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斷舍離
一江河之底。蟄伏一條獨角巨蛟。
睜開眼睛。彷如天際之星辰。觀懸天之橋下掛著的一把劍，因感受這驚天劍意。光芒大盛。獨角蛟龍輕喝，「至於嗎？你都要走了，還不讓我化龍。怕我升天之日。生靈塗炭。可是我化龍之後的好處遠遠大於這點死傷。為什麼，不聽我解釋呢。別逼我。大不了拼了這一身鱗甲。」
張書放下了兩個孩子。在自己的臉上摸了一把。瞬間變了一個臉。
「卧槽，老白，你也太不仗義了吧，要不是我的反應快……」
李白像是什麼都沒看見沒聽見一般。
講了他人生中的最後一句話。
「不成道，皆成空。什麼修道。不過是做真人罷了。可是為什麼沾染上了仙氣飄飄。」
扭過頭對著張書擺了個笑臉。
念到「仰天長嘯離世去，我輩誰人非蓬蒿。」
李白在他的詩句中，開始變得虛幻，最後在原地留下一堆白骨。白骨片刻成灰。
張書聽見李白在離世之時，還要吟上兩句詩。要是被人知曉那個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的李白竟在離世之際，吟出如此頹廢的詩詞。怕是要驚訝世人了。
「小白啊，我輩當中也就裡最有才華。當年你那一句仙人撫我頂，結髮共長生。便讓多少修道之人。稱呼你為詩仙。論修為早在二十年前，你就九重山。馬上便可成就裡青蓮劍仙的白日飛升傳說了。」其實我知道，你不想死，也不該死。
改死的是這個世界。
如果被李白聽見一定會讓他知道什麼叫「爸爸」的的愛。
昏迷的李尋的臉旁竟出現兩道淚痕。
……
李尋感覺到周身在晃動，顛簸。讓他想起來了被張書支配的恐懼。
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看著晃動的天空。李尋有些迷糊了。
「我是李尋？還是？」
轉向頭看向旁邊的張平安。張平安因為車子的晃動。額上下顛簸這。口中發出呃～呃的聲音。
「噗嗤」
李尋笑出了聲。
張平安聽見李尋的笑聲。驚喜的扭過頭。笑出了聲。
看著張平安那標誌性的憨憨笑容。
李尋伸出來自己的拳頭。張平安看見愣了一下，也伸出拳頭，對了一下拳。
正在驅趕馬車的張書，聽見後面的動靜。
「小安，怎麼了，是小尋子，醒了嗎？」
李尋聽見張書對他的稱呼有些無奈。「張叔啊，你能換個稱呼嘛。你這樣叫我，會讓我想起宮廷里的某種職業，你這讓我很尷尬的啊。」
張書聽得滿臉疑惑。
「職業？什麼職業。」
李尋回答道。
「就是那種服侍皇家的那種啊。」
張書猛地理解李尋的意思了。
「哦，小尋子你說的是宦官吧。」
李尋點了點頭。
「宦官的話，也沒有人叫小尋子的啊，倒是幾百年前有種刑法過後的人叫做太監的。好像這麼稱呼的。」
張書故意調笑著李尋。想讓他忘記身邊的處境，最好想不起來李白。因為他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樣告訴他，他爺爺的死訊。
李尋似乎也沒有想起他爺爺。只是問起了。
「張叔，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啊。為什麼趕著牛車啊。」
張書在心底鬆了口氣。
「御~」
老牛聽見這口令，很是聽話的停在了路邊。李尋看了一眼拉著他們的牛，毛皮鋥亮的。膘肥體壯。連忙下來。伸出手摸著老牛，看看這裡看看那的。
張書把車停在旁邊便開始回答了。「我們這是要趕往青石鎮。給你們報名清風道院的招收考試。」
李尋停止了摸牛的動作，轉向頭看向了張書。
「清風道院？是我爺爺，讓我們去修道的地方吧。」
「嗯，是你爺爺的而主意。」
張書聽見李尋提到他爺爺的話，心底暗道不好。
只是接下來的話，出乎了張書的意料。
「如果沒意外的話，我爺爺已經走了吧。」
聽見李尋的話，張書看向了李尋發現在他笑著的臉上。看出來了眼神中的一絲落寞。
張書正想要說些什麼，李尋轉頭看向張書接著講。
「老頭子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張書看著在李尋的眼神中又看到了某種堅定。
張書從懷中套了出來一個小袋子。
「這裡面是你爺爺的骨灰，他希望你可以在清風道院的後山一間小亭之上，把它撒在風中。」
聽見張書的話，李尋擺了出來一張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就說嘛，那老頭兒，怎麼會不麻煩我呢，果然真是煩。」李尋搖了搖頭。裝著厭煩的樣子。
李尋跳上車，
「張書，走吧，既然老頭子想讓我學道法。我就去看看這道法有什麼牛的。」
老牛似乎聽見有人再叫他。
「牟兒~」
李尋聽見老牛叫了一聲。
「嘿」
的笑了起來。一巴掌拍在了牛屁股上。
「沒叫你，亂叫什麼。」
張書看著隱藏悲傷的李尋。
「小尋子，你爺爺，讓我交給你點東西。有一件已經在你的頭上。」
李尋聽見張書這樣講。伸手在自己頭上摸了摸。發現有一隻簪子。
把它拔了下來。發現是一隻木簪。他知道這隻木簪一隻戴在他爺爺的頭上。
輕柔的摸了摸。再一次插在了自己的頭上。
李尋朝著張書擠出一個笑容。裝著毫不在意的樣子。
「張叔啊，你說我爺爺留了兩件東西給我，那一件東西是什麼？」
張書也知道李尋的心情有點低落，也想著逗他開心。
一甩他那衣袍。在牛車上多了一把七弦琴。張平安看著如此神奇的一幕。
想要去摸一摸那把琴是不是真的。
被李尋一把拍掉。
「別碰。」
張書聽見李尋對著張平安發火。
「小安，你以後一定要安穩一點。不知道的東西不要亂碰。」
張平安低落的回答了一句。「哦。」
「小尋子，既然你不讓平安碰想必你是知道這把琴的了。」
李尋聽見張書問自己。
「不知道，我爺爺當時只告訴我這把琴只能被認主的人碰。不然的話，可是十分危險的。」
張書聽著李尋這樣講。
「沒有錯，這把琴的名字叫什麼，你知道嗎？」
李尋告訴張書。
「我不知道，爺爺說，這把琴的名字也是非常兇惡的。提到就會遇到災惡。」
張書聽見李尋的誇張形容。
「沒那麼誇張，這把琴名字叫斷舍離。」
李尋聽見這把琴的名字。默默的說了一句。
「斷七情，舍六欲，離人世嗎？」
張書聽見李尋這樣解讀斷舍離這把琴。
「這只是一把琴的名字。如果不喜歡咱們可以改。不要想那麼多。」
李尋像是沒有聽見張書的話，只是又說了一句。
「既然我爺爺沒有改這把琴的名字，那他還叫斷舍離吧。」
這把琴像是有魔性一般。聽見李尋叫了他的名字，竟然嗡嗡作響。
李尋情不自禁的摸向，這把七弦琴。剛剛摸到這把琴的琴身。李尋的手像是被什麼扎破了，流出鮮血，滴在了這把琴上。這把琴詭異的吸收了這滴鮮血。
李尋看著這琴身漆黑油光，且有斷紋。只不過那把黝黑的琴身上，多了幾道鮮紅。
張書聽見琴聲嗡鳴時，便停下了牛車。
扭頭看著這把斷舍離認主李尋的一幕。
「我去，小尋子。可以啊。這麼快就讓斷舍離認主了。當年你爺爺……」
張書立馬就意識到自己好像說了一些，不該說的事情。連忙停住。
卻被李尋聽的那叫一個全面。
「我爺爺，怎麼了。」
李尋抬起頭看向張書。
張書吞咽了一下口水。
「沒，我什麼都沒說。」
李尋看著張書並不像提這件事。但自己想要知道一些關於爺爺的事迹。
便使出了張書永遠躲不了的辦法。
伸出來自己的雙手，拉住了張書的一角。來回晃動。
「告訴我嘛張叔叔~！」
張書被弄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莫要向著老夫，做這些小女兒姿態。嚇死老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