”沈暖涼薄一笑，似乎對陳玄明所謂的不需要幫助極為不屑。
“殿下慎言，老太君是我的祖母，我怎可能對老太君出手，做個不孝的子孫！”陳玄明沉下臉來，對沈暖的話語顯得極為不喜。
“假惺惺，當初出手打壓你的明明就是老太君，你那個大哥整日裏隻知道沉迷酒色，怎麽可能將你多年的勢力在頃刻之間打壓殆盡，你明明也知道是誰的手筆，卻要為了你所謂的孝悌放過老太君？”沈暖難掩對於陳玄明的諷刺，隻是殺死一個沒什麽腦子的廢物也叫報仇嗎？
“我可以幫你，你會成為陳家的新家主，而天下再也沒有什麽清河郡，至於老太君，不過是上了年紀偶感風寒去世，與你並無關係，不是嗎？”沈暖意有所指的指了指陳家老太君的方向。
“或者如果你不忍心，那就換成老太君偶感風寒，雖就過來了，但是餘生都隻能躺在床上，你知道的，我們天樞處有很多方法可供選擇。”
“說的這麽好聽，還不是為了讓清河郡成為梁國的走狗？殿下以為我不知道嗎？即便是殿下你，也沒有辦法將清河郡連根拔起，所以才會找上我，從根本上瓦解清河郡的力量。”明明沈暖自己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偏生要說成什麽是為了幫助他，這般偽善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如果你不喜歡這種方式，那我就說實話，今天你要是不跟我合作，我保證你走不出這個門，清河郡這些天實在是太鬧騰，要不是眼下騰不出手來，你以為我樂意這麽做？”
“選吧，合作的話，日後陳家就是你做主，我可以以岐山的名義擔保，朝廷絕對不會對陳家多加幹涉，至少在你活著的時候，這個條件永遠有效。”沈暖說完此話，便不再開口，將選擇權悉數交給了陳玄明。
“你還不夠，我必須確定你有足以匹敵整個清河郡的力量。”一刻鍾之後，陳玄明權衡利弊之後說道，一個沈暖還不夠，沈暖雖然是應劫之女，但是清河郡已經見證過好幾代應劫之子的誕生和隕落了，這奈何不了清河郡。
沈暖伸出了手，陳玄明半信半疑的將手放在了沈暖的手上，沈暖閉上了眼睛，陳玄明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突如其來的景象充斥在陳玄明的腦海裏。
周圍是一片星空，星空下有著單純用靈力構建的房屋和人，極遠處陳玄明能夠看到太陰城外的魘魔，近處陳玄明能看到在慈安堂裏安睡的老太君。
“現在隻要你想，就能夠輕鬆取一人性命，要不要從現在開始報仇？”說話間，沈暖的身影從陳玄明身後走來，與陳玄明自己和天地間單純由魂魄凝聚的各人不同，沈暖的身影無比清晰而強大，隨著沈暖的說話，周圍的天地似乎都隱隱以沈暖的意誌為法則。
“來吧，試一下。”沈暖宛若魔鬼一般蠱惑著陳玄明出手，陳玄明的意識在清河郡內遊走，最終選擇了一名無關輕重，整日裏欺男霸女的陳家旁係。
“隻要你想，就會成真。”
陳玄明看著那人的魂魄，我想，殺了他！陳玄明的念頭剛落，那魂魄便宛若吹滅的蠟燭一般，瞬間失了色彩，先是變成了一團黑白色的物體，到最後竟然完全消失不見了。
沈暖收回了手，看著大夢初醒的陳玄明，整理了一番裙擺之後，站起身來準備離開，臨走之前沈暖扶著房門回首：“今晚的事情就算個定金，很快天樞處的人就會找到你，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定不辱命！”陳玄明看著沈暖的身影，鄭重的說道，現在他似乎真的看到了可以為妻兒報仇的希望，這個肮髒又可悲的清河郡終於要迎來滅亡之日了！
沈暖滿意一笑，她相信陳玄明，相信陳玄明心中複仇的火焰可以燒盡這黑暗的清河郡，燒出一片嶄新的天地，沈暖戴上兜帽，消失在陳玄明眼前，與白芊芊三人匯合。
“還順利嗎？”沈暖看著白芊芊三人，白芊芊興奮地點了點頭，幾乎順利的不像話，他們都沒有多說什麽，對方就已經同意了。
“他們大多都絕望了，看見一根稻草就想抓住，也許在渺小的希望，在他們看來都是一次新生吧。”唐瀾倒是很理解他們，因為沒有什麽可以失去了，所以隻要能夠報仇，就算是付出這條性命也沒有關係，因為一無所有，所以無所畏懼；因為一無所有，所以擁有一切。
“我們回太陰城吧，天樞處很快就會和陳玄明取的聯係，陳玄明是個聰明的人，有了我們的助力，清河郡很快就要自顧不暇了。”沈暖看了一眼夜幕中的清河郡，轉身和唐瀾等人消失在原地。
陳玄明和天樞處的動作比沈暖想的要快，當沈暖從清河郡回來的第二天之後，清河郡的抗議突然就消失了，朝廷上所有官員悉數歸位，而清河郡內裏卻開始了一場爭權的大戲。
上京城禦書房
“清河郡這幾日消停了許多，沈暖和你到底做了什麽？”梁帝歪靠在龍椅上，饒有興趣的看著玄天機，這幾日連帶著反對沈暖的奏折都少了許多，百官勤勤懇懇，梁帝也樂得自在，偶爾皇帝也要學會糊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官員們才會辦事兒，朝廷才能夠正常運轉下去。
“殿下找了一些不受寵的旁係，想從內部分裂清河郡，雖說這個計劃在老臣看來有些漫長，但既然是殿下的意思，臣也不好說什麽，隻是派人去幫襯一些。”玄天機笑眯眯的說道，沈暖的方法雖然花費時間長，但是也是目前傷害最小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