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父子關係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兩人才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情，不禁後悔莫及。

  「咱們，是不是還沒吃晚飯呢。」蘇黎一臉苦澀，悲壯之情溢於言表。

  「好像是的，那現在吃還來得及嗎？」林夜一想到空肚子一晚就有些發暈。

  「這檸天市的店鋪一般都是入夜之前關門打烊，現在去的話，或許能找到一家。」蘇黎埋怨了一下後點了一個希望，剛想回頭讓林夜走，結果.……

  「人呢？喂！別跑那麼快，等會我！」蘇黎也體會到了跟在別人屁股後面追的感受。

  「這家還開著門！」林夜停了下來，兩眼冒光地盯著面前店鋪里亮著的燈。

  蘇黎轉眼間就忘記了林夜把他丟下的事情，瘋了一般地跑了進去。

  待兩人都進了店，才發現一個凄涼的事實。

  這家店裡的招牌寫了幾個大字「老李糖人。」

  「我覺得我還有救。」蘇黎因頭暈而重心不穩地說道。

  「我覺得我們沒救了。」林夜直接把希望打碎，同時碎掉的還有兩人的心。

  「是兩個小年輕啊，你們要買什麼樣的糖人啊，如果自己想不出來，可以看一下樣品。」裡面的一個兩鬢蒼蒼的看起來差不多六十多歲的老人笑呵呵地走了出來，對蘇黎和林夜介紹道。

  「啊，那，我們想想。」本來想走的蘇黎看見店主都出來了，自然是不好意思再離開的，隨便想了幾個形狀說給老人，期望著還有別的店沒有關門。

  老人緩緩移動著身子骨，拿起桌子上的工具就開始忙活起來，熱糖水的同時跟蘇黎和林夜聊起了天。

  他們當然不想聊，但是老人家都說話了，好歹要尊重一下長輩。就是不知道林夜心裡會不會想到跟季司延老爺爺互懟時的場面。

  「哎呀，你們這一對，男才女貌，不知道要羨慕死多少人啊。」老人笑著引起了會死人的話題。

  「老.……爺爺，我們不是一對呀。」林夜硬生生地把「老頭」換成了「老爺爺」，剎車速度之快令人嘆服。

  「誒？害羞了？沒事沒事，老頭子我懂，那就不說這個了。」老人一臉心知肚明，卻不知自己已經從閻王殿走了一遭了。

  「老爺爺，您就一個人住嗎？」聊著聊著，蘇黎便說起了老人的家常。

  「對，是一個人。」老人的語氣不像剛剛那樣有活力了，彷彿這樣，才是真正的他。

  「那奶奶呢？您的孩子呢？沒有親戚什麼的嗎？」林夜也起了興趣，眼睛里充滿了好奇。

  「她年輕的時候，因為生孩子的時候出了意外，走了。兒子被我一個人帶大，長大后不服管教，離家出走了，到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啊。」說著，老人的神色悲傷起來，險些掉下幾滴眼淚，臉上濃密的皺紋證明了他經過的歲月滄桑。

  林夜和蘇黎也都沉默了，經歷了這些后還能對陌生人說笑，已經很不容易了。

  「您兒子叫什麼啊，我們幫忙貼點尋人啟事什麼的。」林夜知道這根本沒用，但她還是想給老人點希望。

  「他叫馬明，明亮的明，當初給他起這個名字，是想要他人生一路明燈似火.……」老人正緬懷著曾經，林夜和蘇黎卻有點發愣。

  「馬明？這名字我怎麼這麼熟悉啊，好像在哪裡聽過來著。」蘇黎摸著頭，仔細回憶著。

  「我想起來了！馬明不就是那個高鐵上的畜……人嗎。」林夜再次打了個急剎車，畢竟人家老爹還在這聽著呢。

  「你們認識他！」老人的精神立刻就起來了，激動地握著蘇黎的手。

  「爺爺您冷靜，先坐下，一會糖人糊了！」林夜的關注點還是那麼的清奇。

  好不容易把老人家勸坐下，蘇黎遍開始了事件的講述，當然了，只是說偶遇而已，不然估計老人家當場就要過去。

  「總之呢，我們會幫您找一下他，一旦有消息，我們會馬上聯繫您的。」交待完后，蘇黎不動聲色地一拳錘在了還在一下一下舔著糖人的林夜頭上，在她殺人的目光下離開了小店。

  「話說，我們為什麼要幫他呀？」在追上蘇黎打了一架后的林夜嘴裡含著糖人問道。

  「要是不幫忙，你覺得錢花光了的我們能出那家店嗎？」蘇黎白了一眼林夜，手卻不老實地悄悄向她探去。

  「說的也是，所以能把你那即將要被割下的手從我那裡伸出來嗎」林夜的話漸漸地有了些殺氣。

  蘇黎無奈地把手從林夜裝糖人的塑料袋裡拿了出來，「真過分，明明是我答應下來的，一個都不給我吃。」

  「你是當我沒聽見你那時候說的是我們嗎，而且還砸我的頭，還砸完就跑，不講江湖規矩。」林夜鄙視地看著蘇黎，把塑料袋抱在自己懷裡，警惕地防備著。

  蘇黎心裡記恨了林夜無數遍，默念回家一定要第一時間拿刀后說起了正事。

  「馬明在外面興風作浪的事情，最好不要讓老人家知道。」這也是蘇黎為什麼沒有在店裡就用手機聯繫馬明的原因。

  「這個閑事，看來你是管定了，而且還把我給拉上了，那我只好幫幫忙了。」林夜認真地看著前方，微張開嘴，牙一斜咬，惡狠狠地說起了計劃。「要我說啊，直接把那個馬明揍一頓，五花大綁起來，扔到老頭面前，高效便捷，輕鬆不乏力。」

  「聽起來真是個很好的計劃啊。」蘇黎一臉鄙夷，就差寫上「好個屁」幾個字了。

  「你還是一邊涼快去吧，這樣做估計首先會嚇死的恐怕不是馬明吧，我還是先打個電話試試他的態度好了。」

  正所謂日常靠林夜，副本看蘇黎，在這種情況下，還是蘇黎比較靠譜一點。

  「滴——滴——」在一陣忙音過後，一個囂張的聲音傳了過來。

  「哪個王八蛋？大半夜的給我打電話，不想活命了嗎！」電話的那一邊，馬明躺在床上打著遊戲，突然一個電話就來了，來不及看是誰，就氣急敗壞地扯著嗓子罵道。

  「你知道我是誰嗎？」蘇黎有了點興趣，上次的電話馬明簡直是慫到了骨子裡，比起草民見始皇還要強上一籌，這次不會是做了器官移植，多了幾個膽吧？

  「我管你是誰？老子告訴你，今天就算是玉皇大帝親臨，也要給我跪著說話！」馬明心想著這要是再不教訓教訓這小子，他也就不用叫馬明了，叫馬日月得了！

  「我叫蘇黎。」

  「蘇黎？好！你個姓蘇的給我記著，發個地址，我現在就過去.……等會？你叫啥？」馬明氣勢洶洶地下了地，剛想召集人手去作妖，想起了什麼不太美好的經歷後腦子宕機了一下。

  「我叫蘇黎，蘇黎的蘇，蘇黎的黎，還有，你剛剛說什麼來著，讓我發地址，要過來幹什麼呀？」蘇黎燦爛地笑著，但馬明分明感受到了危機的降臨。

  「額哈哈，我是想著您怎麼這麼晚給我打電話，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想親自開車去給你解決啊。」雖然馬明一個三十多歲的人給蘇黎這個17歲的孩子稱「您」有些可笑，但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一個赤手空拳的少女打贏一群手持各種冷兵器的黑社會打手后緩緩把身後的水果刀拿出來的恐怖，根本無法理解馬明那時每天晚上都在擔心會不會被林夜拿刀捅死的煎熬。

  「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吧，不知道你是不是還有一個惦記你的老父親，剛剛我似乎知道了他有個叫馬明的兒子。

  「.……那應該是重名了，我爸在我這裡生活的很好。」電話的那頭沉默了一會後說了一句話，就掛斷了。

  「看來這個馬明似乎有一段往事啊。」蘇黎有點驚訝的對林夜分析道。

  「與其擔心別人的事，倒不如想想怎麼回去。」林夜還在舔她的寶貝糖人。

  「那就回去唄，走……等等，賓館在哪裡來著。」蘇黎好像遇到了個大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