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把魔頭大佬燃翻天(25)
徹夜難眠,白紙給趴在床上,四仰八叉的白銀矯正了睡姿,捏好了被角,披上一件薄薄的外套,便坐上了門外的一顆桑樹上。
斜著身子,懶懶的掛在樹上,掙著難以入眠的黑色眸子。
要是有誰經過,瞧見了樹上的白色身影,定然會覺得是哪個不知死活的邪魅妖精。
不會有人把樹上的人,和白紙這個清風道骨,正氣淩然,翌如往日澤希的白紙連想在一起。
“你為什麽在樹上?”一個稚氣的聲音從樹下傳來。
白紙一側身,瞧見來人,平靜無波的眸子好像一湖水中掉進了一顆石頭一般泛起圈圈漣漪,但很快的,白紙就收起了詫異,拍了拍身上莫須有的灰。
從樹上飄然而下。
“原來是長白山白宗師?小輩澤希,多有失禮,還請見諒。”女孩透過光,瞧見了白紙的那張有禍國殃民潛質的絕世容顏,好似回憶起他是誰一般,畢恭畢敬的道。
白紙聽到小女孩也叫澤希的時候,剛剛拾起來的穩重自持頓時功虧一簣,他望著小女孩那雙和澤希一樣的琥珀色眸子,白紙強硬的壓下心底的滿腹疑雲道:“這麽晚了,你怎麽不回去睡覺。”
“嗯……現在就回去”澤希轉頭走了兩步,想起自己房間裏,天苟和他情人溫香軟玉的旖旎畫麵,不禁局促的又停下了腳步,“我可以在你這待一會嗎?我睡不著,”說著,又小心翼翼的補了一句“我會很安靜的,不會打擾白宗師休息的。”
小女孩心底的緊張,回憶,惶恐,小心翼翼都寫在臉上,雖然禮儀得當,行為舉止上都儼然少年老成,但心緒依舊練的還不到家。
白紙瞧著小女孩可愛的模樣,又想起剛入長白山時的自己,那時候的自己可要比眼前的小女孩更笨拙,拘謹,無措,但好在師傅很是溫柔,並不在意他這個流竄街頭的孤兒來到新環境中粗製濫造的模仿行徑。
“可以。”
小女孩感激的又行禮感謝起來。
放下了對外人的清冷,白紙內裏其實隻不過是一個曾經在無憂城為了拚命活下去,什麽都做的混小子,因為意識到了自己和程燃之間的相同之處,這些年,他都在盡全力的掩蓋自己內裏的本質,好像這樣,他就和程燃不一樣了,他就可以義正言辭的討伐這個當年情深義重的兄弟。
但為了和小女孩攀談起來,他還是用了曾經在無憂城學來的套話術,以前是用在買賣消息上的,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卑劣的用在一個孩子的身上。
白紙一邊騏驥著,一邊又對自己這種行徑相當的不齒。
但套到的內容越多,白紙越是激動和忐忑。
小女孩今年十歲,這十年間,沒人聽說過天苟婚嫁過,更遑論有什麽孩子了,倒是天苟深愛男風略有耳聞。
白紙原是對這種事情沒有興趣的,但背白銀絮叨多了,也記住了一二這種無用的消息,但串聯起澤希對自己的講述,他隱隱的感覺到了一條穿插其中的線索。
天苟這個私生女是最近突然冒出來的,而且一冒出來就有十歲了,大家都在猜測小女孩的母親是誰?江湖上各種猜測接有。
其中讓人覺得最無法直視的理由就是天苟和澤希曾經就有什麽不可說的奸情,不知用什麽手段有了這麽的個孩子。
白紙起初聽到這個傳聞的時候,氣的全身顫栗,直接撥劍教訓了那個晚輩一通,然後自己去領罰堂領罰。
在白紙的印象中,師傅是這世上最溫柔,正直,善良,最不可被人玷汙的男子,雖然他對師傅有不可言說的想法,
當傳言幾乎現實的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雖然有心裏準備,但白紙還是被嚇到了,雙眼失去了焦距,當他回過神的時候,澤希已經睡著了,挨著他的膝蓋,安安靜靜的睡著了。
澤希醒來的時候,感覺到自己睡在一個柔軟的床上,身上還蓋著一件薄薄的被子。
撓撓頭,起床,到了杯茶,喝了一口,澤希忽的一頓,這茶清香的味是這麽的熟悉,這是冰心荷葉茶。
“昨晚演技不錯。”天苟敲了敲門笑著自顧自的坐在了一邊,自樽了一杯,逆了眼走至門口的澤希道,“別看了,白紙已經走了。”
“昨晚你一直在暗處看著?”澤希眉頭蹙了蹙,繼續抿了一口茶道。
“可不止有我,還有你的好徒弟程燃。”
“昨天溫香軟玉在懷,怎麽還有這等閑情來偷窺?”澤希對誰說話都捏著一個度,但對著天苟說話,卻不需要把握著什麽不可以說的東西。
畢竟他們是一類人。
“唉~怎麽能說是偷窺,這隻能算是對道友的擔憂之情,你看我多仗義,重友輕色,是不是感動的泣不成聲呢?”原本是天苟頗有風度的自作自話,但畫風一拐,不知怎麽的就成了一個瘋子自打自演的大型自誇現場。
向來這個時候,澤希都會毫不吝嗇的給一句“有病”又或者“瘋子”的評價,但今天破天荒的澤希有些許沉默的皺眉打量起天苟。
“重友輕色?你是這樣的人嗎?”
天苟笑笑,自然不是,澤希再懂不過,雖然許久不見,穿越了許多世界,受到過許多位麵宿主的影響,但雙方刻在骨頭裏本性,是穿越在多世界也磨滅不掉的。
“我原本打算陪他三年,看著他入土為安,卻不想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壽命要提前將近了,竟然這樣,又何必讓他像我愛他一樣深沉的愛著我呢?”
澤希望著天苟的眼睛許久,恍然,莞爾一笑,迅速搭上天苟自導自演的戲,隻是這場戲,澤希想拾點壞,:“阿娘,你可別這樣想,你這樣想阿爹會傷心的。”
昨日,澤希瞧見天苟追了好幾個世界的人呢,她使壞的直喊天苟阿娘,對這天苟的情人直呼阿爹,把那人討的心花怒放。
天苟聽到澤希的稱呼的時候,對著澤希的眼神就像是刀對著案板的眼神,真想把這禍劈成粉碎,但骨子裏有對自己那情人寵的死去活來,竟沒有掐著澤希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