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軍訓開始

  眼前陽光明晃晃,樂伊瞪著一雙眼生無可戀。


  她仿佛能感覺到黑色素正在合成,沉澱,一想到這樣的日子還要過一個月,她就很想死。


  會變成黑炭頭的吧?


  她知道大學要軍訓,可是沒想到軍訓會這麽難熬啊!

  偌大的操場空曠的嚇人,操場邊的百年樹木遙遠的像是在天邊!站著軍姿都感覺自己要被曬化了!


  但根據教官所說,這個站軍姿,隻是最簡單,最基礎的訓練。


  濃眉大眼的教官說話還是有所保留,沒告訴他們,部隊老油條裏還有一句老話,跋山涉水也不站軍姿。維持這樣筆挺的姿勢需要動用的肌肉非常多,貼牆站都是能塑形的拉伸運動啊!


  應雲然搖搖欲墜,她已經快被太陽曬哭了。


  尤其是她還站在樂伊旁邊!樂伊是教官的重點盯防對象,連帶著她也受到了重點關照,教官成天在跟前晃悠,她鬆一下膝蓋都不敢啊!

  教官是兵哥哥標準的小平頭,乍一看就是黑,再看還是黑,是我國部隊特色流水線裏印下來的兵哥哥模樣,非得仔細對比才能發現不是倒模子扣出來的工具人——每個兵哥哥原來長的都不一樣!

  總的來說,除了皮膚黑,眼睛亮,臉一板能嚇死人之外,沒有什麽記憶點,連年齡都特別模糊,樂伊隻能大概猜測,絕對三十往上。


  “應雲然同學,累不累?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應雲然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很凶很凶的教官看起來像個好人,剛要答應,忽然褲腿被人拉了一下。


  是樂伊。


  她一個激靈,頓時身姿筆挺:“報告教官,我還能堅持!”


  但是樂伊的小動作顯然沒能瞞過教官的法眼,臉一板眼露凶光:“樂伊出列!應雲然出列!”


  應雲然臉色慘白慘白的,從小到大都是好學生的她第一次體會到學渣被叫到辦公室的恐懼!

  “你們偷偷摸摸得在搞什麽小動作?!”


  “報告教官,我在提醒應雲然同誌,女人不能說不行!”


  操場空曠,聲音洪亮,別說是自己這個班,就連附近幾個方針都聽得一清二楚。


  就像有人在崩的緊緊的肌肉上搔了一把,那股子癢麻勁兒直接鑽進心裏,全場都是哄堂大笑。


  笑容是會傳染的,哪怕沒聽清楚這邊在小數目,可是看他們在笑,遠處的方陣也有人跟著一起笑,就連教官都有幾個繃不住表情。


  整整齊齊的方陣被笑得零零散散,全場都是快活的空氣。


  但是快活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樂伊在烈日下的操場狂奔的時候,從來沒覺得這一圈400米的標準操場這麽大……


  但禾覓給她打下的身體素質基礎擺在這裏,她的狀態還算好,應雲然是真的要變成死狗一隻,吐出舌頭哧呼哧呼:“你為什麽,不讓,不讓我休息啊?”


  “教官釣魚呢,你上勾就等著被立成反麵典型,做了儆猴的那隻雞。”樂伊撇嘴。


  “這麽,這麽陰險的嗎?”王紅霞也在喘氣。


  “要是別的教官沒有,但是咱們未名大學的教官,你可別小看他們。”樂伊手底下有天權安保,裏頭全是退伍兵,之前還有過幾位不可言說來貼身保護,加上這也不是什麽特別隱秘的消息,她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內幕。


  因為八十年代末的某次特殊事件,未名大學的軍訓一直是被重點關注的對象,前幾屆軍訓甚至要被拉到軍校去軍訓整整一年,真的跟新兵入伍沒兩樣,站一天君子,踢十幾個小時正步,內務整理野外拉練更是一個都不落下。


  學生被訓哭是常事,留遺書想自殺的都有。


  也因為這軍訓製度,很多頂尖學生都不願意填未名大學,因為流失頂尖生源,未名大學嚴正抗議,這兩年才改在本校軍訓一個月。


  但是未名大學的軍訓依舊是被上頭重點關注,直接導致教官質量有質的提升。


  “別看他們現在穿的都是標準軍裝,要是把軍銜掛出來,一條杠甚至兩條杠的都有,杠杠星星的能閃花你的眼。”


  應雲然長著嘴,她對軍銜不敏感,跑的腦子迷糊聽得一知半解,衛雨跑的近,跑的眼神發花,眼底卻在若有所思。


  肖清清抱怨道:“我們是上大學又不是去當兵,要不要這樣嚴苛……”


  “不許交頭接耳!”教官雷霆咆哮,全體一縮脖子,再沒個敢說話的。


  幸好教官不是衝著練廢他們去的,跑完五圈操場總算開恩讓他們歇十分鍾。


  此時的大學生身體素質倒是比以後的好,五圈烈日操場跑下來不累癱,但問題是他們之前已經被訓了一個多鍾頭,一個個手腳酸軟就要往地上趴。


  “起來,起來,走兩步,千萬別現在就趴地上!”樂伊眼看著應雲然連樹蔭底下都去不了直直就要往地上倒,連忙一把拽住了她。


  “樂伊,讓我歇會兒吧,求你了!”


  “剛運動完不能馬上趴著,不然你更酸,待會兒站都站不起來,還有一個多小時才吃中午飯,你怎麽熬?”樂伊拽著她不讓她倒。


  她的聲音頗大,也是提醒別的同學,果然有幾個互相攙扶得堅持爬了起來。


  王紅霞看著情況樂伊很堅持,也跑過來一起拉著她:“咱們走兩步,去那邊歇。”


  應雲然在立馬歇會兒和待會兒累死之間天人交戰,最後還是要奢求眼下的歡愉,軟綿綿得往地上滑:“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這地麵這麽燙都可以煎雞蛋了,你躺十分鍾夠給你烙個永久的燙傷疤了!”樂伊看軟的不行就來硬的,“燙傷可是很難治好的,傷疤留在臉上一輩子去不掉,你就毀容了!”


  果然還是毀容的威脅最大,應雲然又從身體裏壓榨出絲絲的潛力衝到樹蔭底下才成功攤屍。


  樂伊靠著樹幹穿了兩口氣,看到那個教官也走過來乘涼,走近了兩步笑道:“胡教官哪裏人?”


  “湘潭。”教官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偉人故鄉呀。”樂伊在身上摸了摸,“教官抽煙嗎?”


  “別把社會上的風氣帶到這裏來。”教官的臉大夏天凍上一層冰霜。


  樂伊翻出空蕩蕩的褲兜晃了晃:“你抽我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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