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手腳

  第99章手腳


  “所以你就帶回來了個人?”陸明看著出現在沈暖身邊,抱著沈暖不撒手的美人魚,神情似乎有些不喜。


  “你是誰?”沈暖剛準備開口解釋一二,少年卻仿佛恢複了神智一般,鬆開了抱著沈暖的手,警惕的看向周圍。


  耶?你這個家夥居然還有兩幅麵孔?少年看著沈暖的容貌,警惕性略微放鬆了一些,可是很快他就意識到麵前的人並不是自己記憶中的人。


  “你是誰?”少年看著沈暖,眼裏滿是警惕,沒有一絲依戀之情,沈暖卻覺得鬆了一口氣,至少現在少年看上去是能夠溝通的樣子。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沈暖歪著頭想了想,理直氣壯的說道。


  “不要緊張,你記憶中的母親是我的娘親,你可以感覺一下,血緣什麽的你們應該能感覺得到吧。”沈暖向前走了幾步,少年盯著沈暖看了許久,那雙真燦若星河的眼睛閃過一絲光芒,片刻後才相信沈暖並沒有欺騙自己。


  “為什麽不是你母親來接我,她說會來帶我離開的。”不過少年的下一句話就讓沈暖有些啞口無言,自己的母親是掌管七大洋的海王嗎,是個生物都無法躲避母親的魅力嗎?連這個性轉就是古早瑪麗蘇的小人魚都不放過嗎?


  “我母親她已經去世了,所以我代替她來給你自由。”沈暖說到這裏,認真的看向少年“往後的日子你打算怎麽過,鮫人在陸地上行走很不安全吧。”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少年沒好氣的說道,頂著一張漂亮的臉蛋,結果脾氣卻跟個小辣椒一樣暴躁。


  “找人送他回湖泊?”陸明在一旁出主意說道,沈暖思索再三點了點頭,自己身邊有一個溫瑤已經足夠了,再來個純血統的鮫人,天要亡她了。


  “不用你們護送,既然她來不了,這個東西隻能便宜你了。”少年將一顆鮫珠丟到了沈暖懷裏,沈暖忙不迭的接住,這才沒讓鮫珠掉落在地麵上。


  “這是什麽?”沈暖舉起鮫珠,除了好看一點,好像和普通珍珠一點差別也沒有。


  “鮫人淚,當年你母親在找的東西,可惜最後沒來得及給他。”少年為自己倒了杯茶,隻是喝了一口,眉目間便露出了不喜的神色,將茶杯放在桌子上之後,少年再也沒有碰過茶水。


  “你為什麽會被囚禁?囚禁你的人是誰,你確定沒有我們的幫助,白天的你能夠正常生活?”沈暖對於少年不同的表現並沒有表示的過於驚訝,這麽多年的囚禁,雙重人格什麽的很正常啊,換上自己被囚禁在一個水箱裏十幾二十年,別說雙重人格,自己分分鍾就得瘋了。


  “給我一點你的血,這就夠了。”少年白了沈暖一眼,跟沈暖提起要求來倒是絲毫沒把自己當外人,沈暖也不生氣,畢竟這是母親想救卻沒有救的人,通過麵前的少年,沈暖依稀能夠感覺到自己母親的存在。


  是以沈暖毫不猶豫的給了少年自己的一滴血,隻見少年毫不猶豫的將沈暖的血飲下,咂了咂嘴說道:“真是奇怪,明明你們是母女,但是意外的味道居然是一樣的,人類什麽時候有你這麽變態的家夥了?”


  少年看著沈暖的目光滿是探究,卻也沒有過多追問,隻是詢問附近有沒有湖泊之類的。


  “你問這做什麽?”陸明百思不得其解的說道,難不成想洗個澡?


  “回家啊,笨蛋,雖然很多事情我都忘了,但是隻要回家我就能夠想起來了,隻需要有水作為介質就好了。”少年對陸明的孤陋寡聞報以白眼相待,水對於鮫人來說就是最好的良藥。


  “那為什麽之前你不能用過水離開呢?”這次輪到沈暖好奇了。


  “那些水裏被下了禁製,你們是十萬個為什麽嗎?”少年感到了一絲厭煩,沈暖卻又追問道:“隻要是水就都行嗎?”


  “恩,越幹淨的水越好。”沈暖聽到少年這麽說點了點頭,隨後對著震霜劍說了幾句,震霜劍雖然無奈,但對於沈暖的要求也隻能照辦,隻是心裏總是難免腹誹,這小丫頭是把自己當哆啦A夢了嗎。


  “既然你自己有打算,我們就不強迫你了,一路順風。”震霜劍凝聚出了一個冰球,沈暖示意少年慢走不送,既然少年有自己的打算,沈暖也樂得自在,少了個定時炸彈,自然應該開心。


  “也許我們以後會再見麵,希望下次你能認出我來。”少年臨走之前深深地看了沈暖一眼,弄得沈暖一臉的莫名其妙,隨著少年在水中慢慢變為泡沫,沈暖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將鮫人淚拿了出來,仔細的研究著。


  “也沒有什麽特別之處,母親要這個做什麽?”沈暖一心研究著鮫人淚,甚至都忘記了陸明還在自己身邊。


  “傳說鮫人淚是開啟寶庫的鑰匙。”陸明依稀為沈暖提供了一些思路,麵對沈暖疑惑的目光,陸明緩緩說道:“我在一本書上看到過,鮫人淚可以打開神明的寶庫,但是具體如何我不記得了,隻是依稀記得有這種說法。”


  “寶庫?”沈暖腦子中靈光一閃,她恍惚想了起來,陳霄曾經對自己說過二十年前大祭司占卜得出能夠打開神隕戰場中寶庫的鳳主已經顯世,而在大祭司的記憶之中,卻根本沒有這段記憶,大祭司的記憶被人做了手腳!

  “我突然想起來了件事,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在天樞處禁地那麵鏡子裏看到的東西!”震霜劍的話徹底令沈暖心中升起了恐懼之意,她甚至顧不上跟陸明解釋,直接一個通道打開,徑直來到了陸顏麵前。


  還沒等陸顏開口詢問,沈暖猛的撲進了陸顏的懷中,不肯再說一句話。


  陸顏看向緊隨著沈暖而來的震霜劍和金鈴索,疑惑的挑了挑眉,震霜劍一向不怎麽搭理陸顏,冷哼了一聲也不說話,金鈴索則是根本沒有搞清楚究竟出了什麽問題,雖說金鈴索能夠讀心,但是她現在已經不太會去窺視沈暖的內心了,也不幫到陸顏什麽。


  “你們先回去吧,明早再來接她,讓她在我這裏待一晚。”陸顏拍了拍沈暖的後背,看著陸明都從通道中走出來,這才下了逐客令。


  “也好,在你身邊也不會出什麽事情。”震霜劍也沒有堅持,畢竟這裏是上京,又是陸顏身邊,若沈暖覺得如此有安全呆一晚也不是什麽大事,陸明則是一頭霧水,不就是個寶庫嗎,怎麽還來要抱抱了?


  等到眾人都走了,陸顏也沒有開口追問什麽,隻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輕輕拍著沈暖的後背。


  “我遇見了很可怕的事情。”沈暖緊緊的抱著陸顏,將臉埋在了陸顏的懷抱中,隻有真切的感受到陸顏的溫度,沈暖才生起了那麽一點的勇氣。


  “我好像一直在被人安排著走向既定的命運。”沈暖還記得天樞處禁地鏡子之中的畫麵,她曾經在那裏麵看到過無數的自己,她們年齡不一樣,卻和自己有這一樣的容顏,加上大祭司的話。


  千百年來一直有人再用同一副麵孔的人誕生,她們之中一代比一代強大和完善,自己的母親那樣的優秀,而自己雖然是個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的主兒,但如今也成為了應劫之女。


  她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一顆棋子,有人在冥冥之中操縱著她們,邁向一個既定的目的地,完成她們的使命。


  “有很多人有著和我一樣的麵孔,我感覺自己就像是流水線上被量產的玩具,一個玩具壞掉了,再換下一個就好了。”沈暖抬起頭,神情有些脆弱,她原本以為自己是萬中無一的特例,可現在看來這似乎是一盤死局。


  “我很害怕。”沈暖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我害怕自己隻是一個被人為製造安排的東西,我害怕有一天我也會和那些人一樣,消失在曆史之中,我更害怕我沒有能力反抗這份命運。”


  一想到有人在背後人為製造這張臉,沈暖就感覺到了恐怖,如果連外觀都可以改變,那還有什麽不能改變的。


  “別怕,有我在。”陸顏安撫的拍著沈暖的後背,心裏卻在想著,若是如此,自己倒是可以大海撈針一番,陸家是鮮少的幾個從神女時代一直持續到現在,未斷代的家族,他們的書庫裏收集了許多資料,也許其中就會有什麽線索。


  沈暖並沒有因此放鬆,禁地裏的應劫之子告訴她,她們都是棋子,神隕戰場到底有什麽,自己這張臉的意義又代表了什麽?

  忽然間,沈暖想到了一個線索,她附身在陸顏耳邊輕聲嘀咕了幾句,陸顏點了點頭,揉了揉沈暖的頭發,重新將沈暖攬入懷中。


  至少這也算是一個線索,可以查出源頭,沈暖滿腦子都是前世看過的各種恐怖片,她害怕自己的存在也會變成其中的一員,那麽多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到最後都去了哪裏?


  而大祭司又知不知道自己的記憶被做了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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