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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試著讓他愛上你

  “是啊,”祝餘本來也沒打算瞞著他,她隻是去陵城待一陣子,等做完事,她或許就不會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了,更不應該對誰產生感情,她愛不起,也不配愛。


  既然是祝餘做的決定,那麽他一定是會支持的,古美門修司眼神複雜看著周雨霽一瞬。


  周雨霽裝作不知道,隻專心走著路。


  學校禮堂裏,賀君山與幾位校領導舉著香檳,互相交談著。


  賀君山為佐賀大學捐了好幾棟樓,而且常年與佐賀大學合作,解決佐賀大學的畢業生就業問題,因此校方對他很尊敬。


  看到祝餘和兩個男人進來禮堂後,和幾個校領導打了聲招呼,就朝著祝餘所在的方位走過去。


  他用眼神示意祝餘,把他介紹給這兩個男人。


  祝餘深吸一口氣,裝的很幸福的樣子,給他們兩個介紹:“這是我舅舅賀君山,我從小跟著他長大。”


  古美門家的小公子賀君山見過,微微頷首示意,然後將目光落到了周雨霽身上,良久,他才出聲:“真像,”又好像是自說自話,讓人摸不著頭腦。


  “真像”兩個字說的極輕,禮堂的音樂很大聲,所以他們三個都沒聽到賀君山說了句什麽。


  打了個招呼,賀君山就又見別的名流去了,臨走時告訴祝餘:“今天是你的畢業典禮,好好玩。”


  今天確實是值得開心的日子,已經活得這麽痛苦了,能自在一天是一天吧。


  他們三個人找了個空桌子坐下。


  周雨霽被音樂吵得頭疼,跟祝餘說:“我先出去一下。”


  走出禮堂,尋了個安靜的地方,他從西裝褲口袋裏摸出煙盒來,長指從裏麵抽出來一根,含在嘴裏,正要捂著火點燃,就看見了牆上的禁煙標語,他隻好放棄,將煙扔進了垃圾桶裏。


  然後目光又不自覺黏在祝餘身上,久久看著,她耳邊的短發垂下來,落在臉頰上,擋住了大半邊臉,隱在光暈裏的人,美的攝人心魄。


  看見她的短發,就想起了自己曾經幹過的蠢事,他剪了祝餘的長發,好像從哪那以後,祝餘就再也不留長發了。


  她離開了人世間,他沒有地方可以去懺悔。


  禮堂內,祝餘和古美門修司在跳舞,簡單的交誼舞。


  她以前是不會這些的,是賀君山將她送到日-本之後,請了專門的老師來教她社交禮儀,舞蹈,插花等等,努力讓她裝成大家閨秀的樣子。


  祝餘聰明,這些東西基本一學就會,而且學的像模像樣,每當這個時候,賀君山很欣慰自己沒選錯棋子。


  古美門修司帶著她的節奏,手背貼在祝餘細細窄窄的腰身上,很紳士。


  兩個人正跳得默契,突然,禮堂裏的人都往外衝,祝餘聽他們說是好像外麵有人打起來了。


  這下,他們兩個也沒有跳舞的興致了,混在人群中去湊“熱鬧”。


  待看清楚地上打成一團的人時,祝餘也就不驚訝了,畢竟以前他就很愛惹事。


  隻見周雨霽和一個五十來歲模樣的男人廝打在一塊,年齡擺在那裏,周雨霽占了上風,拳頭狠狠砸在男人臉上,嘴裏罵著髒話:“讓你-他-媽嘴賤,打死你。”


  剛才他在外麵,聽見這個男人在說他幾天前睡了一個女人,滋味不錯,說著食指指向祝餘的位置,他沒有辦法忍受別人詆毀祝餘,也管不了他現在是人在屋簷下,憤怒戰勝了理智,將那個嘴賤的男人拉過來,想要狠狠教訓一頓。


  被周雨霽打的男人,是佐賀大學的知名校友,一個有很大成就的作家,而且,這個作家很受人尊重,有許多名譽頭銜。


  所以,有人站出來護短,一把拉過周雨霽,將那位受人尊敬的作家扶起來,然後報了警。


  在畢業典禮這天尋釁滋事,忍不了。


  周雨霽被人壓在地上,紅著眼眶看著在人群中的祝餘。


  古美門修司怕她被撞到,一直虛扶著祝餘,為她隔離開人群。


  祝餘靜靜看著周雨霽,他的嘴角被別人打破,青紫了一塊,但她沒有一點同情他的意思,更沒有上前去把他扶起來的意思。


  怔愣許久,祝餘回過神來,想離開這裏,一扭頭就看見賀君山饒有性味看著她,祝餘隻好放棄,待在原地。


  很快,保安遣散了聚集在一起的老師和學生,隻留下了幾位位高權重的人。


  突然,一陣整齊的腳步聲,愈來愈近,好多個穿著和服的武-士正有序朝著這邊走來,幾乎是瞬間,就圍了上來。


  祝餘看著這個場麵害怕,下意識往古美門修司懷裏靠了靠,她看著這些武-士右臂都有紋身,是那種很凶惡的,長著獠牙的野狼。


  最使祝餘感到害怕的是,這些武-士右手小指都斷了一截,可見這些人有多殘忍。


  其中一位花發老者眼神示意,這些武-士立馬領命,將地上的周雨霽拖往路邊停著的一輛黑色車子裏,一路上,周雨霽還在看祝餘,眼睛都不眨一下,神色複雜。


  這位花發老者就是古美門修司的父親,古美門建泰,經營著東亞地區最知名的洗護品牌東芝,東芝株式會社已經存在了百餘年之久,涉足領域頗廣,在業內始終處於重要地位,享有盛譽。


  當然,古美門建泰的產業遠不止東芝,還涉及秘密的黑色產業鏈,這些武-士都聽他差遣。


  “失陪了,”古美門建泰朝著在場的人微微點頭,然後在保鏢的護送下離開。


  賀君山與人交談了幾句,也離開了。


  他沒管祝餘,因為他知道,有古美門家的小公子在,祝餘不會有事。


  古美門修司有四個姐姐,他是家裏的老五,又是未來唯一的家族繼承人,所以沒有人有膽子去傷害他。


  “走吧,我送你回去,”古美門修司說著,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來,搭在祝餘身上,夜色很涼,女人單薄的脊背讓他憐惜。


  祝餘站在原地沒動,小聲問:“他們會將他怎麽辦?”


  這個“他”指的是周雨霽,古美門修司明白她的意思,卻沉默了。


  以他父親的手段,砍他根手指都是輕的,那個作家可是父親很欣賞的名家,父親時常與他往來密切,估計不死也要殘。


  古美門修司不想嚇到祝餘,含糊說了句:“我也不清楚,應該不會做違法亂紀的事。”


  這話祝餘很懷疑,因為那些人看上去就專幹違法亂紀的事。


  “走吧,”古美門修司又說了句。


  這回祝餘終於邁開步子跟在古美門修司後麵,她聽見他問:“還去惠比壽別墅?”


  祝餘輕輕點了點頭,沒有賀君山的允許,她哪裏也去不了,隻能待在他視線可觸及的範圍內。


  許是發生了這樣帶有衝擊力的事,所以兩個人一路上都沒有交流,祝餘看著車窗外的燈紅酒綠,古美門修司視線鎖在祝餘身上。


  等祝餘回到惠比壽別墅,剛踢掉高跟鞋,就聽見客廳裏坐著的賀君山說:“我以為你今晚不會回來了。”


  心裏裝著事,祝餘心一驚,平靜下來後,走到賀君山跟前,說:“我還是要回來的。”


  “以後如果是跟古美門家的小公子在一起,我可以允許你不回來,”賀君山笑著說,仿佛心情很好,今晚發生的一切並沒有對他產生絲毫影響。


  祝餘不知道要說什麽,隻回答:“知道了。”


  低眉順眼,好不乖巧。


  賀君山抿了口紅酒,狀似不經意問:“不打算去救周雨霽了?”


  祝餘抬頭看著他,眸色茫然,他不懂賀君山的話是什麽意思,她知道自己的分量,哪裏能從惡勢力那裏救回周雨霽?

  再說,周雨霽若是傷了、殘了,她正好報仇了,然後再跟賀君山同歸於盡。


  “手機拿來,”正在祝餘沉思的時候,賀君山問她要手機。


  祝餘摸不清他的心思,乖乖將手機交給了他。


  賀君山接過手機之後,長指翻著通訊錄,找到了古美門修司的電話,撥了過去,然後將手機遞給祝餘:“求他救周雨霽。”


  祝餘眼睛裏寫滿了迷茫,為什麽要去求古美門修司救周雨霽?


  賀君山看懂了她的疑惑,給她簡單解釋了下:“今天帶走周雨霽的那位花發老者是古美門修司的父親。”


  這倒是祝餘沒想到的,她神色驚訝,古美門修司是溫和的紳士,讓她怎麽也無法將他與那些惡勢力聯係到一起。


  正出神著,那邊已經接起了電話,嗓音溫和:“怎麽打電話來了?”


  祝餘瞬間驚慌失措,還在消化著剛才接收到的信息,胡亂問了句:“抱歉,打擾了,你休息了嗎?”


  “還沒睡,在等你電話,”古美門修司說。


  周雨霽是她從陵城邀請過來的,他不清楚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麽,但看她今晚的狀態,篤定了她會給他打電話。


  他問:“你都知道了?”


  他也不問詳細的,祝餘知道他指的是什麽。


  “嗯,”祝餘看了眼賀君山,抿了抿唇,猶豫再三,說:“你能救救周雨霽嗎?拜托了。”


  古美門修司十分幹脆地說:“好,我幫你救他。”


  “謝謝。”


  “不客氣。”


  ……


  接下來沒話了,隻能聽見手機的聲音。


  許久,祝餘說:“我掛了。”


  “嗯,早點休息,”古美門修司說:“你放心,我會把他救出來的,他今晚就留在我那裏。”


  他怕祝餘擔心,說:“我會請人照顧好他,你明天一早再來看他。”


  “好,”祝餘應著。


  “我明天派司機去接你,”古美門修司補充說,他想起祝餘還不知道他住的地方。


  打完電話,祝餘就想回房間了,很是恭敬地對賀君山說:“您早點睡,我先上樓了。”


  “你覺得周雨霽愛上你的可能性有多大?”賀君山冷不防問了一句。


  這個她不知道,憑她對周雨霽的記憶,他鍾意的類型應該是李依斐那樣的吧,亦或是施詩那樣的,二者都是清純類的。


  而她呢,就很寡淡的長相。


  祝餘搖搖頭,她不知道,也不想跟周雨霽上演什麽癡男怨女的戲碼。


  賀君山指骨敲著膝蓋,緩緩道來:“你該試著讓他愛上你,等到真相揭開時,他就會更痛。”


  祝餘無語,這就是他讓她求古美門修司救周雨霽的原因嗎?有時候她覺得賀君山就跟個怨婦般,好像是被誰拋棄過、傷害過一樣,想得出來這種又無聊又狗血的情節。


  賀君山看清了她眼裏的抵觸,再說出口的話帶了點警告的意味:“我喜歡聽話的女人,按我說的做,就不會吃苦頭。”


  祝餘再一次屈服了,“我,我會考慮的。”


  “嗯,好好考慮該如何讓周雨霽愛上你。”


  祝餘覺得賀君山真的變態,她累了,不想再說這種鬧心的事,急忙回了樓上,然後將房門反鎖了。


  賀君山今晚沒說要留宿在她的房裏,那就應該不來了。


  翌日。


  祝餘靠在床頭一夜未睡,眼睛幹澀,頭痛欲裂。


  她拿過手機看了下,才六點,古美門修司派的司機要九點才能來。


  古美門修司多少有些了解祝餘,擔心她一早跑過來,所以他算好了時間,等她睡飽了覺,吃完了早餐再過來。


  祝餘閉上眼睛,滾在了床上,連枕頭也不用,臉蛋直接貼在了床單上,拿被子擁住脖頸,閉上眼睛強行裝睡。


  她定了八點鍾的鬧鈴,等鈴聲一響,馬上洗漱換衣服。


  祝餘被司機帶進了一處寧靜清幽的宅院,圍牆高高築起,院子裏還能聽得到流水的聲音,潺潺的水聲讓祝餘亂飛的思緒都停了下來,頭痛也有所緩解。


  原來這就是他住的地方,真是塊寶地,比賀君山在繁華商業區的惠比壽別墅好太多了。


  再往前走了幾步,就看見古美門修司向著她迎了過來,這也是他提前就算好了時間的。


  他今日穿的很隨意,一件灰色開衫,搭配同底色長褲,休閑家居風。


  “阿餘,你來了,”古美門修司打了招呼,眼神看著她一瞬,她一看就是沒有休息好的樣子,眼裏有些許疲倦。


  祝餘輕輕點了點頭,古美門修司指著開滿櫻花的那處,說:“他就在那裏。”


  “他怎麽樣,還好嗎?”祝餘問道。


  古美門修司臉色僵硬幾許,似是為難:“你進去看看。”


  昨晚他去父親那裏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周雨霽雙手被繩子捆著,拴在高處,已經滿身是血,等被放下來的時候,他直接倒在了地上,膝蓋好像沒有力氣般,跪都跪不下去。


  他將人帶到這裏,給請了醫生,醫生說情況不容樂觀。


  祝餘右眼皮跳了下,有一種特別不好的預感,加快了腳步朝著他指的那處去。


  古美門修司跟在後麵。


  進去屋裏,祝餘就看見周雨霽躺在床上,閉著眼睛,顴骨處、嘴角處都有不同程度的擦傷,“他是不是很嚴重?”


  古美門修司把醫生的原話告訴了祝餘:“他腿部可能傷的比較嚴重,要休息一段時間才能正常走路,其它的都是輕傷,很快就能恢複。”


  他腿部傷的比較嚴重,這讓祝餘想起高中時,他出過車禍,整整恢複了一年的時間,想必這次是新傷加舊傷。


  祝餘再走近了些,都能看清周雨霽毫無血色的幹燥的唇。


  “有水和棉簽嗎?”祝餘問。


  古美門修司四處看了看,“我給你找找。”


  說著便吩咐傭人拿來了清水和棉簽,她坐在床沿,將棉簽沾濕了,微微俯下身,點到周雨霽唇上,如此循環幾次,唇色總算沒有之前那麽白了。


  古美門修司看著她為另一個男人做這些,心裏不是很舒服,但修養良好的他,不會輕易外露不好的情緒。


  祝餘現在關心著周雨霽的傷勢,沒注意到他瞬間的微表情。


  過了好久,周雨霽才睜開眼睛,稍動了下麵部肌肉,疼的他倒吸一口涼氣,五髒六腑都在痛。


  他垂眸,看見了趴在他腰上熟睡的女人,白皙的指尖還攥著棉簽。


  祝餘昨晚一夜沒睡,許是這裏的環境太過清幽,竟不自覺睡了過去。


  此情此景,周雨霽隻覺得胸腔內漫上一股難言的情緒,忍不住伸出食指蹭了蹭她的臉蛋,將擋在臉上的短發拂開。


  聽著女人清淺的呼吸,他不敢動了,也覺得身上的傷沒有那麽疼了。


  有一瞬間,他生出了要和這個女人一輩子,長長久久的錯覺,就像現在這樣,在一個午後,她趴在他腰上熟睡,而他看著就滿足了。


  這份寧靜並沒有持續多久,就被從外麵匆匆趕來的古美門修司打破了。


  就在兩個小時以前,古美門修司被父親叫去見客,結束之後,立馬就往回趕,誰知一進門竟看到這副景象。


  他上前去將祝餘攔腰抱了起來,以一種兩人很親密的口吻跟周雨霽說:“抱歉,她睡著了,沒有意識,我現在就帶她回房睡。”


  古美門修司故意這樣說,引周雨霽誤會。


  回房睡,這三個字,果然引起了周雨霽的遐想,兩個人親密到什麽程度,才能自然而然說出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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