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的一張圖片是她和方子北共同用餐出來時的照片,可能拍的距離較遠,照片不太清楚,但是也看得出,那麵容正是自己。
前天才開記者會澄清相互間的有關係,第二天就出了這樣的新聞,不管是娛記厲害還是有人有心所為,這件事都越攪越混了。她歎了口氣,靠在椅子上,笑道:“就這點事還瞞著我,有必要麽?”
才八點,外麵的太陽已像金子一般燦爛了,紀靈眯了一下眼睛,旁邊的清山綠水說不出的可愛,道路的兩旁有一些介紹的牌子,介紹這雨林裏特有的動植物,車剛行半個小時,紀靈還呆呆地看著窗外,駱軼軒突然把車給停下來。
“怎麽了?”夏河問。
駱軼軒笑了一笑,“昨晚說要去山上看看,我們就這麽下來了,心裏有點遺憾。”
紀靈也回轉了頭,“你還要開上去?”
“不。”駱軼軒搖頭,“下次吧。”也不知他心裏在想什麽,他重新啟動車子,往山下駛去。
半路又來到昨晚那個湖邊,白天景色更好,被山包圍著,在山林中又是低矮卻漂亮的茅草房,顏色相得益彰。駱軼軒停了車,三人行在那晚走過的長橋上,長橋被鐵鏈拉著,走路的幅度略為大些,那水就到漫到了腳上。紀靈脫了皮鞋,踏在上麵,說不出的涼爽愜意。
夏河歎氣,“我來了幾次了,卻還是不得不驚歎,這才是人間仙境。”
紀靈拍拍水,望了望四周,湖的對岸有很多年輕人,大家吵吵鬧鬧的玩得好不高興,紀靈歎道:“年輕真好。”
夏河聽得高興,“你什麽年輕,發這種感歎?!”
紀靈微笑,“是啊,人不老,可心還不老麽?”
夏河道:“那就不要讓心老。”他給紀靈把袖子拉了拉,“其實人生在世,有些債要還,有些債就隻能一輩子欠著。就是要報仇,也不能把自己逼得太狠。”他笑起來,“有時,學學古人看看相,學學他們的豁達心思,沒有壞處。”
兩人都不說話,夏河也不再說。三人回到車子停的地方,那裏的大堂裏有人圍著,紀靈好奇,要去看看,走到中間才知有山裏人拿了些野貨在這裏賣,紀靈 一眼就看到了中間小小個的靈芝,紮成小把小把的,中間賣東西的小女孩皮膚黑黑的,看上去也不過十幾歲,被人圍著忙著講價,旁邊還有一些香蕉芒果一類的水果,籠子裏放著幾隻小鬆鼠,滴滴小眼睛轉著看著周圍的人。
紀靈拉了拉夏河的袖子,“夏河,你要的野靈芝。”又問小女孩,“這靈芝怎麽賣?”
小女孩伸了伸手指,“九百塊一斤。”
紀靈指了指那些靈芝,“這裏一共多少?”
小女孩放到稱上稱了下,稱好了抬頭,“八兩。”
紀靈轉頭看夏河,“要嗎?”
夏河笑著點頭,把那八兩靈芝全買了,又選了幾樣水果帶著,三人才上了車,一路開到了樂東縣城,找了酒店,夏河問:“今天去看的那片地怎麽樣?”
駱軼軒抬頭,“你看中了那裏?”
夏河笑道:“這隻是一處,在海南,這樣的地方有很多。”
“你說這一處,方天華也派人來看過?”
夏河點頭,“我們今天去的地方,曾經有幾個投資商投資過,因為資金問題,才落得現在的情形,如果我們係統開發一下,把那幾個酒店都買下來,又將下麵的路打通,開一條專門的旅遊線路,山頂和腰中央都可以辦度假村或是度假酒店,夏天時可以避暑,冬天又能避寒,相信很多富人都喜歡。”
“這裏辦旅遊景點有人來嗎?”
“有,這裏離山亞不遠,去三亞旅遊的人都不會吝嗇那幾步路,而且這裏的雨林風光是三亞看不到的。”
駱軼軒點點頭,轉頭問紀靈,“你看呢?”
紀靈說:“夏哥說得很有道理,但是三亞的人怎麽能到這裏,如果這裏建設成一個景點,我們是不是應該和旅行社商量,將其納入跟團旅遊的一個景點?”
駱軼軒笑:“你太心急了,這些事晚點再說。”
夏河也說:“是啊,景點建得好了,旅行社自己就會來聯係,不需要我們自己去做。”
紀靈紅了紅臉,“那麽,夏河還找到了幾個地方?”
“在海南的東南西北中都有,以南部為最,三亞旁邊的幾個市縣風光都好,今天我們在樂東看到的並不是最好的,五指山的景色更好,陵水保亭都是很好的地方,特別是陵水的海景,三亞開發多年,海水早已汙濁,而陵水天闊海藍,還有海島,很值得開發。而且這幾年陵水政府買地買得很凶,我們出價隻要略高些,買到幾塊好地不成問題。”
紀靈皺眉,“地是可以隨意賣的嗎?”
夏河不屑道:“哪裏的地不是政府隨意賣?Y市的地不是?隻是Y市的地少,政府才管得嚴些。海南這種天高皇帝遠的地方,人少地多,但凡政府給百姓幾塊錢,百姓就歡天喜地以為多大恩惠,我見過這裏不少的黎民和苗民,都是種了吃,吃完就摘,這裏氣候好,什麽時候都有的吃,所以也不像內地百姓一樣,存糧存錢。他們自給自足,沒見過多少錢。所以才容易被唬弄。”
他笑了笑,“明天我帶你們去縣裏的市場看看,那裏有不少的老人,都是家裏產了幾個蛋幾個水裏拿到城裏賣了換幾兩鹽,換回去了,又是十天半月才出來。還是小農生產方式。但是海南這裏又是出奇的重男輕女,男人愛吃檳榔愛喝酒,特別是這一代人,男的被養得隻會喝酒鬧事,有出息的都不願留在這塊地上。現在海南每人市縣的縣城裏,都以外地人居多,海南本地人都還守在農村裏。”夏河歎口氣,“他們學到了外人帶來的奢侈方式,但好的習慣卻鮮少學到。我在想,以後…..還不知道會怎麽樣。”
夏河講完,三人都不再說話。
駱軼軒幾天沒上班,東程風平浪靜,但Y市卻炸開了鍋,都在猜測駱軼軒的行蹤。更有甚者,將一篇名為“駱軼軒為情走天涯”的文章登在了娛樂版的頭條,奇怪的是,上麵有駱軼軒在海南的照片,但照片上卻沒有紀靈。
上麵分析,紀靈和方子北青梅竹馬幾年後重新相遇,又瞞著駱軼軒,記者會那天,駱軼軒力挺紀靈,卻在當晚知曉紀靈和方子北暗中約會,氣得遠走海南。據聞,駱軼軒曾在海南接受過記者的采訪,駱軼軒隻揮手不理,臉色差得嚇人。這篇報道暗中又舉了幾個例子,竟將她與簡俊的私交也擺了出來,看來下了不少工夫,其報道字裏行間,不無諷刺她紀靈有本事,能將幾個經商大才抓在手中,弄得團團轉,事到臨頭,駱軼軒竟還護著也,方子北簡俊也沉默不語。
這幾天紀靈和駱軼軒在與海南地方政府的交涉中露麵,又被搬上了報道,娛報商報兩頭都有名,娛報說她認清利害,千裏追駱軼軒;商報卻說她女中豪傑,為東程又謀新路。首鼠兩端,說的都是她紀靈。她隻得不去看不去管,看了想笑。娛報將駱軼軒說得像個小媳婦,在她這裏受了氣隻能去散心旅遊,三個人看著這幾份娛樂報哭笑不得。相形之下,娛報對方子北的報道卻是好太多,方子北外遇消息出來第二天,他便攜著美貌高貴的未婚妻當眾秀恩愛,季雪在媒體麵前落落大方,挽著方子經的無名指上戴著百萬鑽戒,笑得溫柔可人。暗示媒體他們五年的愛情長跑就要開花結果,順理成章的將紀靈打入了小三行列。
而簡俊那邊,也是一樣的水深火熱,他雜誌社副總編輯被人流放,上次是放到新疆攝影,這次直接派到法國主持時裝周的報道活動。簡俊走的那天給紀靈來了電話,紀靈沒接到,是駱軼軒接的,簡俊那時剛下飛機,電話打得又急,也沒等紀靈答話就急切道:“小靈,我臨時被派到法國出差,國內的事我管不到了,你找……”後麵的話都被駱軼軒悉數聽到,等簡俊反應過來時,話已講完,駱軼軒才冷聲道:“我會轉告紀靈。”
他沒有轉告紀靈,卻暗地裏聯係了簡俊所提供的人,原來那個人是簡俊放在方天華身邊的眼線,這一陣子簡俊被放逐,方天華似乎有所察覺,與這個人的關第疏遠了不少。但這個人卻還是告訴駱軼軒,這些天方天華有大部分時間都有醫院,病情應該不輕。
駱軼軒當即就讓陳清琳去查方天華入院的事,得到的消息也是入院已超過一周,具體什麽病情,卻怎麽也打聽不出來。
他和夏河推測,按目前情形,有兩種可能,一是方天華故作疑雲,引他們入瓷;二是方天華確已重病,目前這一係列的動作,也是為了將他們一網打淨。無論哪一種,都能看出方天華已經向他們動手了。
夏河問:“你打算怎麽辦?”
駱軼軒輕笑,“方天華一定是生病了,但大病小病我還不確定。他作什麽那麽多股東看著,他必須給股東交代,上次那塊地他花的價錢已經超過了股東能接受的範圍,他再不弄幾個賺錢的大案子,股東今年的紅利汲汲可危了。”他站起身,拿起茶幾上的紅酒,“方天華是聰明人,他是被逼到角落裏了。不得不說,紀靈與他爭地那步棋,下得極好。”
夏河奇道:“紀靈是不是知道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