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被帶歪的六師弟
主峰小別院裏，是兄弟們匯聚一堂，雲溪提著酒壇子，看著張贇被圍在中間，不疾不徐的說話。
她那雙漂亮的眸子，偶爾會變得迷離，時而又有些傷感。
等到四人離開之後，張贇反而坐在那裏一言不發。
“怎麽，是不是覺得今日事情做的過了，會失了人心？”
張贇搖了搖頭。
“師弟，我左思右想，你今日還是衝動了些，懟陳宇沒任何問題，但你不應該……”
“師姐，我問你一個問題。”張贇打斷了她，“假如，有朝一日，我等主峰核心弟子因為我的原因，被不公對待，得不到日常修煉資源，你會轉投其他門派，或者他人門下？”
“不會！”
“那高師兄呢？”
“不會！”
“六師弟，老七，老八呢？”
“都不會！”
雲溪想也沒想，直接給了答複。
張贇笑而不語。
“師弟，你的意思是……”
“一個宗門，曆經幾萬年，其間必有沉浮，我逍遙宗亦不例外，如果到那時候，情況怕是比今天要糟糕的多吧？說不上……嗬嗬，你說我們該如何麵對？是為了一己之私，還是說同舟共濟？今日你我都看見了，聚眾者，並非全部，而聚眾者，我何須在乎？若有朝一日，宗門生死存亡之際，你猜猜，這些人會如何？”
雲溪怔了怔，隨即哈哈大笑，笑的眼淚都快流了下來。
“不錯，師弟你能想到這個，證明已經長大了！”
“是麽？可我為什麽一點都不想長大？”張贇微笑著看著雲溪，讓後者愣住，表情有些不自然起來。
張贇的表情，隨即也變得略顯陰沉。
“師弟……”雲溪輕聲叫了一句。
“別叫我師弟，你就是個騙子！”張贇忽然暴怒，猛然間瞪著她。
“騙子？師弟你可拍拍良心，問問，我何時騙你了！？”雲溪猛然灌了幾口酒。
張贇歎了一口氣，隨即展顏一笑，“對不起師姐，剛才失態了，不過！你騙我的事情可真不少。”
“切！”雲溪翻了翻白眼。
“師姐，別逼我給你數，讓我給你留點麵子，成不？”
“來來來，小張贇，今日個還真和你卯上了，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你別想站著從這裏出去。”
“師姐，你這是逼我的！”
還威脅上了？
“五歲以前的事情我不說，就說八歲那年，縹緲峰鄭紹師叔娶親，你當初是怎麽對我說的？”
“嗯？怎麽說的？”
那可是十年前的事情，雲溪還記得個鬼。
“嗬嗬，不僅僅騙我，如今還想賴賬！師姐，那我給你提個醒，當初你說，小贇，別羨慕，等你長大了，師姐給你當新娘。”
“噗……”
雲溪一口老酒噴了老遠，老遠……眨巴著大眼睛，愣是反應不過來。
“有這事？”
“十二歲那年，我下山獵殺妖獸，重傷差點不治……”
“停停停……這哪門子的成年舊事，估計師姐當時喝醉了，喝醉了……胡說呢！”
“哦，嗬嗬嗬嗬……”
“嗬嗬你個鬼，小張贇，你飄了昂，老六，給我死過來，你五師兄已經好久都沒去鑄劍鋒領悟劍法了，你是怎麽答應師公的？”
“啊，就來！”
張贇吞了吞口水，目瞪口呆，“師姐，不帶這樣的昂！你這是耍賴。”
“師弟，師公是為你好，你還是乖乖去吧！”
一抹邪魅微笑，平添幾分嫵媚，醉眼朦朧之下，還有些俏皮。
“師兄，走了！”
老六禦劍而來，不由分說抓起張贇便遁，害怕師姐遷怒於他。
佩服啊！
五師兄竟然敢口嗨三師姐？
自己要是有這個膽，那縹緲峰小師妹豈不是早就被自己拿下？
……
目送著二人消失在視野之中，雲溪放下了酒壇。
良久，保持著這個姿勢。
最後，雙臂緊抱修長雙腿。
“師傅，小贇真長大了，不好糊弄了啊！他比想象中還要聰慧，還要明事理！可是……”
“您走了，師公變了，我也變了！但不變的依舊是恨。”
“我答應過你，要照顧他一輩子，我也明白你為何讓我起誓，但……”
“我現在，好害怕！真的，尤其在看著小贇的眼睛時，我心都在顫，我真不知道這選擇對不對，但是，一旦我真出了事，小贇會瘋，他真的……會！”
……
“六師弟，打個商量，你把我放下，咱們不去鑄劍鋒，隻要你答應我這事兒，師兄我教你如何搞定那位小師妹。”
“別，師兄！比起小師妹，小命更重要。”
張贇表情古怪，“你不愛她了。”
“師兄，這是兩碼事，咳咳……”
“一門一個個的，怎麽都不讓人省心呢，不過六師弟，女人有什麽好的？你看看咱三師姐，整個就一酒鬼，還蠻不講理。”
“三師姐是三師姐，兩碼事！再說，我家小師妹，怎麽就不好了。”
“她，隻會影響你拔劍的速度。”
老六忽然沉默了！
“師兄你說的對，難怪這些日子練劍時總感覺不對，感情是這樣……嗯！從明天起，不，從現在起，我要棄劍，練刀。”
張贇差點一頭從飛劍上栽下去。
師弟，你豈能如此？
你的夢想呢，追求呢？
“師弟，放我下去吧！鑄劍鋒上的劍意，可不是我這未築基弟子可以領悟的。”
“師兄，師傅何曾讓你領悟劍意來著？師傅的意思隻是讓你在哪裏站著？”
“啊？”
“師兄你不知道？”
“我知道個啥啊？”
“哦……那我告訴你吧，師傅說，自古強者皆寂寞，尤其作為門派掌門人，就應該有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氣概，隻有站在鑄劍鋒上，你才能享受到孤獨，才能在身邊無人時，保持高人風範！”
“就這？”
張贇真暈了，一頭栽了下去。
躺平在了鑄劍鋒上。
坑，全特麽是大坑。一個個把他張某人當什麽了？
就這？
感情把自己弄出恐高症，就是為了鍛煉逼格？
本少需要這個？
若是可以，他現在就去閉關處將自家老頭拎出來揍一頓，加油了！必須要加油，這完全吃了沒文化的虧。
人不讀書，也就隻能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