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咫尺天涯
啪啪啪…………
一扇古老的木門被人猛烈錘擊，那鬆弛的門頁讓人忍不住懷疑這個門兒等一下會不會壞掉。
樓頂上匆匆跑下來一個頭發淩亂的小女孩，這個孩子右眼烏黑，嘴唇紅腫，穿著麻衣，赤著腳丫來到大門。
眼睛緊緊盯著木門的女孩子不停發抖，剛要去開門的時候大門已經被人撞開，一個渾身酒氣，步伐不穩的男子流著哈子提著食指質問女孩，“你過來！”
女孩子拚命搖了搖頭，剛剛轉身試圖逃跑就被醉酒男子抓住衣領提在空中。醉酒男子身材高猛，無比魁梧，他一手拍著小女孩的臉頰，大臉靠近小臉後忽然大聲喊道：“你耳朵聾了嘛！幹麽不給我開門。”
“我養你有什麽用！”醉酒男子將女孩扔在地上，他一邊從牆角摸來一根木棍一邊說道：“伸手！”
“爸！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女孩哭著說道。
“我叫你伸手！”醉酒男子的吼聲驚到了女孩的心境，後者哆哆嗦嗦從身後伸出手掌。
當那紅火的印記在她小小的手心浮現時，她已經哭得撕心裂肺。
…………
星曆12905年九月二十五日，荒古星，極寒之地，冰洞。
“爸！你不要再打我了，月兒手很疼，我再也不敢了……爸爸……”
有人說，故去的事是今天的夢。
“前麵都好好的，關鍵時刻怎麽會這樣？”
盤坐在冰床下的龍閃現在她跟前，他看見，羽明月的額頭冒著汗水，出現了一個冰係修士不應該出現的危險狀態。
“我能感覺到她的體中蘊含著火焰，那是壓抑許久的火山，東方龍，她應該去洗禮烈火，而不是寒冰。”
不遠處，龍的劍身有聲音傳來，那是念瑤的口吻。
“天啟不會成功，她也會死去，你這些日子的努力都要白費。”
“你給我閉嘴！”龍的手背貼著她的額頭，臉色特別不好，他的掌心充滿吸引力，大量白色霧氣向羽明月的身軀匯聚。
念瑤的聲音傳來，“你不會真的喜歡上她了吧？我第一次見你對一個女人如此上心。”
“隻要你答應放了我，我可以幫你助她度過這關。”
黃金王冠在龍的頭頂浮現，接著戴在羽明月的頭上，龍的手掌蓋在她的臉上，語氣有些焦慮道：“加油，小姑娘，你可以的。”
“努力加油，你可以的，小姑娘！”
…………
“去你大爺的，大清早誰在敲門？”
“趙明月你這個死丫頭，沒聽見有人敲門嘛？”
一個魁梧男子明明就在大門不遠處的沙發，卻不見任何動彈，從樓上下來的小姑娘被躺在沙發上的男子踹倒，爬起來後盯著那扇被人輕輕敲響的門，這是她七八年來聽過最溫柔的聲音。
大了四五歲的小姑娘輕輕拉動門栓，年久失修的大門發出滲人的響動，幾個天衛衝了進來，瞬間控製場麵，一名天衛把魁梧男子推醒說道：“趙雄海！你有家暴的嫌疑，跟我們到天衛局一趟。”
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在一名女天衛的鼓勵下走出了家門，那一天，她的世界明朗起來，連空氣都充滿香味。
…………
一雙黑色的眼睛從龍的指縫間睜開，羽明月哽咽道：“我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一個很可怕很可怕的夢。”
一雙冰涼的手臂繞過龍的後背，羽明月靠在他的懷裏說道：“你能抱緊我嗎？”
“你已經醒了，我們不怕。”龍看著自己的手掌，發現剛才那一撲太過厲害。
他的心靈遭受史無前例的撞擊，聽起來不像龍的心跳。他感覺懷裏存在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世界。而世界是那麽的重要，他必須抱住她。
可當他想要追隨造物主的設定去行事，那一天的那一戰浮現在他的腦海。
不知過了多久，羽明月抽泣著離開他的懷裏說道：“不好意思！把你衣服弄髒了。”
嗷嗚~~~
洞外傳來狼的聲嚎，不是一隻，而是一群。
“我們該走了！”龍從地上拔出長劍向外麵跑去，羽明月擦了擦臉跟了出去。
洞外，是雪原，一望無際的雪地上，幾十隻白色巨狼奔騰而來。口中發出狩獵信號一般的嘶吼，讓人聞風喪膽，落荒而逃，而實際上，羽明月捂著嘴巴已經問道：“我們是不是應該跑起來？”
“你說呢？”龍拉著她的手掌朝反方向移動。
現在開始測試，我離開之前要評估好她的生存能力，希望她不止是邁入了修行者的大門，而是具備我還不知道的天啟之力……龍的步伐加快，逐步提升，很快就超過秒速十米。
速度有所提升……龍的意識專注在前方，忽然，雪地下麵似有東西在移動，極速奔跑的兩人被頂飛。
等羽明月撐起身子時，發現龍的頭部撞在石頭上流出鮮血，如今已經閉著眼睛。
“龍！你醒醒。”
幾番喊叫，沒有動靜，不久後，小山丘上的巨石浮現一道白影，一隻高達兩米的狼王發出嘶吼，幾十個小弟飛撲而來。
“你們不要過來！”羽明月將龍抱在懷裏閉起眼睛。
…………
防禦型能力，和已知能力咫尺天涯相似，是否不同還需要更多的實驗……
不過，現在就算了…………
狼群前仆後繼，卻不能得手，好像羽明月身上有一股斥力，任由它們怎麽努力也無法咬到這個女娃娃的肉。
山頂，體型最大的狼王明顯對於小弟的不給力已經很不耐煩，它仰頭嘶吼，接著狂奔而來。
看著蜷縮在雪地不省人事的羽明月，龍的氣息高漲，一雙金色眼睛僅僅盯著狼王，後者緩緩減速，最後圍繞著他們二人打轉，龍露出牙齒凶著白狼，後者帶著小弟離開。
…………
“小姑娘！哥總算可以不用給你套那黃金甲。”萬米高空裏，龍抱著羽明月在冰冷的高空以及稀薄的空氣中橫渡。
“給你找好一個地方後，我也該離開了。”龍的目光變得凶狠，”丫頭，胖子，我凡間的事情大概已經辦妥，你們等我，我一定會找到生命之水複活你們。“
龍的懷裏，一雙睫毛動了一下卻沒有睜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