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 我為你而來

  李昭回以微笑，然後很快恢複平靜，默然不語，心裏一片淒涼。


  有的時候，人是一種不能回憶過去的生物。越是回憶過去，就越是不敢麵對未來。


  “……要是能夠回到那時候就好了。可惜……那是再也不可能了呢。”鶯鶯學姐感慨著，說話間一直牽著她男朋友的手，兩人目光偶爾對時，彼此眼裏都會閃過一絲明亮的火焰，然後嘴角浮現起一絲淡淡的微笑。一方是羞澀的微笑，另一方，則是灑脫主動的微笑。


  隨著回憶時間的結束，舞廳內突然亮起了閃亮的led燈，激昂而躍動的搖滾音樂響了起來。


  聽到這熱鬧的音樂，鶯鶯學姐眼睛一亮，然後輕啊了一聲，道：“啊，舞會要開始了。我們去跳舞吧。”


  像是得到了信號一般，在座的男女們紛紛站了起來，然後互相牽著手或是摟抱著，朝著舞廳的正中央走去，那裏是led燈能夠照射到的地方，也是最能夠展現他們的美麗和舞資的舞台。


  其餘人都打算上台跳舞了，李昭沒有舞伴，就隻能一個人默默地坐在角落裏。


  看著他們牽著手一個個走上舞台，他的心裏微微有些淒涼，卻沒有太過大的波瀾。


  曾經的他，比他們要光鮮多了。


  “李昭……你沒有舞伴啊？”這麽問他的，是牽著陳浩手的鶯鶯學姐，看到他一個人坐在角落裏，她似乎有些吃驚。


  “沒關係，你們去跳吧。”李昭對著學姐勉強一笑，然後晃了晃桌上的一排飲料，道，“我當服務生，你們累了，就過來，我給你們倒飲料。”


  看到他苦笑的模樣，鶯鶯學姐的眼裏閃過了一絲黯然，她抿了抿朱唇，容納後忽然笑道：


  “李昭，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幾個舞蹈社的學妹？也許你能跟她們一起跳個舞呢。”


  “還是算啦。你知道我以前身材臃腫，沒學過跳舞，要跳也跳不起來。”李昭隨口編了個謊言笑道。


  這一次，鶯鶯學姐倒是不說什麽了。


  “你這個退休了的部長還真是上心啊，對老幹事噓寒問暖的，還問有沒有舞伴？接下來，你是不是還要跟他一起跳舞啊？”大概是因為鶯鶯學姐對他多問了幾句，一旁的陳浩似乎不太高興了，隨口說了幾句帶刺的話。


  “說什麽呢，陳浩。我怎麽會跟他跳舞……”鶯鶯學姐拍了一下陳浩的手，下意思地說了一句不可能跟他跳舞的話。


  這句話，聽在李昭的耳裏，卻是如同一根冰錐刺入了胸骨一樣劇痛。


  怎麽可能跟他跳舞……


  怎麽可能跟他跳舞？


  怎麽……可能跟他跳舞！！？？


  沒想到鶯鶯學姐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李昭感到胸口裏湧動著一股熊熊烈火，隱約有火山噴發的趨勢。


  “啊，李昭，我的意思不是……”


  “沒關係，我懂的。你們去跳吧。”李昭揮了揮手，然後拿出了手，打開網頁瀏覽新聞，再也不管不問。


  看到他把自己悶在一旁，鶯鶯學姐也是輕歎了一聲，最後還是牽著陳浩的手朝著被如同魔法火焰般絢爛的led燈照亮的舞台走去。


  李昭坐在角落裏，手機隨意地翻看著網上的新聞，低著頭。


  可是，這一切……都不過是他的掩飾而已。


  因為，他不想讓別人看到他流淚的眼睛。


  李昭的鼻子微微發酸，眼角更是濕潤地一塌糊塗，反複用手背擦了幾次，也沒能夠止住。


  幾分鍾後，他的心情重複於平靜，平靜地如同雨後初晴的西湖湖麵。

  李昭抬著頭，茫然地看著前方舞廳中央影影綽綽的曼妙身姿，看著那如夢如幻的光芒，覺得自己像是處在一個寒冷的冰窖裏。


  看到鶯鶯學姐被陳浩擁抱著柳腰，在舞廳中飛旋轉圈，無比亢奮的鶯鶯學姐紅著臉頰，發出一陣陣小女孩一般的驚呼。


  看到“短發妹”被張大嘴按在牆角親吻著，周圍的人陣陣喝彩。


  看到“猥瑣妞”被她的男友橫抱懷裏，笑得無比燦爛。


  看到“蝶舞”被那名身材高瘦的男生抓著手，臉上帶著幾分羞澀靦腆，跳著踢踏舞。


  看到穿著灰色靚裝的“香香”一隻手被一名身高1米9開外的男生牽引著，一隻腳落地另一隻腳輕輕勾起，跳著天鵝舞。


  還看到身材惹火，留著短發的“火爆女”兩隻手搭在一名身材中等的男生身上，身體傾斜在半空之中，兩腿離地，被那名男生抱著旋轉著……


  最後，還有身材消瘦的“阮孝雲”，在那裏和她的男朋友配合著跳機械舞，不連貫、但是精準度卻是準地可怕的機械性動作讓一旁的旁觀者驚呼不斷。


  看著那些有著他曾經深愛的女孩影子的人在別的男人懷裏快樂，那如同止水的心再次痛得撕心裂肺。


  “接下來請我們這次舞會壓軸的兩位女王登場！！這是兩位來自藝術學院的校花，更是現在大紅大紫的舞蹈界新星！大家請盡情欣賞她們的優美舞姿！”


  主持人在舞台上宣告著這從舞會的重要人物登場。


  隨著主持人的叫喊，兩道讓人窒息的絕美女子身影，緩緩地從舞廳後方的一個通道口走了出來。


  當看到那兩道身影出現時，整個舞廳都是靜了下來。所有的男人都不約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冷氣，但是很快，卻又發出了瘋狂的亢奮的吼叫聲。


  李昭抬起頭，看到從舞廳後道出來的那兩道聲音，也是一時呆滯。


  “女兒？……七彩霞？”


  他的神智一陣恍惚，甩了甩腦袋，才意識到走出來的不是仙姬和女兒，而是兩個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年輕舞女，隻不過其中一個穿著月白色的宮裝，垂著寬大的水雲袖，身上的仙絲飄帶微微飄動著，那一頭特地染白了的秀發如柳絲輕揚，悠揚舒緩，真的非常像他記憶中的仙姬。


  而和“仙姬”成為鮮明對比的，則是她身旁一名穿著粉紅色的時尚短袖的女孩，女孩打扮簡單，短袖和帶著口子露出幾絲邊毛的酷酷藍色牛仔，女孩身段婀娜嬌巧，水蛇一樣靈活的細腰款款擺動，圓鼓鼓的小小美臀也是上下搖動，在led的燈光下勾勒出無數的幻影，看的一隻隻男性牲口們眼睛發直。


  “仙姬”和“女兒”出現在舞廳的舞台上，頓時掀起了最大的高潮，無數的男人們呆呆地望著有著絕色和無與倫比的完美身段的她們擺手弄姿、放縱自如，無不為之神魂顛倒。


  有著9.5分姿容的“仙姬”和“女兒”，在有男人的時代，不論在哪裏，都絕對是萬眾矚目的焦點。足以和一線明星媲美。


  眼中滿是熾熱和欲望的男人們歡呼著，沸騰著，叫囂著，一個個的眼裏都表現出十足的占有欲和貪念。同樣是男人，從他們那變態的叫聲中，就可以知道他們此刻腦海裏所有的齷齪和淫穢思想。


  但是他能做什麽呢？


  隻能夠靜靜地坐在角落裏，像個可憐的乞丐一樣望著那舞台上如同明星一般的倩影。


  他所愛的和愛他的人都已經失去了，父母也有了新的胎兒……如今的他，倒是算什麽呢？

  看著那一對對在舞台中央跳著舞的男女，李昭的心火越燒越旺，一股強烈的力量在他的身體裏燃燒，一股難以言喻的熱血在湧動著。


  如果有一個舞伴，一定能夠跳得比台上任何一組組合都要完美。


  如果有一個舞伴，一定能夠比在場的任何人都耀眼奪目。


  如我有一個舞伴，一定能夠讓別人知道，誰才是真正站在世界頂峰的男人！！


  突然間，李昭站了起來，長長地吸了口氣，然後屏住，攥緊了拳頭，像是一個渾身上下燃燒著黑色火焰的怪物，一步一步，重重地走向了舞廳的中央。


  沒有人發現他，他們都沉迷在各自的舞伴之中，都沒有發現他的靠近。


  “誰願意和我一起跳舞！！”突然間，李昭攥緊拳頭，拇指指甲深深刻進食指側肉裏，然後，發出了一聲吼叫。


  也許是壓抑太久了吧。


  又或者是過去的一年來，積聚了太多太多的怨憤和委屈，此時此刻，看著在場一個個麵容酷似他過往女子的身影，終於爆發了。


  他就不相信，真的沒人會在意一眼。


  他不相信，就會這樣默默無聞。


  他就不相信，沒人會看得起他！

  過往的歲月在他的心中積聚，曾經的美好在他的腦海裏回旋，失去的一切在他的手中握緊，我發出了嘹亮的叫喊。


  聽到他的喊叫聲，原本還喧鬧無比的舞廳，瞬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的人都向他投來詫異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像是在看一個腦袋被門縫夾傻了的白癡。


  絢爛的led燈光打在他的臉上，照亮了他的視野，一時間，人與人之間的身影模糊了，一道道靚麗的身影在他的身邊回旋，仿佛我又回到了那個隻有女人的時代。


  “有沒有女孩願意跟我一起跳舞的！有誰！？”李昭嘶啞著聲音，哀傷而又乞求般叫喊著，“如果有，不管是誰，不管美麗還是醜陋，我都會把她當成我最愛的女朋友，我會用這輩子去追求她，用一生一世去嗬護她，愛她！我會死心塌地地對她好，直到我死！有人願意嗎？有人……願意和我跳一支舞嗎？！”


  用幾乎是懇求的聲音說出了這番話。


  花費了這一輩子剩下的最後的勇氣。


  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後更無花。


  他隻是想要一個女孩，來寄托他對曾經失去的女孩的思念而已……僅此而已。


  如果有哪一個女孩願意和他跳一支舞，會盡心盡力對她好，把她當做失去的人，把她作為最愛的人，用這一生去愛她，保護她，嗬護她，給她快樂幸福……和美滿。


  他……隻是想跳一支舞。


  他……隻是想要有一個女孩能夠陪在他身邊，給他一點點的安慰。


  “有人願意嗎？”一次又一次地喊叫。


  “有人……願意麽？”


  他近乎絕望地望著周圍的人群，茫然地看著一張張驚愕而詭異的臉，心情漸漸低落下去。


  事實上，他也知道自己很愚蠢，傻到極致。


  隻是……實在是想在這個現實而殘酷的世界找到一點幻想的寄托。


  “這個人好奇怪哦……”


  “他誰啊？”“不知道誒。”


  “他是不是有毛病啊？”“喂，你說他是不是受到刺激了？突然跑出來說找人跳舞，他自己沒舞伴麽？”“估計是失戀了之類的吧？”


  “太搞笑了，這樣的人也會有。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啊。”“看看他的打扮和樣貌，都不怎麽樣，誰跟他跳舞啊。舞會還穿那麽隨便的衣服來，他當是來郊遊的啊……”


  一句句細碎的話語飄進李昭的耳裏，大多數是疑惑，少數是猜忌和諷刺，還有一部分壓根就沒有正眼看他。


  李昭就像是一個突然跳上戲台的小醜，瘋子，成為了所有人的笑柄，所有的人都用平靜、皺眉、疑惑的陌生目光看著他，有些人甚至還特意後退開了兩步，似乎就連他的視線都會使她們的身體受到感染似的。


  別說是願意和他跳舞的，就連願意靠近他的人都沒有。


  心涼透底。


  失望甚至絕望地看著周圍一張張陌生而美麗的麵孔，從7分女到9分女都有。都看著他。


  終究還是太天真了啊。


  人家這樣高分的女孩，又怎麽可能願意和他這個神經質一般的人跳舞？

  更何況，人家還有高大全的男友陪在身邊，誰會拋棄自己身邊那牢牢占據了自己心房的完美存在而轉來乞憐我這個一無所有的失敗者？

  又有誰，能夠讀懂他這顆千瘡百孔的心？


  李昭自嘲地一笑，然後忽然放肆地苦笑、酸笑、大笑。狀若瘋狂。


  源源不斷的淚水，順著他的麵頰滑落下來，他的目光掃過舞廳裏的“仙姬”、“女兒”、“蝶舞”、“短發妹”、“火爆女”、“香香”、“阮孝雲”、“猥瑣妞”，掃過她們那一張張

  錯愕而因為美麗布滿了傲氣的臉，同時掃過擁抱著她們的帥氣男生的臉，他們的臉上寫滿了冷漠和高傲，他們牢牢護住了自己懷裏的女孩，不讓她們有一丁點的機會走到他的身邊。


  看到這一幕，心中的苦楚升華到了極點。


  “有誰！願意和我一起跳舞的！！！？？？”


  這一次，李昭攥緊了拳頭，用盡了他最大的力氣，扯開了嗓門喊叫了起來。因為太過大聲，感覺自己的喉嚨都被撕裂開了一樣劇痛。


  他發誓，這輩子，絕對不會發出這樣撕心裂肺，這樣絕望而痛苦的喊叫聲了。


  周圍，依舊是一片寂然。


  冷漠的目光，看戲般的表情，還有孤高的眼神。


  人群包圍著他，看著他，可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他絕望了。


  李昭嗬嗬一笑，鬆開了拳頭，然後，低下頭，像個失敗者一樣，轉身，緩緩地徑自走向舞廳的出口。


  “我。”


  就在這時，一道宛若的婉約清甜女聲，突然從人群之外傳了進來。


  聽到這個聲音，李昭的身體猛地一震！

  他震驚，不是因為他對這個聲音熟悉，而是因為這道聲音實在是太過清越甜美，太過富有清晰而韻味，在他聽過的所有女人的聲音裏，這道聲音是最為甜美清脆，最為圓潤悅耳的。


  比任何配音員，任何聲優的聲音都要更為的完美動聽。


  單單是一個“我”字，就如同一枚鋼針刺入他的耳中一樣，讓他渾身一顫。


  光是這醉人動聽的聲音，就無法想象這個聲音的主人會美到什麽程度！！


  李昭呆呆地轉頭，卻看到包圍著他的像是圍城一樣的人群，像是遇到了君王駕到一般，非常主動地向著兩側退開了，讓出了一條足以讓一人通過的縫隙。


  然後，所有的人，不論男女，不論身份，不論地位，全都像是時間定格了那樣定在了那裏，再也沒有任何的動作。

  所有人都變成了石像，變成了雕塑。


  沒有一個人再有呼吸。


  整個舞廳的音樂也都安靜下來了，再也沒有演奏團奏樂，再也沒有人出聲。


  黑暗的舞廳中，像是極光一般的迷幻絢美的led燈光，紛紛地朝著人群中走出來的那道足以顛覆整個世界的身影。


  色彩斑斕的燈光一閃一爍，忽明忽暗，那道讓人窒息般的絕美身影，也是忽隱忽現，緩緩漂浮而出。


  燈光的絢爛，隻是為了襯托她的璀璨。


  人群的目光，隻是為了襯托她的絕姿。


  無盡的黑暗，不過是她那凝聚的瞳眸。


  亮滑如鏡的地板瓷磚，不過是為了反射她那流動著的曠世的麗影。


  星光黯淡，隻是為了突顯她的耀眼。


  月光無華，隻是因為見她而自慚形穢。


  天光無影，隻是因為因為她而消散於無形。


  時間的靜止，是因為她那充滿節奏的清脆跫音。


  她的眸，是三潭市那平靜而明澈的潭水。她的肩，是香格裏拉大雪山的綿綿冰雪。她的膚，是新疆塔克拉瑪幹沙漠夜間浮起的皓月。她的腰，是長江大橋上俯瞰到的綿長曲線。她的胸，是越南邊界微微隆起的黃蓮山脈，她的唇，是春江晨曦浮起的半輪紅日。她的笑，是那足以侵吞半座上海市的蔚藍海水。她的腿，是靜湖中婷婷玉立的天鵝分足，她的足，是翔過鄭州天際的輕快白鷺。


  清純、純真、天然、成熟、冰潔、慧敏、高貴、典雅、端莊、聖潔、頑皮、風魅、妖豔、妖媚、妖冶、鼓惑、小巧、清麗、飄逸、出塵、靚麗、溫婉、文靜、閑逸、樸素、奢靡、風韻、淡然……所有能夠用來形容女人美麗，但是截然相反的氣質，全都匯聚於其一身。任何一種氣質，都足以讓一個女人傾盡一生也難以得到，可是，偏偏是她，卻是海納百川一般，坐擁了所有的女性氣質，而且，還把每一種氣質都發揮到了極致。


  一顰一簇、一舉一動，一步一搖……都是那麽的細致完美，無可挑剔。


  從她的身上，我看到了玉龍下山、看到了鶯歌燕語，看到了濃煙染柳，看到了春江漁火，看到了菡萏紅豔，看到了雪灑竹林、溪上板橋、岸上翠柯，又或是雲卷千裏，風動九州。或是落紅鋪徑，雲破月出、斜風夕陽、玉墮冰柯，雨打芭蕉、綠竹萬竿、黃葉飄飄、疏圃麗日、星隕勝雪、螢火繚繞、沙鷗塵舞、藍月紫楓、星空碧露、寒潭凝雪、朝露晨曦……再也沒有合適的詞語成熟俗語諺語歇後語能夠形容她的美。


  她的美，已經超越了這個世界上的一切。


  她的美，不該存在這個時代，這個時空。


  她，就是美女世界。


  她，就是傳說。


  10分女。


  李昭呆呆地看著從人群之中緩步而出的麗影，時間的流逝早已經不重要了。


  當李昭從看到她，到回過神來，已經過了足足半個小時。


  可卻感覺隻在一瞬間。


  連周圍的人，都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因為，他們全都靜止了。精神上，徹底靜止了。


  她，站在他的麵前，就那樣看著他，直到她輕輕一笑，不經意地拂撥了一下秀發，才像是靈魂重新回到了身體一般，回過神來。


  “你、你、你……你是……”看著眼前的絕世女子，我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看著他，笑道：

  “我為你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