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追蹤
幸好何芳珍住的是四樓，如果何芳珍住的是趙貴仁那樣的二十多層，林漢打死都不會這麽跳的。現在這樣跳還可以說是玩命求生，二十多層還這麽跳，那就是送死了。
不過死中求生的大戲，林漢也不是第一次了，自信心不是一般的強。要是換了一般人，看一眼就腿軟了，更何況是真跳了。
腳下發出“砰”的一聲巨響，感覺自己踩到實處了，身體的平衡也保持的很好，林漢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然而，隨著身體向前衝的慣性，一邊兒肩膀蹭著牆壁，摩擦力比另一邊兒空著的肩膀高出很多倍，所以一秒鍾以後，林漢就驚恐地發現，他整個身體都不受控製地傾斜90度，而且還在繼續傾斜。
林漢都來不及罵人，間不容發的一瞬間，他幹脆兩手一撐牆壁，小腿發力，匆忙地斜著身子再次起跳……眼前迅速地閃過三樓的陽台欄杆，可是三樓陽台是封閉的，外麵可以供手抓的空間很小，而且最佳位置已經過去了。
腦子裏一刹那間做出了決斷，林漢鬆手，吸氣收腹，身體繼續下落，他抓住了三樓欄板的底部。
下麵是樓梯圈梁，一直檔到林漢的大腿處，讓林漢沒辦法直接靠慣性蕩到二樓去，而且二樓的陽台也是封閉的。
透視左眼飛快地掃了一眼，林漢發現，二樓的陽台雖然是封閉的，但是正麵的窗戶卻並沒有關上。
林漢頓時大喜，控製自己的身體不飄，然後鬆手，垂直下落……這次他有了準備，腳很穩當地踩在了欄杆底，手則抓住了封閉陽台剩餘的一點空間。
終於站穩了，林漢還想鬆口氣緩一緩的，就聽到四樓傳來“砰砰”兩聲響，那是兩扇門被踹開的聲音。
尼瑪，那兩個殺手可拿著槍呢，他們要是湊到窗口，或者陽台，一準兒看到林漢，然後肯定就毫不猶豫地開槍射殺林漢了——趙貴仁一家可都死他們手裏了，連幾歲的小孩子都沒有放過，可見職業殺手的心狠手辣。
從四樓往下，一直到地麵，加上半地下室的高度，也就十來米而已，完全在手槍的有效射程之內，對於職業殺手來說，根本沒難度。
林漢不敢耽擱，拚了命地往二樓陽台的正麵移動，陽台正麵沒有腳踩的地方了，就全憑兩手，懸空平移。
終於，當兩個謹慎的殺手，從四樓的窗口和陽台探出頭來，朝上下觀察的時候，林漢已經吊在二樓陽台的正麵了，然後用這家人晾曬的床單擋住身體，一動不動。
殺手畢竟是殺手，不敢太長時間暴露自己的臉，所以快速地瞄了幾眼，沒見到人，他們也就縮回頭去，覺得自己是不是神經過敏了，也許是隔壁單元的房間，或者樓上樓下的房間傳來的聲音。
不過，不管是不是神經過敏，門都被他們踹爛了，他們也沒法再住了，隻能轉移。
林漢躲過了殺手，又花了一番功夫，總算平安踩到了地麵，腿軟的他直接就一氣股坐在地上了，這是被嚇的。
林漢不害怕高空，他怕的是床單沒遮住他的身體，被殺手給看見了。殺手可不是執律者，執律者還存在一個用槍紀律的問題，華夏的執律者畢竟不是m國的執律者，開槍之前還要求要鳴槍示警，否則在自身沒有受到威脅的前提下，是不允許隨便開槍的。
殺手可沒這麽多講究，他們可不管那麽多，畢竟掙的就是掉腦袋的錢。
稍微喘了口氣，林漢趕緊就給周陽打了電話。
……
周陽正在辦公室裏，捂著臉，瀕臨崩潰，聽到手機嗡嗡的震動，他也根本不搭理。
林漢沒辦法，隻好再給吳玲打電話……電話還是打不通，吳玲關機了。
林漢也懵逼了，他搞不清楚狀況了，而且他不知道其他人的手機號碼，甚至也不知道執律組值班室的電話號碼，沒辦法，直接給執律隊打電話，要求轉到執律組。
廢了十幾分鍾的時間，電話總算從執律隊轉到了執律組，林漢有氣無力地說道：“我是林漢，我發現了趙貴仁滅門案的那兩個殺手，你叫周大隊長有空的時候，稍微騰出幾分鍾，給我打個電話……還有，回頭別說我不支持你們工作，老子電話打不通，打了執律隊浪費了十幾分鍾才轉到你們執律組，你們愛打不打，愛管不管，老子反正已經仁至義盡了。”
說完，林漢果斷掛電話。
紮心啊。
執律組那邊兒接到電話，也慌了，飛奔著就去周陽的辦公室砸門去了。
林漢就不管那麽多了，打完電話，第一時間把手機調成振動模式……媽蛋，吸取教訓，以後手機都用振動模式了，打死不開響鈴，太特麽害人了。
三兩下操作好了，林漢兩手抄在口袋裏，溜溜達達悠閑地走在馬路上。
他距離那兩個殺手足有一百多米遠，安全的很，所以一點兒也不著急。
正常跟蹤，根本沒有這麽遠距離的，眼神兒早好的人在這個距離，也看不清人臉，沒人能想到會有人在這麽遠的距離上跟蹤的。
那兩個殺手走出去一條街以後，就一左一右地分開了。
林漢也沒遲疑，直接跟著那個殺了趙貴仁全家的那個殺手，至於那個包抄堵他的，隻好暫時先放過了——分兵是很正確的選擇，既可以分擔壓力，也可以分散執律隊方的注意力，換了是他也會這麽做。
又過了幾分鍾，林漢的手機開始震動，周陽的電話打來了。
林漢撇了撇嘴，不過還是接通了電話。
“你看到了殺手？真的假的？”周陽著急地問道。
“你猜。”林漢淡淡地說道。
“沒時間跟你玩，快說。”周陽沒好氣地說道，要不是手下說林漢的電話是從執律隊轉過來的，他這會兒就直接掛電話了——這語氣根本就不像是談正事兒，倒像是開玩笑。
“你覺得我在玩，可以不用理我啊。”林漢說完，傲嬌地直接掛電話。
這下輪到周陽懵逼了，我去，這小子還來脾氣了？
好吧，打他的電話他不接，吳玲又關機了，他沒辦法也隻能打執律隊詢問，再被仔細地盤問一遍，折騰了十幾分鍾才終於把電話轉到執律組來……正常人都會有脾氣的吧。
周陽想了想，覺得林漢不是那種喜歡捉弄人的討厭家夥，他不怕麻煩折騰一大圈，肯定是真的發現了殺手了。
周陽趕緊再打電話，這次沒等他開口，林漢直接說道：“十幾分鍾前，我第一次打你電話的時候，那兩個殺手還在小區房間裏，剛才，他們兩個已經在剛才的路口分兵了，我跟著其中的一個，現在在建國路由東往西走，前麵就是東海證券。”
周陽頓時狂喜，之前抓到的那個殺手，不光死活不開口，還抓住機會用塑料片差點兒殺死了監視他的執律者，被抓住以後他就自殘，然後他別送進醫院，到現在執律隊方都沒拿到一個字的口供，更別說有效無效了。
別說其他人了，就連號稱禾城第一神探的周陽，都已經感覺到抓人破案的難度了，現在林漢卻打來電話，說發現殺手了……尼瑪，這小子真的是個福將啊！
飛快地吩咐手下行動，最能幹的執律者，擅長跟蹤的執律者，行動組立刻發槍上車，技術組則立刻向上級申請，調用目標地點三公裏範圍內所有的交通監控……整個執律組，就像是油門踩到底的超跑一樣，迅速迸發出全部的戰鬥力，所有人都在腳下生風地行動著。
“那家夥上了一輛出租車……周隊長，路邊有一輛電摩，我可未經車主同意，以臨時征用嗎？”林漢笑嘻嘻地說道：“你要同意，我就繼續跟蹤，你要不同意，那我就等等，看附近還有沒有出租車路過。”
“你小子哪兒那麽多毛病，都什麽時候了？”周陽怒道。
“不管什麽時候，也不能違法啊，”林漢淡定地說道：“不然等殺手抓到了，你馬上給我扣一個偷盜罪，那我冤不冤？”
周陽：……
周圍的幾個執律者，聽著全都臉色古怪，不過，這還真是周陽的個性……當然，不至於臨時征用個交通工具，就真給你抓起來，隻要你不變賣了牟利，你征用個電動車、摩托車、汽車什麽的，都不算事兒，執律隊方會負責為你解釋，甚至擺平。
但是林漢這麽說，顯然是調侃之前周陽對他調查……整個執律組除了周陽，根本就沒人讚同。
周陽歎了口氣：“我真服了你了，我同意你征用電動車、電摩、汽車，ok？”
林漢笑嘻嘻地說道：“我錄音呢啊，周隊長，回頭這份錄音我會先傳給薑慧，你要是用這個罪名抓我，你就準備上電視出名吧。”
周陽：……
你小子真是夠了！
林漢其實根本就沒等著周陽的同意，趁著對方下車在路邊攤買水的空檔，騎上電摩就跑。
二十分鍾以後，在透視左眼的幫助下，林漢一直跟蹤對方到了目的地下車。當然，林漢也很小心地沒有讓那輛出租車離開正常的視距範圍內，畢竟他知道，執律隊方能動用的資源非常強大，真要等他們回頭查交通監控的時候，發現自己能在視距之外跟蹤……那就樂子大了。
防著敵人也就罷了，連自己人也得防著，紮心啊。
林漢歎了口氣，捏著發燙的手機，說道：“他下車了，進了開元國際賓館，你們來了沒有啊？我可不敢單獨進去，他有槍呢。”
“馬上就到，你在門口盯著，先掛了，有事兒電話。”周陽說完，掛了電話馬上換對講機聯係後麵的行動組。
“車不要停，你們直接去後門待命。”周陽對著對講機吼道：“所有人檢查武器，準備進入開元國際賓館，允許直接開槍，但是盡量抓活的。”
“是！”對講機裏一片吼聲。
林漢聽不到執律隊方的對講機裏的吼聲，他的透視左眼盯著那個殺手，發現那家夥直接穿過大堂，去了八樓的一個房間。
可是那個房間並沒有人，也沒鎖門，這是為什麽？
林漢頓時就看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