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堂叔
他護著傅越姝後退,這個時候傅越姝的身體又不舒服起來。
「我的心,好痛啊。」
她小聲地呻吟,看著她痛苦的神情,慌亂之中他給她把了把脈。
看這脈相……
「京墨公子。」
這個時候他對面的白衣男子發了話。
「我縹緲境與你逢春閣有約,我今日不傷你,只是希望你不要多管閑事。」
傅越姝以為任京墨會像剛才一樣掩護她,沒想到他直接把她推了出去。
「抱歉啊,剛才傷了你那個黑衣兄弟,現在我就走了,不打擾你們辦事!」
說完以後,他就跑了。
什麼?!
傅越姝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人。
「你又是誰?也是來殺我的?!」
到這個關頭,她反而什麼也不怕了,就是她的心口還是有點疼。
就在她以為這個白衣刺客也要拔劍刺她的時候,他舉著劍半跪了下來。
「堂小姐,我等是奉命來接您回家的。」
「唐小姐?我又不姓唐?!」
心口又猛的痛了一下,這下子她明白了,是『堂』。原來是薛家的人。
「薛家?」
她嘲諷似地笑了起來。
「接我回薛家幹什麼?要幹什麼?」
「那跟我沒禮成的夫君,那屠了我祁南王府一千餘人的衛風溪,他娘想必也姓薛吧。」
顛簸流離的這些天里,她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薛家要接我回家?!衛狗不是說薛家滅門了嗎?你們是哪門子的薛家。」
她這一句帶刺的話刺痛了這地上的人,他緩緩抬頭與她對視。
那是憐憫嗎?
還是無奈?
「先不說這個,薛家接我回家是要幹什麼?」
她一步步地走近白衣男子。
「難道是要我夥同衛狗一起,滅了傅氏王權?啊?」
她那最後一聲『啊』似乎帶有恨意,白衣男子徐暄沒曾想到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能想這麼多。
他的眼裡都是震驚。
不是說姝小姐從小被養在亓南,天真無邪,單純可愛嗎?
眼前這個渾身陰冷,眼睛渾濁恨意十足的女子是她嗎?
不,不是的吧?!
他沒忍住多看了她幾眼。
十五年前,他在玉京執行任務的時候遠遠看到了那位號稱玉京第一美人的薛家小女薛平津。
他想起了他還是世家子的時候讀過的幾句詩。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似乎這幾句詩也不足以形容她的美。
「怎麼不說話了啊?」
她最後的那個啊字,又用的是上挑的音調,他聽著特別不舒服。
不過看她長成這個樣子,應該就是薛平津的女兒不錯了,只是不知道她的父親是誰,她的五官之中又有幾抹英氣。
剛要繼續低著頭突然又瞟見一抹黑影。
「舒朗?!」
十四年前,舒朗叛出了師門!為了不讓他傷害百姓,被奸人驅使,師父親自把他驅逐到了東陸。
師父說師徒一場,還是有些情分在的,不忍心殺了他廢了他的武功,便只是重傷了他,斷了他的經脈。
如今他又站在這裡!
東陸那些守著他的人呢?他是怎麼回朝的?剛才那個傅越姝說有人要殺她,看來就是他了。
難不成是衛家的人讓他殺了她?
他在心裡想著這些。
不成不成!絕對不能讓他壞了事。
舒朗見了他也是一臉震驚,但隨即就鎮靜了下來,他也拔出了他的劍。
「多年之前敗在了大師兄手下,如今十五年過去了,我懇求大師兄再給我一次過招的機會。」
說是如此,但他的劍直刺徐暄心口。
就在他們過招的時候,傅越姝已經竄進了山林里。
自從從元蕪那裡離開之後,除了昨天任京墨帶她逃跑的時候,路過一家獵戶,他用他隨身帶的藥材給她換了一些吃的之外,她到現在沒有吃過別的東西。
去哪裡呢?
元蕪讓她去庸州,看來是騙她的,亓南不能回,玉京也不能去,現在玉京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子呢。
繼續往東北走去東關吧。
可是銀錢呢?那天元蕪給了她銀錢,可是在那日在山寺,早不知道銀錢去了哪裡。
她現在渾身上下就只有一塊玉了。
這是她十歲的時候瑛娘給她的。
瑛娘說這是她生母的遺物,她父王把它交給了她,讓她在姝兒能記事的時候再給她。
不能當,這是能證明她身份的東西。
又走了很久,她看到了下山的路。
要不然在這裡待幾天吧,就幾天也沒什麼的。說不定大哥會派人來找她的。
這樣子想著,她加快了下山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