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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還鑽的進去嗎

  不到片刻的功夫,目光又投向了祝餘所在的那處,李依斐看出了他沒將心思放在訂婚儀式上,拉了下周雨霽的手,將戒指給他戴上。


  周崇禮也看出了周雨霽的不對勁,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周崇禮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於是湊到於倩耳邊低聲說著什麽。


  之後,於倩離開了座位,朝著祝餘的位置走去。


  這一走,剛好錯過了新人敬茶的環節。


  不過,根本沒有人在意於倩這個後媽是否在場。


  祝餘離開了後花園,按照於倩說的酒窖的位置尋去。


  剛剛於倩讓她去酒窖幫忙拿瓶好酒,周崇禮待會要跟幾個名流喝,祝餘做不出來拒絕媽媽的事情,便答應了。


  酒窖在地下,而且窖內的溫度隻有十五度,祝餘穿著單薄的綢裙,一進去就感受到絲絲寒意。


  她不太懂酒,隻能漫無目的在貨架上找著於倩告訴她的名字。


  找了好久,在酒窖的盡頭,祝餘終於找到了於倩要的那個紅酒,她從架子上拿了一瓶,抱著自己的胳膊想趕緊離開,太冷了。


  就在這時,祝餘聽到了從隔壁傳來的很大的聲響,她推開門進去,原來是個冷凍室,冷凍的各類從國外空運過來的海鮮。


  砰--

  冷凍室的門關上了。


  祝餘起先沒害怕,還很淡定地去開門,可是門開了許久都打不開,她看見牆上的溫度測試儀器顯示此時冷凍室的溫度為負十度,再這樣下去,自己會被凍死在這裏的。


  她拿出手機要給周雨霽打電話,但是手機沒任何信號,呼救又聽不到,隻能胡亂摁著冷凍室裏的所有開關,試圖打開門。


  周雨霽給李依斐的父母敬完茶,再回頭望去的時候,祝餘已經不見了。


  他下意識想要尋找祝餘的身影,漫無目的踩在草坪上,時不時四處張望著,恰好這時於倩過來了,他直接走過去問於倩:“你看見祝餘了嗎?”


  他剛才看見於倩跟祝餘說了幾句話,祝餘就離開了,所以於倩應該知道祝餘去了哪裏?

  “祝餘去酒窖拿酒了,應該一會就回來了,”於倩笑著說:“要不你去看看?”


  周雨霽越過她,往酒窖的方向走去。


  “阿餘……”


  “阿餘……


  自己家的酒窖,周雨霽還是很熟悉的,一路順暢進來都沒見到祝餘,他便喊了幾聲。


  可是沒有應答。


  走到盡頭,隻剩一個冷凍室沒有看,周雨霽在外麵敲了兩下,“阿餘,你在裏邊嗎?”


  還是沒有得到回聲,周雨霽自嘲一笑,他是魔怔了,那裏是冷凍室,她怎麽會在那裏。


  可到底是不放心,也不願意落下任何一處,便摁了牆壁上的開關,入眼的就是祝餘蹲在一處,渾身戰栗,她的嘴唇烏青,纖長的眼睫毛上都落了冰。


  周雨霽心裏一驚,趕緊脫了自己的西裝外套裹好祝餘,將她攬在懷裏,緊緊抱著:“你怎麽樣?”


  被凍到四肢失去知覺,祝餘牙齒打顫說:“快帶我出去。”


  周雨霽聽了話,抱起祝餘,正要往外走,冷凍室的門合上了,他將祝餘抱的更緊了些,眸子裏有厲色劃過。


  他小時候跟著媽媽來過幾次冷凍室,隱約記得這個冷凍室的推拉門是可以遙控的,假如有人拿著遙控器鎖了這個門的話,除非用遙控器打開,不然裏麵的人是無論如何也打不開的。


  看他站在原地不走,祝餘虛弱地問:“怎麽了,為什麽不趕緊出去?我好冷。”


  “門鎖了,出不去了,”周雨霽說。


  祝餘全身隻有與周雨霽身體相貼的肌膚才有點點溫熱,本能地,讓她往周雨霽懷裏又鑽的更深了些,她已經失去了理智,顧不得男女肌膚之親有多曖昧,有多不妥。


  祝餘這副使勁往他懷裏鑽的模樣,讓周雨霽心底一陣柔軟,完全不怕被凍死在這裏,反而笑了起來:“往哪鑽呢,還鑽的進去嗎?”


  祝餘緊閉著眼睛,隻有微弱的意識,想張口,卻沒有一絲力氣了。


  祝餘很輕,幾乎沒有重量,但在這種環境裏,周雨霽站著抱她,時間久了,還是覺得累。於是便尋著靠牆的位置蹲下,將祝餘抱在了他腿上。


  但願他爸會發現他不見了,趕緊找來這裏。


  他和祝餘被關在這裏,明顯是有人故意為之,而且應該是熟人,對他家這麽了解。


  會是他後媽嗎?


  可後媽那麽坦然告訴他祝餘的去向,而且她跟祝餘才見過幾麵,沒理由傷害她。


  是李依斐嗎?

  她今天全程都跟他在一起,好像也沒有作案時間。


  周雨霽閉了閉眼,心裏一團糟,他低頭看著懷裏的人,唇碰到她冰涼的額頭,見她沒反應,才繼續說著:“我跟李依斐訂婚,你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還恭喜我,看到我們舉行儀式,你也是一直笑著,可我看你這麽高興,心裏反倒不舒服。”


  “我當時心裏有一個念頭,就是如果你對我和李依斐的訂婚有一點不開心,我或許就不會答應這門婚事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一下子跟祝餘說了這麽多話。


  零下十度,即使是周雨霽這樣身體好的男人也扛不住,腿部的舊傷也開始隱隱作痛,他盡力去忽略傷痛看了下腕表的時間,距離他進來這裏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


  懷裏的女人也不安穩,一直往他懷裏鑽,本能地蜷縮起來。


  周雨霽無奈又好笑,她大約是真的冷。


  那邊宴會上,到了敬親友的環節,李依斐穿著大紅色旗袍,端著紅酒與他們一一周旋。


  “周雨霽呢?”


  這種狀況,別說他沒辦法向李家交代,他自己也不想讓各位名流們看了笑話,覺得自己的兒子沒禮貌,訂婚儀式上竟然丟下女方,自己消失不見。


  於倩搖搖頭:“我不知道。”


  周崇禮坐不住了自己去找。


  諾丁山別墅到處都是監控,除了二樓住人的地方以外。


  周崇禮去了監控室,將半個小時前的監控調了出來,可是沒出現他要找的人,反而出現了滿屏的雪花。


  監控早不出問題,晚不出問題,偏偏關鍵的時候派不上用場。


  毫無所獲的周崇禮隻能回到宴會上,他四處看了看,發現祝餘也不在,剛讓於倩把那姑娘支走了,不然周雨霽老分心。


  他還是很了解他的兒子的,一般能讓他兒子這麽上心的人,根本沒幾個,要是祝餘是個名門閨秀的話,他會考慮讓祝餘和他兒子在一起,隻可惜,她隻是一個普通人,幫不了他兒子。


  他問於倩:“你把祝餘那姑娘叫去哪裏了,她好一陣子沒出現了。”


  於倩這回倒是說了實話,“我讓她去酒窖拿酒了。”


  周雨霽在冷凍室裏也待了有半個小時了,再待下去命都沒了,周崇禮早晚有一天會查到自己的身上,楊明城和徐悠揚還相親相愛呢,她怎麽能自斷後路。


  之前無意間看到了祝餘被關在冷凍室裏的畫麵,正巧碰上周雨霽詢問祝餘的下落,於倩心生一計,自從她嫁給周崇禮,可沒少受這個繼子的氣,她總要出口氣,才能活下去。


  周崇禮叫了保鏢一起去酒窖,找遍了酒窖就是不見人影,那就隻剩冷凍室一個地方了。


  他去輕車熟路摁了牆上的開關,冷凍室的推拉門打開了。


  周雨霽還有意識,清醒著,但祝餘已經暈過去了。


  周崇禮大驚:“怎麽回事,你們兩個為什麽會被困在這裏。”


  稍後又看到祝餘身上裹著周雨霽的西裝外套,而周雨霽將人緊緊抱在懷裏。


  周雨霽現在心裏眼裏都是暈過去的祝餘,沒心思回答周崇禮的問題,直接帶著祝餘去醫院。


  他的腿很疼,沒辦法開車,難得語氣軟了下來,求周崇禮:“爸,你開車送我們去醫院吧,她已經昏迷好久了,我怕她有危險。”


  自從周雨霽媽媽死後,他跟周雨霽的關係一度降到了冰點,多少年了,才聽到兒子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周崇禮心中一動,“走吧,我送你們去醫院。”


  “謝謝,爸。”


  周雨霽抱著祝餘,他走路不穩,忍著疼盡量走得快一些。


  一旁的保鏢見狀,“周總,我幫您抱著這個女人。”


  “不用,”周雨霽毫不猶豫拒絕了他。


  一路上,周雨霽一直催著周崇禮把車開快一點,再快一點,剛才在冷凍室沒感覺出來,現在他的下顎抵在祝餘額頭上,她的額頭一片滾燙,周雨霽擔心不已。


  好不容易到了醫院,周雨霽連電梯也來不及坐,腳步不穩抱著祝餘往急救室的方向走去。


  “醫生,快來看看她,”他著急了,隨手抓了個醫生就讓給祝餘看看。


  周雨霽額前有汗珠滴落,他卻顧不上擦幹淨,也顧不上腿疼,待醫生給祝餘做完了檢查,他迫不及待地問:“醫生,她怎麽樣?”


  醫生瞧著他擔心的樣子,心裏了然,“病人沒有大礙,隻是感染了風寒,我開些藥,臥床休息幾天就好。”


  “謝謝醫生,她什麽時候能醒來?”周雨霽又問。


  “這個不好說,等病人身體暖過來了,會醒得快些。”


  周雨霽終於鬆了一口氣,身體也跟著放鬆了,想走進看看祝餘,下一秒卻直接跪在了地上,有護士過來詢問:“先生,您沒事吧?”


  “沒事,”周雨霽說了句,示意護士不用管他。


  他在地上緩了好久,才撐著膝蓋重新站起來,拖著受傷的那條腿緩緩移到祝餘跟前,然後伸手觸到祝餘額上。


  沒有剛才那麽燙了,看來是消炎藥和退燒藥起了作用。


  女人的臉蛋上也有了血色,蘋果機上暈染著淡淡的紅,但是溫度還是有些高,他向護士要來了幹淨的毛巾,用熱水沾濕了毛巾,替她輕擦著臉,還有手。


  做這些的時候,周雨霽是站著,並彎腰的。


  等做完這一切,周雨霽再也撐不住,但還是控製著力氣,不製造出過大的動靜,輕輕坐在了祝餘的病床上,一直看著她,怎麽也看不夠。


  她很好看,但那雙眼睛裏流露出來的隻有冷淡和疏離,她左眼角的那顆淚痣也很好看,他很喜歡,在這個時刻,他可以毫無顧忌的去仔細看清了那顆痣,美的攝他魂魄。


  這一瞬間,周雨霽想,他大約對這個女人是不一樣的。


  又或許是因為在冷凍室裏待的久了,自己也感染了風寒,頭暈目眩,有些神誌不清。


  接受了治療,祝餘沒睡多久就醒來了,入眼就是周雨霽,他還穿著訂婚儀式上的那件襯衫,沒有之前那麽平整了,上麵有許多道痕。


  她想說話,卻發覺嗓子是啞的,而且很疼,火燒般地疼。


  周雨霽見她醒了,湊近了些問:“醒了,感覺怎麽樣?”


  祝餘說不出話,拉過周雨霽的一隻手,在他的手心裏寫了幾個字:“謝謝,好多了。”


  她的指尖在他的手心裏遊移,帶著些許癢意,絲絲縷縷蔓延到了他的心裏。


  周雨霽笑了,“你這是做什麽,怎麽不說話?”


  祝餘手指著喉嚨,搖了搖頭,示意她喉嚨不舒服,不能說話。


  周雨霽看明白了她的意思,笑了笑,將她沒有輸液的那隻手放回了被子裏,然後把她蓋的嚴嚴實實。


  他看向她輸液的那隻手,輕聲詢問:“手累嗎,要不要調整一下。”


  祝餘那隻紮針的手就規規矩矩放在身側,並沒有覺得不舒服,她說:“沒事。”


  “好,”周雨霽下意識抬起頭來看了看鹽水瓶,突然想起了那年高一,也有一個叫祝餘的女孩子陪他輸液,還告訴他液體流速不能過快,否則會很危險。


  想起過去的事,周雨霽恍惚了,那樣一個女孩子,卻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思緒遠去,直到腿部傳來的疼痛將他拉回現實。


  再看向祝餘,祝餘已經睡著了。


  這時周崇禮打來了電話,周雨霽摁了靜音,沒有接聽,他怕吵著祝餘睡覺。


  周崇禮將人送到醫院之後,就回去收拾爛攤子了,訂婚現場沒有了男主角,眾人議論紛紛,李家父母更是覺得難堪,周家這是故意讓他家女兒出醜呢。


  周崇禮安撫半天,想讓周雨霽親自給李依斐和她父母賠個不是,至少顯示一下誠意。


  周雨霽不接電話,周崇禮就一直打。


  實在是煩了,周雨霽給周崇禮發了條消息:【爸,我這邊有事,您能不能別跟催命一樣?】


  周崇禮給他回了個消息:【你現在立馬回家來,給依斐父母賠禮道歉。】


  周雨霽:【爸,這件事我心裏有數,你別管了。】


  周崇禮突然就後悔了聽他的話,送祝餘去醫院,現在李家父母就在旁邊坐著呢,明顯是要討一個說法,哪裏有改天的機會。


  “二位先別生氣,”周崇禮陪笑,“這兩個孩子從上學的時候就在一起,兩人感情很好,雨霽今天實在是有緊急的事情要去處理,不過您們放心,等他回來了,我一定讓他好好補償你們。”


  李家父母的臉色還是沒有好轉,周崇禮將話題轉到了李依斐身上,“我很喜歡依斐這孩子,從小就懂事,我們雨霽能娶到她,真是有福氣。”


  周崇禮都這麽誇她了,為了演好周崇禮口中懂事兒媳婦的角色,李依斐勸慰父母:“爸媽,周雨霽他不是故意要這樣的,你們別生氣了,他平時待我很好。”


  自己女兒開了口,就算再惱火,李家父母還是給女兒麵子的,李父才鬆口:“男人確實應該以事業為重。”


  周崇禮滿意地衝著李依斐笑了笑,他這個兒媳婦果然沒選錯,關鍵時刻很深明大義。


  訂婚的小插曲就算過去了。


  醫院。


  周雨霽一直守著祝餘,不知何時昏睡了過去。


  科室有個小護士,見周雨霽長得好看,所以也就多留意了他幾眼,看他趴在病床前睡著了,想著來關心一下。


  護士看見周雨霽臉上呈現不正常的紅,便叫來了醫生檢查。


  護士叫醒了周雨霽,給他做了一個簡單的檢查,測量了體溫。周雨霽也有些發燒,不過不嚴重。


  吃點退燒藥,休息一下就能扛過去。


  祝餘睡的不安穩,總是做各種稀奇古怪的夢,正困在夢魘裏無法出來時,一陣電話鈴聲吵醒了她。


  祝餘從夢魘裏醒來,仍然心有餘悸,出了一身細汗,她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是古美門修司打來的。


  祝餘沒辦法說話,掛斷了電話,跟古美門修司說明了情況。


  古美門修司立馬給她回了消息:【我來陵城了,你在哪個醫院,我過去找你。】


  人在生病脆弱的時候,總想找人依靠,祝餘給他發了醫院的地址後,就一直等著古美門修司來。


  一個小時後,他終於來了,帶著一身風塵。


  祝餘看見他手裏提著行李箱,估計是剛下飛機就來了醫院。


  古美門修司看見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放下行李箱,往前走了幾步,苦笑著:“我已經求佛祖讓你無病無災了,你怎麽又躺在了醫院裏?”


  祝餘不能說話,將隨身戴著的香包拿給他看,他為她求的保平安的香包,她一直都帶著。


  古美門修司看見香包,眉目間滿是溫柔,幸好,她這麽珍視他送給她的東西。


  有些話,他再也無法壓在心裏了,他想要說給她聽。


  “阿餘,做我女朋友好嗎?”


  周雨霽從隔壁的病床上醒來後,不放心祝餘,趕緊跑來找祝餘,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了有人在給祝餘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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