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阿虎的哥哥
“一碗牛肉麵,辣椒放多一點,再給我一瓶悅悅奶茶,我要打包帶走。”街道來了一個男子,穿著軍綠色風衣,看不清麵容,停在馬路邊一家麵館要了兩樣東西。
兩分鍾後,風衣男子提著密封完好不會漏水的牛肉麵停在一個電話亭,接通一個電話後,那邊有個男子問道:“你好,哪位?”
電話亭裏,風衣男子說,“我是阿虎的雙胞胎哥哥,我在三清公園的草地等你們。”
掛完電話,風衣男子繼續行走。
“果然還是這樣,自己的電話也不接,蘇子雲知道怎麽做!”
…………
呼~~呼~~呼~~
急促的呼吸聲在身後響起,盤坐在小山丘上的風衣男子說道:“你們來了。”
風衣男子穿著黑色皮鞋,配著藍色牛仔,看著那道臉色蒼白,懷裏抱著黑色四方盒子的小姑娘,他緩緩拉下自己的帽子,展現一個碎發頭型,金色眼睛,五官精致的男士麵容。
蘇子魚白皙的手掌掩住嘴巴無聲哭泣,身後的蘇子雲攥著風衣男子的領口大聲吼叫,“你怎麽現在才來,你現在來了又有什麽用?你是怎麽當哥哥的?”
“人生總是充滿遺憾,悲傷,這是一個生命無可奈何的事情。”風衣男子沒有任何動彈,“如果沒有這場車禍,也許我一輩子也找不到我的弟弟。”
“你這個混蛋,說什麽呢?”蘇子雲的拳頭砸在他的臉上,絕對狠手,“如果你是這麽找到他的,我希望你一輩子都找不到。”
三分鍾,蘇子雲累了,手累了,心累了,也就停了,那一頭,阿虎的臉色烏黑發紫,不知道挨了多少拳頭。
“你給我從哪來滾回哪裏去。子魚,我們走!”蘇子雲不再理會阿虎,轉身拉著妹妹的衣袖想要帶她離開這裏。
“等等!”一道不受歡迎的聲音傳來,蘇子雲拉起袖子轉身,“你很抗揍是不是?”
回首的還有蘇子魚,對視她的阿虎,後者鼻子吸了吸發出聲響,隨後從地麵解開塑料袋,左手托著牛肉麵,右手的筷子夾著麵條正在打轉,他一邊靠近蘇子魚一邊說道:“如果我弟弟還活著,他一定不想看到你這樣子,現在溫度剛剛好,我代替弟弟喂你吃幾口好不好?”
“誰稀罕你的麵條,給我滾蛋。”蘇子雲的手臂被人拉住,蘇子魚流著眼淚說道:“好!”
“蘇子魚,這個混蛋瘋了,你也瘋了不成?”看著妹妹的神情,蘇子雲覺得世界瘋了。
蘇子魚看著碗底,她抬眼問道:“天順街陳老伯家的麵?”
“是天順街買的,是不是你說的陳老伯家的麵這我就不知道……來,嚐嚐。”阿虎第一次買東西給她吃,也是第一次喂她,看她咽下去後,他問,“味道可還行?”
蘇子魚看著他口袋插著的月月奶茶,她哭道:“好得不得了。”
“那就好。”
…………
“如果阿虎還在,他一定希望你們都能實現自己的理想。阿虎看著兄妹講,“這個世界很大,你們應該到更遠的地方,更大的舞台去看看。”
“我的身份,名字都比較敏感,但不會持續太長時間。”阿虎舉起手掌對著地上的那個盒子,之見盒子像中了魔法一般飄在阿虎的手中,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飄向遠方,沿路可見流光點點,“如果有緣,日後自會相見,弟弟的骨灰我要帶回去返祖歸宗。我弟弟的靈魂會化作星辰一路照耀你們。”
“一名天啟者!”蘇子雲看著拳頭上的血跡,才知道暴揍的那幾分鍾自己多麽了不起。
忽然,他的鈴聲響起,接通後那邊說沒好氣道:“蘇子雲,死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傻子有什麽好難過的,這不給你們拘謹的兄妹騰出不少口糧?明天給我滾過來上班,如果明天我沒看見你,你給我卷鋪蓋滾蛋,沒結清的工資你也拿不到。”
蘇子雲正在氣頭上,他大罵,“去你妹的向澄海,老子早就不想幹,你馬上把老子的錢給我結清,還要給老子向阿虎道歉。”
“好你個蘇子雲,幾天不見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居然敢跟我頂嘴,你欠收拾是不是?”那頭氣道。
蘇子雲對著送話孔冷道:“老子早看你不爽了,你的每一通電話老子都給你錄了音,你可以賭我有沒有在和你開玩笑!”
果斷哢嚓掛掉,接著拍了下妹妹的肩頭,看著草地上的垃圾袋,看著沒喝完的悅悅奶茶,蘇子雲道:“走吧,回家,我們的阿虎也在回家的路上。”
…………
“六年光陰已逝,活在渾渾噩噩之中我並不後悔,隻是,我很難過,難過我這樣對你們,無奈我隻能這樣來保證你們的人身安全,待我平定我的恩恩怨怨,前後因果,我會回來找你們。”離開的人隻是站在蘇子魚兩人看不見的地方看著他們。
夜晚八九點,雨落兩三點,走了四五裏,回到出發的地方。
…………
一套一百多平方米的房間裏,一個男子生氣道:“這都已經兩天,你們醫院到底查清楚我爸的遺體去了哪裏沒有?”
“周先生!您再耐心一些,馬上,我們一定盡快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複。”那邊有人寬慰道。
“再給你們一天時間,如果你們醫院不能查出我爸的遺體去了哪裏,那我隻能借用媒體和天衛的力量去找我爸的下落,還有,這個乞丐的骨灰我們已經帶回家兩天,你們馬上派人過來帶走,我家裏供養一個外人的骨灰算什麽回事?”
某家醫院,一個戴著眼鏡,穿著白衣大褂的醫師捂著手機說道:"周先生!周先生!”
確定掛斷後,此人盯著停屍房的監控對著操作的其他幾人喊道:“我就不信邪,放在停屍房的屍體怎麽就不見了,你們給我仔細查,如果此事曝光給媒體,大家都要失業。”
此人走後,一個帶著眼鏡的胖子忽然張牙舞爪向著同事比劃,隨後問道:“你們說,會不會那位周老先生沒有死,自己坐了起來……”
“然後,自己走了。”
“胖子,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趕緊找到有用的細節,你沒聽到嗎?我們有可能都要失業?”一個文雅的女護士縮了縮脖子打顫。
某棟大樓下方,一個綠色風衣男子看著手中的紅色盒子說道:“周老先生!車禍來得突然,沒有任何計劃我就躺進了太平間,您和我一樣都是那場車禍的亡魂,讓您代替我焚化委屈您了,現在,我送您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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