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看電影
到央視一路上樓，廣告部作為央視的金主部門這些年地位一路水漲船高，連辦公室都從底層老破小換到了黃金區域。
“禾總來了，譚主任在等你了。”
“怎麽好意思麻煩譚主任等呢，是我來遲了。”樂伊握著位短發戴眼鏡四十多歲的女子手非常熱情得搖晃。
“我這也沒事，等等算什麽？”譚主任笑容真誠，“聽說你受傷了，沒事吧？”
“你看我這不好好的嗎？譚主任，你瘦了呀，我也是經過這一遭才看的明白，什麽都沒有身體重要，別太辛苦了。”樂伊可會來事。
樂伊自然不知道譚主任以前是胖是瘦，但是場麵話嘛，誰在乎真假？
都是社交公事，不過腦子不上心，麵上花團錦簇便是完美無瑕了。
譚主任歎氣：“唉，還不是標王的是嗎？這三個月我南上北下得跑了幾十家企業才說動那些大款。”
說著還拉著樂伊的手：“說起來，還是你最夠意思，果然是首富，氣度就不一樣。”
原主禾覓承諾過要給她這標王破個記錄的，聽說她失憶了？別不認賬吧？
樂伊秒懂：“都記著呢，你看，我這不就把人帶來了嗎？”
說著引薦：“這是茅酒的老總，茅鐸不用我介紹了吧？”
“久仰大名！”都是場麵人，就算茅鐸現在耳邊全是砍刀背上的金屬環碰的“嘩啦啦啦”響，響的他麵色蒼白也不耽誤他捧場。
這可是關係到茅酒營銷的重要人物，怠慢不得。
一番寒暄之後，譚主任拉著樂伊的手不撒開：“怎麽突然做白酒去了？”
樂伊手底下企業超過兩位數，給哪家做廣告不好？為什麽非要再開拓新領域？
“這不是一直記掛著譚主任的事嗎？我手底下的企業小打小鬧，左思右想才找到茅酒，第一白酒，配得上標王的臉麵。”
這話半真半假，何米手底下的企業很多，做的產品市場潛力都挺大，可真的不適合做標王。市場有待開發，利潤率不足，廣告打了也浪費。
做商業地產和特色地產的……做商業地產和特色的在央視打廣告有毛用？商場沒在全國鋪開，旅遊業又沒興起，智障嗎打全國性廣告？
唯獨白酒，那都不叫市場潛力，那就是一個巨大的，成熟的蛋糕，揮著屠刀往下砍就是了，壓根不用自己培育市場，還有高利潤率和市場附加值，簡直完美！
客氣了幾句，果斷告辭，
其實招標會還有兩天，要問為什麽一下飛機連家都沒回先去見人？這叫招呼，叫誠意，也叫關係。
把標書扔去折磨文案，茅鐸扔在梅地亞中心。
這是央視自家企業，中日合資，這兩天住滿了各地來的老板。
茅鐸雖然一肚子進了賊窩的驚恐，但是身為老板的操守讓他不會放過任何拓寬人脈的機會。
楚荊淮全程cos一個完美的司機，等到終於甩掉那個拖油瓶，他終於有機會和樂伊單獨相處。
“接下來去哪裏？你是先回家還是……”
“去電影院。”樂伊閉目養神，“我想先看看‘我’演的電影。”
何米這個影後可不是白叫的，還是倆獎杯。
楚荊淮拿影帝的那部電影就是禾覓不僅是女主角，還是原著作者兼編劇和金主爸爸。
要說開羅電影節還有人酸是非洲鄉鎮電影節，那禾覓的另一個影後分量就重了。
她的另一部小清新文藝片，拿下了香江的金像獎，還是最佳新人和影後一起拿。
楚荊淮頓時沉默不語，樂伊就是拍片的時候遇襲才失憶的，現在他也不知道樂伊對劇組、對電影抱有什麽想法。以她的身家地位，早就不在乎文藝圈那點收入和名望，拍戲是純粹的愛好。
土豪的愛好大概就跟對新歡的愛好一樣，都不用風吹，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散了。
楚荊淮也說不清，總之，他不想樂伊就這樣不再拍戲了。
樂伊看電影當然是包場，不是排場和麵子問題，主要是存量問題，不包場
保鏢沒地方放。
這兩年院線越發窮困，很多時候都是空場，有土豪包場，自然樂得發獎金，更別提樂伊提供的紫微星出品的電影讓日薄西山的電影院續了一把命，足夠電影院把樂伊當成金主爸爸捧起來了。
樂伊要看什麽電影就看什麽電影，電影院有的固然可以放，就算是沒有的，他們也能有。
因為有種東西，叫盜版。
可待遇的周到也改變不了硬件的落後，樂伊看著那跟大學階梯教室似的翻板木座椅，表情一言難盡。
就這還是京城裏首屈一指的豪華電影院呢，就這水平？院線不破產才怪。
“我馬上讓人搬椅子來。”楚荊淮一直盯著樂伊，目不轉睛的，她有些微的神情變化他都盡收眼底。
“不用了，就這樣吧。”樂伊也不挑，找了四排正中的位置坐著，卻發現楚荊淮還站著，居然隱約透出點無措模樣。
看個電影你慌什麽？
“坐吧。”
“嗯哦。”楚荊淮小心翼翼得坐在樂伊旁邊，小心翼翼得隻落了半拉屁股。
樂伊看他緊張，讓人去買了零食，爆米花是沒有的，肥宅快樂水管夠還是自家的，又讓人拆了她的包裹，拿出幾包，辣條。
這是“老家婆”辣醬廠還在試驗期的新產品，暫時沒投產，但是給他們吃的零嘴是夠了。
“會吃辣嗎？”樂伊撕了個包裝遞給他。
“會！”楚荊淮用力點頭。
等他們坐好，電影開始放映，就是讓抄了開羅電影節老家，男女主和最佳影片一塊兒搬回來的那部《紅顏淚》。
女主禾覓，男主楚荊淮，編劇何米，連配角都是內地牛逼plus級別的老戲骨。
燈光暗下，銀幕亮起，連貼片廣告都沒有，直接上的就是中影的那條龍標。
緊跟著紫微星那紫微垣三星的動畫，一顆一顆點亮的星辰動畫在這個落後樸實的背景下是那麽高大上。
然後是一隻嘯月的狼頭變成一個星座，這是天狼星的logo。
這兩家現在都是樂伊的企業了。
這就是首富的快樂啊！
沒上片名，幽幽咽咽的背景音樂裏，畫麵鏡頭從一個黑暗的小院緩緩掃過，伴隨著“吱呀”一聲木門輕響，逆光而來的光頭僧侶身影都仿佛融入了這片小院的陰沉灰暗，不似佛陀，倒像妖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