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脫身
老頭話音剛落眾人就齊刷刷的看向了被遺忘許久的林凡。
「楚娘，他是誰」楚娘聽到老頭的問話，望向了屋子的方向瞅了幾眼林凡后說道：「不知」
「不知？」老頭加重了語氣大聲的問道：「深更半夜，一個男人出現在你一個獨居的寡孀家裡，你說你不知？」
聚集的村民中有人調戲的說道：「楚娘莫非是受不了這寡居的滋味，找了個老相好」
此話就像打開了潘多拉魔盒的鑰匙一樣，一下子點爆了眾人，所有人嘰嘰喳喳的嘀咕議論了起來，站在前排的幾個男子用輕薄的眼神來回掃視著披頭散髮的楚娘
楚娘低著頭咬著嘴唇沒在說什麼，老頭輕哼一聲又說道：「說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從頭到尾都沒人搭理林凡，這讓林凡覺得他們的腦殼都有毛病，你想知道我是誰你特么問我不就好了，把勞資晾在這半天你們特么是咋想的.……
當然林凡內心的想法無人得知，眾人的焦點現在還集中在楚娘的身上。
而楚娘在沉默片刻后便緩緩講述了起來，從餘子豪潛行進屋子輕薄自己開始一直到林凡如何突然撞門而入，聽罷楚娘的講述老頭和眾人又瞅了一眼林凡，但還是沒人搭理他！
「餘子豪，楚娘所說可有不對」縮在牆角的矮個子男人聽到老頭的話急忙回到：「沒錯，二爺爺！他就是這麼突然闖進來的」
「你到底是誰，來我梅村做什麼」終於在繞了一圈后老頭第二次問向了林凡
只不過這一次他還是沒有得到答案，不是林凡不想回答他而是林凡此刻在腦子裡左思右想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難道直接告訴他們自己是來偷偷借糧的嘛。
這下可激怒了白髮老頭：「哼，你不說，那隻好把你當賊人了」說罷就對著身旁拿刀的幾個男人喊道：「抓住他，明天把他送到官府」
之前拔刀向前叱責矮個子男人的四個青壯大喊一聲「諾」便拔出刀成扇形緩緩向林凡走來
這下林凡也不糾結了直接沒有了退路，在拿刀的四個人快要逼近屋門的時候林凡蹭的一下拔出了劍，雖然沒用過劍也不會用劍但這把劍是現在唯一能幫助林凡的東西。
擺了一個用刺刀的姿勢便做好了戰鬥準備，額頭不停冒出的汗珠表露出了林凡緊張的內心，雖然不知道逼近的這四人武力如何，但看他們互相依靠卻又保持著適當的攻擊範圍，就能很清楚的感覺得他們不好對付。
畢竟不論是古代軍隊還是現代軍隊，在小組作戰陣型配合這一方面有些東西還是一脈相傳的。
看到他們之間的配合這給了林凡很大的壓力，甚至都讓林凡覺得今天是沒辦法脫身了，就在還有四五米距離的時候林凡準備主動出擊，院子里的空間好歹還大一些，能稍微彌補一下人數上帶來的差距！
林凡單手持劍指向前方慢慢的走出了屋子，四人看到林凡走了出來也握緊了手中的刀，四刀一劍在這小小的院落里光芒四射，也可以說是刀光劍影了。
慢慢的林凡和他們的距離只剩下了兩三米，林凡都已經能看清正對著他的那人臉上那道兇殘的刀疤了，正當林凡想先下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逃跑時，只見對面的刀疤臉在看了看林凡又看了看手中的劍時小聲喊了句「止」
左右兩邊的人和刀疤臉身邊的一個鷹鉤鼻的人一邊盯著林凡一邊問著刀疤臉：「二郎，怎麼了」
被稱呼為二郎的刀疤臉沒有理他們，還是直勾勾的一會看林凡一會看他手中的劍，幾息之後問道：「你是府軍？」
這讓林凡一愣，看了看手中的劍一下想起了褲兜里的那個木牌，右手持劍左手從褲兜里掏出了那塊木牌往前一伸
這一伸也嚇到了面前的四人，雖然靠的更緊了一些但並沒有揮出手中的刀，刀疤臉疑惑的看了看林凡思慮了一下就小心翼翼的接過了林凡伸出的木牌。
看了一眼后立馬把刀插回鞘內，握著刀雙手作揖「寧校尉」，其餘三人還不明白刀疤臉的做法但還是跟做出了同樣的手勢！
這讓他們身後的人懵了也讓他們身前的林凡懵了，想了一下林凡就明白了看來自己之前的猜測沒錯，於是略作威嚴的問道：「你們是……？」
刀疤臉一聽急忙回到：「嘉州府火長牛二」
林凡不懂裝懂得點了點頭
「牛二」刀疤臉聽到白髮老頭的叫喊回過頭大步向前就走了過去
「二郎，怎麼回事」
牛二回道：「里正，他是雅洲府的校尉寧洛」
聽到牛二的話里正皺了皺眉疑問道：「雅洲營的校尉來我們這個小地方幹什麼，並且衣著怪異頭髮猶如蠻夷，你能肯定他的身份嗎」
「這.……」牛二遲疑了一下然後說道：「他拿出的木牌的確是府軍所屬，還有他的劍」
「他的劍有什麼問題」里正更顯疑惑的盯著牛二
「他的劍應該是武德四年御賜的那一批，當年陛下還是秦王的時候率軍攻滅夏、鄭、楚后，太上皇令兵部打造了100把劍，不僅是用灌鋼法製造裡面還加入了天外隕鐵，作為恩典賜給有功將士！」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聽著里正的話牛二露出了自豪的表情笑著說：「您不記得了嗎，當初我們劍南道抽調十府跟隨陛下南下，這一批劍可是陛下當著所有將士的面親自替太上皇賜的」
里正點點頭說道：「你這麼一說，老夫想起來了當初還是老夫親自送的你們出征！」
隨後老頭便跟著牛二來到林凡面前行了個禮，林凡也學著雙手交叉握著大拇指回了個禮，老頭問到：「寧校尉是雅洲府軍，怎麼來到我們嘉州了，又怎麼來到我們梅村了還闖進了楚娘家」
這麼長的時間林凡早已想好了借口：「事關機密，恕寧某無法告知，來到貴村本想討點水喝買點吃的至於闖進娘子家則是寧某聽到了呼救聲」
「哦……是老朽唐突了，寧校尉還真是俠義心腸啊」里正笑著說了一句而後話音一轉又質問到：「那寧校尉怎麼又成了這樣子呢」
看著老頭指著自己的頭髮和衣物林凡淡然道：「遭到賊人伏擊，不得已只好削髮易服為了脫身罷了」
里正沒在說什麼只是認真的瞅了瞅林凡見他神色泰然又道：「看來寧校尉是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啊」
林凡笑了笑：「讓老丈見笑了」
「校尉哪裡話，老朽還得感謝校尉的俠義心腸，才使得今日沒有犯下大錯啊」
林凡聽著老頭話就知道這是個老狐狸不能過多糾纏不然難免露餡隨後抱抱拳說道：「老丈客氣了，寧某身負要事不易過多耽誤，就先告辭了」
「哦，好好好……老朽就不耽誤寧校尉了……牛二你們幾個送送寧校尉，天黑村裡路又繞別讓寧校尉迷路了」林凡看了一眼笑眯眯的老頭一聲告辭就往外走去，而刀疤臉牛二和剩下三個人亦步亦趨的跟在林凡身後。
在經過楚娘的時候林凡停了下來，從褲兜里掏出荷包塞給了楚娘說道：「楚娘子，這點錢你拿著當做寧某賠你的門錢」
楚娘沒有接反倒對林凡行了個跪禮道：「奴家在此拜謝郎君救命之恩，這錢奴家萬萬不敢收！郎君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怎敢還要郎君的賠償，想必郎君還餓著肚子，奴這還有兩個菜餅雖是鄉野粗物，但也能填飽肚子，忘郎君不棄」
楚娘這麼一說讓林凡尷尬了起來，特別是看到楚娘急忙就要往廚房去拿哪兩個早已被林凡塞進肚子里的黑餅子，林凡更是感到羞愧不已急忙拉住楚娘：「別、別……寧某……唉，寧某告辭了！楚娘子保重」
說完就匆忙奪路而逃，牛二幾個急忙小跑跟在林凡身後！沒多久就來到了村口林凡轉身說道：「都到村口了，幾位就別送了」
牛二幾個抱著刀作揖后說道：「那，校尉天黑注意安全」
林凡點點頭不急不忙的順著路往前走去，在回頭看不到牛二幾個之後林凡邁開腳就是一路狂奔.……
在連村莊的輪廓也看不到后林凡一屁股坐在地下躺了下去，看著天上的星星大口的喘著氣，林凡從未見過天上有這麼多的星星，又亮又閃就好像它們也在慶祝林凡脫身一樣。
空曠的田野兩邊都是麥田，綠油油的稻子顯得頗有神級，本想著連夜趕路遠離這裡的林凡忽然發現自己找不到路了，本來借著月亮微弱的亮光還能在這黑漆漆的夜裡看的清一點但是在月亮躲進濃厚的雲層之後，這個夜晚真的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了.……
打開手錶的夜視模式，借著暗沉的綠色的光林凡小心翼翼的往前摸索著，沒幾步就在前方的田跟處看到了一顆大樹，林凡走過去靠著樹蜷起腿抱著膝就這麼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