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救人

  陸遠之不過是用了宮裏的一塊布料,然後拿去給醉春風的月白做了一身衣服,

  對於皇族而言,可能是大不敬的殺頭罪過!


  可要是羅文露麵,去保下陸遠之,


  隻怕太後也不敢多說什麽,甚至知道了三裁堂和星火坊之間,有著這樣一層特殊關係在的話,還會主動維護蘇家,

  隻怕天下間,也不敢再有人去找蘇家的麻煩!


  不過,陸遠之沒有這麽大的麵子,羅文也不覺得他欠下自己的人情,是某種好事,

  說不得那小子狐假虎威,以此名義出去招搖撞騙,行事更加肆無忌憚也有可能?


  行事隻遵循自己的想法,不顧旁人的安危,


  羅文可以,因為他本就了無牽掛,更是有著絕對的實力作為保障,


  可是陸遠之呢,他卻隻是一個裁縫,有著幾分機智和小聰明的裁縫。說到底,他還是得遵守世俗規則約束,掙脫不開律法人情的普通人。


  陸遠之他想做的,和他能做的,在沒有真正學會取舍之前,

  羅文並不想過多的參與其中,或者給他和蘇家帶來各種無上的特權,

  起碼現在還不行!

  不是羅文虛與委蛇,跟他們蘇家逢場作戲,對蘇佩瑤的喜歡,也不過是一時興起,

  而是海港城還沒有完全成型,現在誰和他有了非同一般的聯係,危險和機遇都是共存的,

  羅文不想自己不在京都的時候,蘇家因為和他的關係,而被某有些別有用心之人利用!

  蘇敬安也好,吳文麗也好,或者蘇佩瑤,羅文可以給他們送上護身符,

  但是蘇家那些忠心的下人和夥計,還有他們自己的家屬呢?

  羅文總不能每個人都需要分心去照顧,那他成了什麽,

  超凡版的‘貼身保姆’?

  更不要說星火坊還有那麽多的員工也需要他去妥善安排!

  所以在海港城完全建成之前,羅文可以來去自由,同樣也得保持一定的低調和謹慎,

  因為,他身上的責任已經和係統任務,牢牢的結合在了一起!……

  “止步,此乃刑部大牢,閑人不得入內!!”


  羅文一身中西結合的的打扮,而且形象出眾氣質不俗,


  這隻是一群獄卒的看法,其實不過是簡約風的長褲,長褂,還有一雙皮靴罷了,

  羅文為了在海港城的工地出入方便,布鞋容易髒,皮靴正好,濕布一擦就幹淨了。


  所以看守大牢的獄卒,也隻是伸手攔在了他的麵前,而沒有嚴厲嗬斥,或者直接上手推搡,

  表現的客客氣氣,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哦,我找月白,這個,你看需要找人驗證一下麽?”


  嗬,

  嘴角帶著溫和的笑意,羅文也沒有多麽的頤氣指使,


  而是心平氣和的拿出了‘太後令牌’,公門中人,自有他們的一套防偽驗證之法,

  當然了,這裏可是京都,也不可能有人敢吃了熊心豹子膽,去偽造太後的令牌!


  嘶~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望上官恕罪,”


  “還望大人恕罪!”


  單膝跪地,守在大牢門口外的獄卒,跪倒了一片,

  而那個拿著令牌的隊正,也就是小頭頭,雙手捧著令牌,高高舉過頭頂,

  更是一臉的噤若寒蟬,他在這裏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拿著太後令牌的人呢!


  “額,都起來吧,帶我去女囚,月白她現在怎麽樣了?”


  “月白是吧,大人請跟我來,她昨日收監過了堂,正等著上頭的最終判決呢,昨日在公堂上罪名交待得很自覺,倒也沒有受到什麽刑罰.……!”


  哦,

  羅文也是稍微放心了一點,怎麽說,這個月白也算是和他學過琴譜,有個一麵之緣,

  再者,要想救出陸遠之,她這個證人也是最關鍵的一環,可不能直接人沒了。


  到底是真有其事,陸遠之盜用宮中布料,品行不端?


  又或是有人眼紅栽贓陷害,羅文隻要看到了月白,

  想必,一切都會水落石出!

  如果用普通人的方法,就能救出陸遠之,羅文也省得暴露自己身上更多的隱藏手段了。


  “對了,大人,剛剛還有一個名叫江末生的男人,也去了女囚,說是月白的家屬,進去探視她的!”


  呃?

  江末生?

  哦,也對,他和陸遠之既是師兄弟,也是同在宮中當差的同僚,

  於公於私,他前來幫助陸遠之,也是說得過去!
……

  “請問,是月白姑娘嗎?”


  提著食盒,給看守女囚的獄卒奉上了5兩銀子,

  江末生也是順利的走了進來,至於‘親屬’這個名義,那也不過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由頭罷了。


  “額……你是?”


  月白的臉上,越顯清冷和憔悴,

  大牢可不比她的廂房,這裏除了一件陳舊的厚棉布囚服,還有塞著幹草的褥子和被子,


  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男的都很難適應,就更不要說之前生活條件尚好的月白這個女子了。


  “在下江末生,是陸遠之的大哥!”


  呀,呼,


  “你什麽都不必問了,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冷風陣陣的囚室,四麵透風的木牢,

  屈膝抱成一團的月白,身上更是止不住的瑟瑟發抖,

  不知道是因為天氣太冷,還是因為心裏的愧疚?


  “哦,姑娘的意思是……?遠之他是被冤枉的?”


  額.……,


  “呼,月白命苦,家道中落,不得已淪落青樓,為了謀生,我騙過很多人,我也說過很多次謊,可唯有這一次,我真的是迫不得已!”


  淅淅瀝瀝,

  說著說著,眼淚伴隨著苦楚,悄悄滑落在了月白的臉龐。


  “這麽說,姑娘是被人脅迫的?”


  呼,

  月白自知事情無法挽回,不管怎麽樣,她都要做出選擇,要麽放棄表哥,要麽一條路走到黑,

  這個時候心一狠,沒有再繼續回答江末生的問話。


  “姑娘如果覺得心生愧疚,對不起陸遠之,不如告訴在下,告訴我到底是誰指使你的?”


  不不不~

  月白搖著頭,好似在給自己加強信念,


  她不能說,不然,她所作的一切,都將失去任何意義!


  “可是宮裏的人?”


  額..,月白愣愣出神,沒有任何反應,


  “那,是不是經商的人?”


  江末生也知道,如果真的有人要陷害陸遠之,不可能一點防備都沒有,


  都能讓他進去見到月白,那麽,指不定周圍就有背後之人的耳目,所以他換了一種問法,一個個去排除嫌疑人!

  不需要月白說話,如果她真的心生愧疚,

  那麽,必然會有所反應!


  簌簌~

  月白又開始發抖起來,手掌更是不知所措的抓緊了幹草,

  呃?

  “是不是四合祥的白家?”


  啊.……!


  指節發紫泛白,月白忽然間又不抖了,


  一臉驚訝的轉過頭來,她怎麽也沒有想到,這人三言兩語,竟然直接道出了那個人的身份?

  咯吱,咯吱,

  呼,

  江末生似乎因為這個猜想,被得到了證實之後,情緒也是變得激動了一些,

  呼出一口氣,捏緊的拳頭,又重新鬆開,


  “月白姑娘,我最後再問你一次,是不是四合祥的白家?”


  “我……我,公子還是走吧,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也什麽都不能說!”


  額.……,


  心中已經有了答案的江末生,看著淒苦的月白,


  他沒有再說什麽,而是轉身走出了木牢。


  “江公子,你想問的已經問完了,還請隨我出去吧,時間久了,我也不好跟上麵交待!”


  呃.……?


  女獄卒的突然開口,再看看她所站立的位置,

  是她,月白剛剛顧忌的就是她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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