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 天子立於階下,名臣彷徨道中!
一路到了山上平台,正是華山派基業,餘暉中華山派弟子們結束了一天的苦練正在飯後消遣,老態更多勞德諾急忙搶出來問好:「師娘回來了,師父剛出關。」
寧中則打量了這個二弟子很一會,她原本想的是盡量能驅逐掉勞德諾,可衛央卻告訴她驅逐不如改造,如果能把勞德諾改造成華山派的二師兄,那也是華山派的本事。
「德諾,你也辛苦了,衛央送了你一本還不錯的內功心法,回頭讓你師父教你學。」寧中則笑道,那功法倒也一般,練好了大約也就是江湖上比肩余滄海之流的武功。
勞德諾連忙躬身感謝。
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卧底身份早就被岳不群看破了,如今還時常發獃呢。
「大師兄,你快去思過崖陪著風師叔祖吧,師父左右找你不見,方才還發了脾氣呢。」勞德諾扯著令狐沖勸道。
令狐沖正要掙脫,偌大的院子里跑出來個少女,綠裙紅鞋黃腰帶,手裡提著一把短劍,笑嘻嘻扮鬼臉兒,恐嚇道:「大師兄,你完蛋了,爹爹閉關出來要找好酒招待各位前輩,我告訴他說,你把那些好酒,一天一壺都喝光了,你完了你要被打屁股了。」
她站在院門口,一手扶著門框一手拿著劍在臉上掛著,冷不防後頭走出岳不群來,伸手往小女孩后領上一揪,喝道:「沖兒偷喝酒,那庫房的鑰匙是誰給的?」
令狐沖連忙請罪:「師父……」
「這次就免了,」岳不群神色喜悅,滿面紫光還沒有退卻,眼睛里藏不住的喜意,看弟子們的神色也和緩了很多,徐徐道:「還不去練功,衛央一劍伏三雄,將來你們若是見了面,人家都不願意跟你們一起玩耍。」
方證大師滿面驚詫。
這是我認識的岳不群?
那個用西陲話說就是老宅男的老男人?
岳不群變了。
他長袖一震,微笑著說道:「真是慚愧的很,勞駕各位久等數日。封師兄有所感悟,這幾日也要閉關,小弟陪同各位便是,請。」
只看向寧中則的時候,岳不群眼睛里有深深的質詢。
我怎麼瞧著你那武功進展比我還快?
廢話,天天跟一群天才還刻苦的人打交道換你你也快。
別人不知道怎麼樣,反正定逸師太在一旁感覺到了深深地惡意襲來。
你們眉來眼去的,是不是太不把貧尼放在眼裡了啊?
她哪裡知道,寧中則這次可真得了天大的便宜。
小郡主感念她孤身犯險,與葉大娘一樣冒著狂風下懸崖百丈之恩,故此以「無名功法」為借口,教了她《九陰真經》總綱全篇。
「諸位請稍坐片刻,德諾,你照應一下。」寧中則抱拳,「諸位,有幾件要緊話,要先與拙夫商議,不過隻言片語,煩請各位少待。」
泰山派諸道一起呵斥道:「有什麼打緊……」
「各位泰山派的師兄還是消停一些,我若是你們,即刻就下山召回泰山派在西陲的弟子,若不然,泰山派培養一些內門弟子很不容易,只怕這一次要被連盤端了,須知衛央這孩子報復心既重,手段又很毒辣,你得罪了他那邊要付出代價。」寧中則隱含著警告道,「還有那幾個魔教的先長老,你們惹了他們沒什麼問題,他們如今心境平和至極,但若參與了暗算衛央他們三人,別人都好說,那幾位可絕不放過你們,敢問泰山派有幾人能逃得過武功只怕與任我行不相上下的五大高手的聯合絞殺?」
泰山派諸道一時作色,方證大師不斷念佛號。
「師兄,你過來。」寧中則面色憂慮,扯著岳不群到了後堂,低聲商量道,「小郡主報答我們華山派幫忙尋找他們的恩情,故此教了我一門神功,她說是尋常功法,可我卻覺著,那應當就是傳說中的九陰總綱,你知道,咱們華山派的開山祖師曾留下來過『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之類的告誡,說是傳世神功九陰真經里記載過的內功心法,這一次我學的就是這個。」
岳不群微微一怔,苦笑道:「師妹,咱們只怕還不完人家的情分了。」
後頭閃出一人,沉聲道:「何必還不還,咱們未曾對他們不住,他們以咱們為良朋好友,若天天談什麼報答不報答還要不要做正經事了?」
封不平在此。
可他不是去閉關了嗎?
「那是個借口,若不然,封師兄恐怕要殺了泰山派那些老道人了。」岳不群想了半晌才道,「我《紫霞》大成,封師兄修鍊長春功最是精通,這九陰總綱,師妹學了便是,我們不好在學。但若咱們只接受人家的饋贈,未免失了志氣,在人家面前永遠也抬不起頭來。這一次,我看朝廷要做很大的讓步,接下來,自然就是秦王大婚了,咱們也受邀去保證秦王的安全,只是拒絕了而已。不若這樣吧,咱們與崆峒派聯手一次,我即日起便趕赴崆峒,與徐夫人商議,盡量能為西陲爭取一部分貴勛的理解與支持,不管怎麼說,這朝廷下如此下作的手段,的確太過分了。」
話音未落,山下有高亢的女人聲音笑道:「岳掌門,封師兄,寧女俠,崆峒派飛虹子拜山,敢請一見。」
岳不群立即皺眉,頓了頓,揚聲長笑道:「崆峒派掌門來拜山,華山派榮幸之至,山門大開,華山派恭迎崆峒派諸位師姐師兄。」
便聽一聲更爽朗的笑聲,有一道白影如飛上山來,前廳等候的武林之人出門時候,只見門口場院站著一個白衣婦人,瞧年紀怕不過四十餘歲,正是徐達的後人、崆峒派如今的掌門,江湖上第一女高手飛虹子。
飛虹子實際年齡已近六十了,她武功極其高明,傳言甚至不在左冷禪之下,只是那一派素來低調得很,故此江湖上大部分人並不知道她的可怕之處。
可少林住持是知道的,恆山派衡山派的高手也知道她的。
泰山派也隱約曾經耳聞。
一時相見不歡,泰山派諸道先問:「飛虹子掌門此來,為助西陲?還是為國家出力?」
飛虹子笑而不語,她不和這些人說話。
她只問寧女俠說:「未知北庭侯如今在做什麼?」
衛央還能做什麼,自正月十五回到哈密之後,他除了練功就是陪著老頭兒出去視察,不意夏至這天忽的一個消息傳來。
瘧疾在西陲有流行的姿態了。
衛央急忙命百葯門弟子到哈密來見他,同時組織一群郎中開始琢磨應對的策略,這一忙,竟忘了報復皇帝的事情,不知不覺暴雨過後,皇帝已到了哈密,一身白衣,攜王守仁站在衛央家門外。
這日正子夜時分,衛央從緊閉的權當是實驗室的屋子裡出來,見門外矮牆外,一個白衣老者望眼欲穿,一個清瘦的影子左右踱步,他一時還有些奇怪。
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