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有驚無險
在一間昏暗的木屋裏,匯聚了九名黑衣人,其中有老有少,大多都是一些生活不能自理的人。
唯獨有一名身體健康,身材豐滿的女子立在人群中,有點鶴立雞群的味道。
此人正是逃出月下酒樓的月影,由於在這間木屋裏生活了將近一個月,因此根本不知道最近聶家滅門的事件。
月影神色非常著急,內心感到不安,非常害怕聶家的人會追查到自己的頭上,於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前往無惘教會避難。
可偏偏這裏卻有一個古怪的規定,人數不滿十人,不能前往教會。
經過一個月的相處,月影早就聽慣了那些管事的抱怨,說什麽人數不夠就是賠本買賣。
月影終於耐不住性子,幾番轉折,來到管事們的麵前,彎腰鞠躬,提出意見,“賠的錢,我墊上,還請各位大哥早些啟程。”
由於燈光昏暗,再加上月影刻意隱藏麵容,管事們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誰。
其中一名把玩手槍的管事聽到這話,忍不住笑出來聲,舉起手槍,對準月影的眉心。
“嗬嗬,你墊上?人數不夠就回去交差,我們都得人頭落地!”
其餘管事也紛紛發出諷刺的笑聲,不再理會這人,開始各幹各的事,有的抽煙聊天,有的出去買食物。
月影回到原位,毫不顧忌的坐在滿是苔蘚的地上,滿腦子都在思考問題。
這麽多人的日常開銷並不小,那他們為什麽還要停留在這裏這麽長時間?按理說這本來就是個虧本買賣,他們為何還要做?
月影順勢躺下,實在想不明白,隻好開始發呆,望著木屋房頂的一處漏洞,感受那一絲溫暖的陽光。
就在這時,木屋的門被人緩緩推開,外麵的陽光照射進來,屋內的人紛紛望向門口。
隻見一名男子背著另一名金發男子站在門口,金發男子臉色很差,一副厭世的樣子,並且腳踝處還淌著血。
“關好門,快進來!”其中一名管事見到兩人,連忙督促,顯然是迫不及待想離開這個鬼地方。
“嘿嘿嘿,來了兩個,看來這一個月的等待並沒有白費。”另一名管事捂著嘴發笑,興奮不已,這詭異的笑聲,令人有些害怕。
過了一會,管事們陸續聚集在一起,圍成一個圈,似乎在商量動身前往無惘教會的事情。
月影見新來的兩人都是年輕人,便想上去套近乎,進了教會也好有個照應。
“你們好…”
一聲尷尬的問候,隻見一名黑衣人站在兩人麵前,聽聲音就能知道眼前的黑衣人是名女性。
柴空倒是圓滑的很,此人一看就是在這裏待了許久,想必了解的也不少。
兩人便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威爾斯躺在地上,將頭歪向一側,不參與也不去聽,眼裏充滿死寂。
“大家準備準備,我們將要前往無惘教會了!”領頭的管事拍了拍手,將大家的注意吸引過來,隨後立馬宣布消息。
月影期待這句話已經很久了,難以克製心中的喜悅,嘴角微微上挑,禮貌地朝柴空點頭告別,並用餘光瞟了一眼如同爛泥的威爾斯。
柴空連忙背起地上的威爾斯,望著離開的月影,小聲勸說道,“兄弟,天涯何處無芳草,眼前這個妹子不比你的女人差!”
畢竟當奴隸販子當久了,通過剛才的對話和觀察,柴空嗅到月影身上有淡淡的香味,在拉瓦坎能用得起名貴香水的女人,也就隻有風塵街的藝女。
威爾斯雙目無神,趴在柴空的背上,腦海裏滿是楊欣的身影,回憶起過往的點點滴滴,心裏便是一陣酸楚。
十一名黑衣人坐在一輛車裏,這些人裏大多數都是老弱病殘,心裏唯一的目標便是在這個世界活下去。
月影靠在車窗邊,望著倒退的建築,心裏感到一絲不安,畢竟前方的路充滿未知。
柴空看似是在不經心地欣賞外麵的景色,實則會時不時用餘光瞟向一旁的月影。
威爾斯的腦袋則靠著車窗,雙目無神,望著自己的腳,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配上英俊的臉龐,別有一番風味。
一路上很順利,直到車行駛到檢查站時,一名管事打開車門,匆忙的跑進檢查站裏。
月影透過車窗,看見兩人在談論一些東西,管事的臉上滿是諂媚的笑容,檢查人員露出疑惑的表情望向這邊。
月影恰好與其四目相對,於是連忙回避,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老大哥,我們這都跑了好幾次,這車裏就是一群豬崽子,行行好,就放我們過去。”管事搓著手,露出諂媚的笑容,懇求檢查人員通融通融。
檢查員往車窗處望上一眼,由於從外麵看不見裏麵,檢查人員心生疑惑,事情肯定不會這麽簡單。
“老弟啊,不是大哥不通融,這上麵抓的緊,我們下麵的人總要有點業績不是?”
兩人溝通了幾分鍾,可檢查員依舊不依不饒,執意要檢查車內的情況,並且開始向車這邊走來。
外麵的管事立馬給開車的管事使眼色,兩人配合的非常默契,開車的管事連忙扭頭,拉開座位上的擋片。
“他們要檢查,快叫這些人戴上鐐銬,統一說成奴隸。”
管理人員的管事一聽,連忙從座位底下拖出一大堆鐐銬,根本不用管事說,想前往無惘教會的眾人紛紛自己戴上鐐銬。
前往無惘教會可能還有一線生機,如果落到四大掌管者的手裏,隻怕會變得生不如死。
像這種沒有得到允許,擅自前往拉瓦坎中心的行為,屬於偷渡,後果很嚴重。
一旦被發現,不是落得終身奴隸的下場,就是淪為鬥獸場的養料。
檢查員打開車門,發現車內全是清一色的黑色鬥篷人,心中不禁一震,暗道,這也太巧了,上麵明確指明,要嚴抓黑色鬥篷人,結果這就遇到了。
檢查員平時可沒少看報紙,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聶家滅門慘案,還有之前的鬥獸場襲擊事件,這些可都是神秘的鬥篷人搞出來的事件。
管事一掌拍在檢查員的肩上,嚇得檢查員臉色蒼白,背後一涼,生怕自己的小命就交代在這裏了。
檢查員僵硬地扭頭,朝後望去,發現管事的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手心處還有一枚金幣。
沒等檢查員反應過來,一枚亮閃閃的金幣便塞進了手裏,握著金幣,檢察人員愣住了。
“他們都是奴隸,一個多月沒洗澡了,我怕臭著你,所以才說是一群豬崽子。”
管事連忙做出解釋,關上車門,眯著眼睛,兩側嘴角上揚,笑的很燦爛,也很瘮人。
檢查員看破不說破,握著金幣,轉身離開,心裏忐忑不安,內心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匯報。
管事跟在檢查員的身後,小聲問道,“我們可以走了吧?”
這次管事並沒有選擇套近乎,既然錢都收了,還不放行的話,那就沒得商量。
大不了殺了你,然後直接闖進去,接著在無惘教會躲個三年五載,出來後還是一條好漢。
檢查員冷靜一想,自己隻是一個小角色,掌管者不可能查到這裏,決定還是放他們過去。
“嗯,你們可以走了。”
檢查員將手中的金幣丟進抽屜中,打開窗口,朝車頭的方向發出提醒。
“順便提醒你們一下,前麵兩千米處還有執法者巡邏,他們會隨機抽查車輛,祝你們好運!”
檢查員也不知道那人聽沒聽見,反正見到那人揮手告別,臉上還掛著興奮的笑容,想必是聽見了吧。
車重新發動,領頭管事臉上的笑容立馬凝固,回想起檢查員說的話,心裏有些後怕,畢竟前麵有執法者,他們可不是隨隨便便用金幣就能搞定的人。
看來這趟買賣運的不是時候,如果有率先調查清楚,即便是九個人,隻要不被執法者抓到,那也是萬幸。
現在就隻能聽天由命,默默向無惘之神祈禱,千萬不要被執法者們隨機抽到吧!
黑色貨車不快不慢地行駛,旅途甚是枯燥乏味,於是開車的管事單手打著方向盤,抽出一根煙,叼在嘴裏,緊接著又抽出一根,遞到領頭管事的麵前。
領頭管事接過香煙,雙唇夾住,笑嗬嗬地罵道,“你小子就喜歡搞這一套,給我好好開車!”
開車的管事搖下車窗,手指夾著香煙,伸到車窗外,抖落煙灰,笑著吹噓道,“就這種路,我閉著眼睛都能開。”
領頭管事也就笑了笑,沒多說什麽,畢竟這小子的車技確實不錯。
可偏偏在這時,前方道路的中央,有一隊人把手,很顯然這些人就是執法者。
“老大,前麵有執法者,要改道嗎?”
領頭管事將餘下的半根煙一口吸完,吐出濃厚的煙霧,眯著眼睛,冷笑道,“這麽近的距離,他們肯定發現了我們,現在改道,不是擺明的做賊心虛嗎?”
開車的管事將手中的煙頭丟掉,緩慢的行駛到檢查隊伍裏,心中不免有些擔憂。
領頭管事露出一個自然的笑容,並用左手拍在開車管事的肩膀上,“小子,冷靜點,保持自然的微笑。”
隨著時間的推移,月影能感覺到車子停了,但並沒有下車的消息,很顯然是遇到了麻煩 。
執法者們都是一副油盡燈枯的模樣,頂著黑眼圈,叼著煙,檢查路過的車。
有些豪華的車隻是瞟了一眼牌照便放行,一般都車就要打開車門檢查,確認沒問題才放行。
“最後那輛黑色貨車有些可疑,你去檢查一下。”
說話的執法者便是這隊的小隊長,指著旁邊的一名執法者,眯著眼睛,似笑非笑地望著停在最後的那輛黑色貨車。
“小隊長,我比較細心,還是讓我去吧!”
這時,一名身材瘦小的男子自告奮勇的跳起來,將檢查的事往自己身上攬。
被小隊長指定的執法者累的動都不想動,這時有人接替自己的活,自然樂意至極。
開車的管事見到一名瘦弱的執法者正往這邊走,臉色頓時變得蒼白,額頭出現大豆般的汗珠,心跳極具上升。
領頭的管事將手搭在其肩膀上,開車的管事才緩緩平靜下來,深吸幾口氣,努力地擠出一絲笑容。
執法者敲了敲車窗,隻見車窗緩緩搖下,一張似哭似笑的臉出現在眼前,緊接著副駕駛座上傳出一句。
“我們兄弟倆是開養豬場的,我弟弟他從小就臉癱,
沒嚇到你吧?”副駕駛座上的人露出滿臉抱歉的笑容。
執法者瞟一眼開車的人,不用細想就知道這是謊話,心中暗,還好自己機靈,不然這群蠢貨絕對會被抓!
“你下車,開下貨車的門,我要檢查一番!”
執法者嘴上是這麽說,其實右手在車窗上寫到“陰龍”二字。
開車的管事立馬扭頭,朝領頭的管事笑道,“陰龍是會長之一,他是教會的人!”
領頭的管事已經打開車門,隨後笑嗬嗬地跑到執法者麵前,兩人來到貨車尾。
領頭的管事打開門,執法者往裏麵瞟了一眼,見到十一名黑衣人和幾名管事,臉色一沉,小聲指責道,“怎麽就十一個?”
領頭的管事遮住嘴巴,小聲回道,“我也想多裝點人,可惜這條件不允許。”
執法者突然聞到車廂裏麵怪異的味道,滿臉嫌棄地捏著鼻子,大聲斥罵道,“你這養豬人,也不好好清理一下,啊呦…熏死我了!”
執法者罵罵咧咧地往回走,領頭的管事對車內的黑衣人做了一個“噓”的手勢,隨後關上車門,回到副駕駛座。
隻見瘦弱的執法者回到隊伍中,向小隊長稟報情況,惹得其他執法者一陣哄笑,紛紛捏著鼻子遠離他。
黑色貨車順利地通過執法者們的檢查,前往最後的目的地—無惘教會的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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