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你對得起他麽？
看著於倩雪那背對著他的倩影，他的心前所未有的痛。
“我跟你們走。”
深深吸了口氣，李昭如此說道。
“李昭，你說什麽？”聽到他的話，原本一個個攔在他的麵前的女孩們全都僵住了，一個個轉過了臉來，用驚詫的目光看著他，好像是聽到了一個可怕的故事似的。
“冰瑤，蝶舞、依依，師父……謝謝你們這麽護著我。但是這一次，恐怕我是逃不掉了。”李昭感激地看著麵前這一個個能夠在危難當頭為他站出來的絕世女子。
“我已經逃過一次了，不想再逃第二次。”李昭捏了捏拳頭，然後緩緩的走上了前，三聖女、小郡主有些驚訝地看著他然後下意識地為他讓了路，好讓他通過。
就這樣，李昭走到了於茜華的麵前。直視著她那深不可測的眼睛，然後一轉頭，望向了一旁的於倩雪，頓了頓，還是伸出了左手，然後牽住了於倩雪的右手。
被他的指尖觸碰到，於倩雪的身體微微一震，然後驚訝地轉過頭來，一對美眸微微睜大。
“於倩雪，我知道你其實沒有什麽惡意。你想讓特務局的人帶我走，也是為了這個國家，為了社會……甚至是為了全人類的最大利益考慮。我很理解你……就算，我同樣很生氣。”
說到此處，於倩雪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歉疚的紅暈，甚至連眼眸都黯淡了少許。
李昭的手抓著於倩雪的手指，可是，她卻並沒有抗拒，而是任由他抓著她的手指。
於倩雪是從21世紀穿越過來的，她自然收到過21世紀的思想文化熏陶，對於男人牽女人的手，感覺自然比這個時代的其他女人要更加的強烈。
於倩雪的手指微微地顫抖，連帶著那流雲般的黑發也在微微地顫抖著，有幾絲從肩膀上滑落而下。
“李昭……我……”於倩雪張口欲言，卻又不得而止。
“於倩雪，我跟你走。”李昭淡淡地說道，“既然你希望我成為一個對社會、對國家、對這個世界有用的人，那麽，我就成為那樣的人。”
“我知道，隻有那樣的男人才配得上你。”
於倩雪的身體劇烈地震動了一下，她的一對美眸，睜得更大了幾分。
“我不是這個意思……李昭，我……我對不起你。其實我……”臉上寫滿了複雜的情緒的於倩雪，連話語都顯得有些吞吞吐吐。
“於倩雪，”李昭頓了頓，心裏有些悲痛地說道，“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恢複成原來的小白……如果小白再也回不來了。那麽，如果我真的做到了你期望我做的事……”
“請你做我的女朋友，像過去的一年那樣和我在一起，好嗎？哪怕……那隻是小白的影子。”
聽到他的話，於倩雪的身體猛然一震，兩滴眼淚，順著於倩雪的眼角，緩緩緩緩，滑落下來。
晶瑩如珠。
於倩雪定定地看著他，然後愧疚地低下了頭。
“於茜華，我跟你走，我看你們特務局能把我怎麽樣。”李昭的視線從於倩雪的臉上移到了於茜華的臉上，於茜華畢竟是中年女人，還是特務局的局長，其目光之犀利是他見過的女人中最強的。
“李昭，你幹什麽？”冰瑤聽到他主動要走，真是嚇了一跳，急忙上前來拉住他的手。
李昭轉頭，看著冰瑤溫柔而布滿憂色的麵容，輕輕地摸了摸她的臉頰，說道：
“沒事的。現在既然都已經暴露了，再逃一次也沒什麽意思了。冰瑤，冷靜一些，有馬上風的前車之鑒在，我現在比剛來到這個世界時已經安心多了，我想我不會怎麽樣的。”我用一籮筐的的話安慰著冰瑤和其餘的美女們，事實上，這些倒更像是我在自我安慰。
“不管怎麽樣，我不能夠連累你們的。”
李昭歎了口氣，然後伸出手，抓住了於倩雪的手，然後抬起頭對於茜華說道：
“我要你女兒帶著我走。不然我就死在這裏。”
“李昭……！”聽到他的話，於倩雪的身軀一震，於茜華的麵色也是有些難看。
“於倩雪，送佛送到西，服務要全套。既然都說穿了我的身份，那麽，就由你帶我走吧。”李昭笑著，然後把兩隻手都遞給了於倩雪。
於倩雪猶豫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母親，然後伸出了她那雪白的皓腕，雙手十指緊扣住了李昭的手腕，牽引著他要走。
“媽……我跟你走。”於倩雪沒有勇氣麵對冰瑤、蝶舞和小郡主，她隻是看著自己的母親，看著於茜華。
“於倩雪，你這樣做對得起李昭嗎？於倩雪，你怎麽對得起我們？！”冰瑤憤怒地在身後叫道。
“對不起……冰瑤姐……”於倩雪輕輕地說著，然後牽引著我的手，一步步地朝著走廊的盡頭走去。
“混蛋！你這個叛徒，你不是勇猛戰隊的一員！”小郡主氣鼓鼓地在身後叫著，而女狼頭則是一陣狂吼，就要追來，可是卻被李昭伸手攔了下來。
“別鬧了，風吼，我會安然回來的。”伸手拍了拍女狼頭的肩膀，安撫著滿臉憤怒和疑惑的女狼頭。女狼頭憂心忡忡地抓著他的衣服，一對碧藍色的眼眸裏是滿滿的憂切和關心。
摸了一把女狼頭的臉龐，然後轉身跟隨著於倩雪，一步步地往樓下走去。
於茜華有些忌憚地看著後方的蝶舞等人，麵色有些凝重。她腳踏正步，像是關押犯人似的帶著他一路走出了冰瑤的府邸。
李昭的心情相當的忐忑。但還是盡量保持著表麵的鎮定。
於倩雪揭發了，他的存在已經徹底公布，如果冰瑤她們硬是要抱住他，隻會引火燒身，不能給她們增加麻煩。
這是他一開始就注定要走的一條路。
走出住了數月的冰瑤府邸，瑟瑟的秋風吹過我的麵頰，吹亂了他的幾絲鬢發，一股涼意覆在他的臉上蔓延著，忍不住一陣哆嗦，牙齒都顫抖了幾下。
冰瑤的府邸外，停著兩輛特務局的專車，車上閃爍著警燈，而在車前，則是站著四個特務局打扮的女子和一名著裝樸素的酒紅色短發女子。看到那個女子，李昭的大腦嗡了一下。
他認識那個酒紅色短發女人，她就是三天前在西湖劃船時碰過麵的悠悠，她自稱是於倩雪的姐姐。
顯然，今晚於茜華之所以能夠找到這裏，離不開她透露的消息。
看到悠悠，李昭哼地笑了一下。於倩雪略顯冰冷的手抓著他的手腕，因為他沒有反抗逃跑的意思，所以她抓他的手絲毫沒有用力，一路上她都沒有看他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出於愧疚。
“阿雪，你果然躲在府邸裏！媽，這個人是……”悠悠有些興奮地跑上前來，但是看到他時，臉色卻是一僵。
“現在說不清楚，把他們都帶回局裏再說。”於茜華麵如沉水地說道。
“上車吧，李昭。”牽著他的手，走到了特務局的車前，於倩雪終於轉頭說了一句話。
“……”李昭依舊是拉著於倩雪的手，一句話也沒說，非常聽話地就坐進了特務局的車裏，而於倩雪也是跟著他一起坐了進來，她坐在他的左邊，秀美的頭顱微垂，目光落在自己的黑色牛仔褲上，一句話也沒有說。
李昭和她的手，一直牽連著。
轉頭，看到冰瑤、蝶舞、小郡主、猥瑣妞、女狼頭她們都站在門口看著他，滿臉的焦慮。
“李昭！”小郡主和冰瑤焦急地喊著他的名字，但是她們的聲音卻仿佛是從天外傳來的一般，傳到他的耳裏，顯得朦朧而飄渺。
看著她們，李昭勉強一笑，然後豎起了大拇指，比劃了一個讓她們放心的手勢。
然後，碰的一聲，沉重的車門被於茜華關上，隔開了我和眾多美女們的視線。
十幾秒後，車子發動了，李昭坐在車座上，心情忐忑，握著於倩雪的手更緊了。
於倩雪一直都低著頭，沒有看他。
很長的一段時間，都在期待著她能夠突然昏迷過去，然後睜開眼後，純純地叫他一聲“主人”，可是，等了很久……她也始終沒有變回小白。
李昭甚至有種感覺，恐怕……小白再也不會回來了。
一年及此，他的心頭更是刺痛，握著於倩雪的手的力道也忍不住大了幾分，也許是因為太過用力，於倩雪微微驚了一下，側過臉來看了他一眼，然後又迅速地轉回了頭去。
“於倩雪。”李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終於開口，“你是有著小白的記憶的，對吧？”
聽到他問話，於倩雪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點了一下頭，應了一聲：
“嗯。”
“那如果小白不回來了……我以後，可以叫你小白麽？”李昭有些淒然地問道。
於倩雪再一次一愣，抓著他的手指也是不安分地顫抖了幾下，然後，她輕輕地吐了口氣，齊齊展展的黑色的睫毛微微眨動，說道：
“放心吧……雖然不知道她什麽時候能夠重新替代我的思想，但是我能夠感覺到，小白她還在我的腦海裏……”
“是麽？”聽到於倩雪這麽說，李昭心頭稍微放鬆了一些。
“嗯。她還在。”於倩雪的語氣裏多了幾分肯定。
接下來，兩個人都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這真的是非常奇怪的事，明明於倩雪的外表和小白一模一樣，可是和她說話的方式和語氣卻是截然不同。對於小白，他是隨意放縱，頤指氣使，而麵對於倩雪，卻像是麵對一個陌生女孩一樣，有些羞於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