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幕後黑手

  蘇菀趴在床上讓暖風給她上藥，畢竟身體底子好，而且她估計那兩個獄卒對她也有所顧忌，打的時候放了點水，隻傷在皮肉上。


  上完藥趴著休息了一會，門外有人敲門，暖風忙過去開門，過了一會門再度關上，走向她床榻的腳步聲卻明顯不再是暖風的。


  她沒抬頭：“還好我們剛剛配合還算默契，現在至少他們已經相信我們之間沒有什麽特別的關係了吧。”


  扶蘇在榻邊坐下：“除了相信還能怎麽樣？”


  蘇菀長舒一口氣：“那就好。”她爬起來跪坐在榻上，回身抱住他，將頭靠在他的前胸上，不知為何非常有安全感。


  他也將她環住，柔聲問道：“背上現在還疼不疼？”


  蘇菀搖搖頭，他低頭在她發上輕吻，她突然意識到他們所做的事情有個非常不好聽的學名叫做“偷情”，想著她的情緒又低落下來，輕聲問道：“你對她們也是這樣的嗎？”


  “什麽？”


  “王秀姝跟練晚柔，你是不是也是這樣對她們的？我在你心中跟她們是不是一樣的？”


  他撓了撓她的頭發：“阿菀，我到底該說你聰明還是該說你傻呢？”


  她沒答話。


  “你跟她們當然不一樣，我的婚事從來不由我自己決定，秀姝的家室你也清楚，父皇將她指配給我，不過是拉攏王氏家族的一種手段；至於父皇為何將晚柔指給我做妾，我也並不清楚，隻大概知道她在世上已無親眷，父親曾為父皇立過功而已。”


  “我對她們除了責任並無別的感覺，對於你，”他笑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嗎？那個晚上當我睜開眼看到你時，我突然覺得我的整個世界都亮了。你走後我本來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但後麵又在蒙將軍府上再次碰見你，那時你雖然扮成了男子，但我肯定你就是那晚渭水之畔的那個女孩，你肯定想象不到我那個時候有多開心……阿菀，今生今世，我為之傾心的，惟君一人而已。”


  蘇菀聽著他說著這些，不知為何眼中毫無征兆地落下淚來。他大概是感受到她呼吸的紊亂，鬆開雙臂捧起了她的臉，而後用唇輕輕覆上她的淚痕，蘇菀環住他的脖子，兩人纏綿在一起。他一時忘情，抱著她往榻上倒去，結果她的後背一觸到床榻她就渾身一個激靈，像彈簧一樣跳起來，他這才反應過來，鬆開了她。


  她疼得齜牙咧嘴的，一邊喘著氣一邊埋怨道：“囹圄中那些獄卒下手也太狠了，還好我有武功底子，換了一般的女子，這二十幾下板子打下來還不知道有沒有命在。”


  扶蘇看著她，皺起了眉頭：“你當時也太糊塗了，我不在這裏你怎麽可以就這樣跟他們走了呢？晚柔還跟我說，你讓她們不要告訴我這件事。”


  蘇菀一拳捶在他的右胸：“我還不是不想牽扯上你，你知不知道墨家那件事又被人翻出來了？那郭大人此次拿了我去，就是想逼我承認這件事我也是主謀之一，我是主謀，在蘭澤苑待了這麽久，你少不了就有包庇罪犯的嫌疑。我若是抵死不認，大不了被他們打死也就一了百了了，我看他們就是想借機生事汙了你的名聲。”


  扶蘇聽著她的話，一臉的糾結：“阿菀，看來我還是該說你傻，他們本來就是有備而來，你一旦進了囹圄，招還是不招，招什麽供詞難道是你能夠決定的嗎？”


  在囹圄中走了一趟，經曆了脊杖跟強製畫押，她確實也意識到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但聽到扶蘇這麽說卻不免有些著惱，便一邊捶打他一邊怒道：“你有什麽資格這麽說我？要不是因為你我能這麽傻嗎？”


  他嗬嗬笑著拉住了她的手，像哄小孩子一般道：“好好，我不該說你，好了吧？真是不懂你，明明身上有傷，哪兒來這麽大的力氣？”


  蘇菀放下手不再鬧，問道：“那你覺得這件事有可能是誰做的？你可有對策？”


  扶蘇點點頭，神色很是無奈：“這件事情其實沒有你想象中那麽複雜，設計此事的人其實也不是衝我來的，他就是想教訓一下你。”


  蘇菀吃了一驚，腦海中立馬蹦出一個名字：“胡亥？”


  扶蘇閉上眼，點了點頭。


  蘇菀一時有點想爆發，難道他不把她搞死不罷休嗎？但此時發脾氣除了傷害自己的身體別無裨益，再一回想那些獄卒說過的話，又好像沒那麽簡單。


  “他們曾打算強製讓我在一份招供文書上畫押，那文書可還在否？”


  扶蘇搖搖頭：“蒙大人也說看到了一份文書，可據淩淵的回報，那兒並未找到什麽畫押文書。”


  蘇菀想了想，道：“那麽此事可能也沒你想的那麽簡單，我要見見胡亥公子。”


  他沉思一了會方道：“過幾日你隨我入宮一趟吧。阿亥那邊我會去溝通好，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