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墨蘭*梁晗(知否同人)
一大早墨蘭便帶著雲栽露種並一大幫婆子小廝浩浩蕩蕩的往京郊的溫泉莊子去了,見過莊上的管事巡完田莊后正是午膳時分,午膳里有一個莊子上新出的一種叫「羽藍」的蔬菜,甚是爽口,主僕三人吃得心滿意足。
庄頭表示,莊上主要收入乃是一片櫻桃林子,靠著溫泉的櫻桃果子格外鮮美多汁且個頭大,乃是京中獨一份,只是因著地勢受限,產量也有限。
於是眾人集思廣益圍繞著溫泉下功夫,這『羽藍』便是今年培育成功的新品種,莊上正準備在西北側的溫泉泉眼邊僻出一片大棚在冬季種植羽藍,若是順利,收入至少能翻上一番。
也就是說,若是此法得當得當,這個莊子每年能為珩院帶來近三千兩銀子的進賬。
墨蘭是個樂觀主義者,一聽說收入能翻上一番,立時就問了為什麼只在西北角僻大棚?溫泉周邊都可以的呀?
京城地處北方,冬日裡的蔬菜本就金貴,羽藍又是新鮮花樣,價格便是再高一些,京中的貴人們也是樂意掏銀子的。
庄頭答:六公子冬日裡時常帶友人來此處玩賞,特意交代將東側的山林種滿紅梅,賞雪看景泡湯十分暢快,因此不讓動。
敗家子!
只是一想到紅梅白雪溫泉,自己也有幾分意動,便沒再繼續追問。
一番考校能看出來,這庄頭是吳大娘子親自為兒子挑的人,無論是能力還是忠心眼見著都是有數的;莊子里的雜役俱是周邊的農人,俱都是老實肯干,對於這個有吃有喝還有享受的莊子,墨蘭沒有不滿意的。
按理說大家族名下的庄鋪都是公中財產,產生的收益也都是由公中支配;梁晗能擁有一個不用走公中賬目,營收頗豐還都由自己支配的溫泉莊子,足可見吳大娘子對他的偏愛程度。
像梁府這樣的權貴人家裡,單是小兩口生活的珩院,主子下人加起來便有三十人之多,幾乎趕上了盛家的一半人口;按照往年的賬目流水來看,每年支出用度高達三千兩,銀子!
幸虧有公中托底,想當年待到她自己管家時,梁府的累累家財均在自己手中,兼田莊鋪子每年又有進賬,用著還不甚心疼。
現下看自己辛辛苦苦打理多年的資產,每年才進賬不過才千兩銀錢,這還是順利的情況下;若是田裡出了茬子或是鋪子生意不好,這數還得再折兩成,瞧著竟不夠新家中一年花用的。
真是人比人氣人,貨比貨得扔。
巡完莊子后,墨蘭譴了一部分下人先行回府,自己則帶著兩個丫鬟兩個小廝去城中的鋪子里逛逛。
秋日裡蟹子肥菊花香,傍晚時一行人才捧著幾框螃蟹悠然回府。
「雲栽,螃蟹給婆母送一份過去,露種,你將這框送到盛府;剩下的送到小廚房讓她們看著辦吧。」
搖搖晃晃的將近坐了一整天轎子,墨蘭早就腰酸背痛了,沐浴更衣后眼見梁晗還未歸家,一面譴人出去打聽人在哪兒,一面端著一碗蝦米片兒湯邊吃邊看新整理出來的僕役卷宗。
雖說墨蘭無須管家,但是院子雖小,五臟俱全吶,要是一處用人不當,後果便是難以預料;須知千里之堤潰於蟻穴,大樹都是從細枝末節開始枯的。
「大娘子,彩月去了前院,同萬姨娘碰上了。」雲栽一面整理著墨蘭看完的紙張,一面絮叨到。
「哦?沒起衝突?」不應該呀,萬春舸那起子人最是欺軟怕硬。
稍晚間便有小廝來報,說梁晗同一眾公子在春風樓宴飲,今日便歇在那兒不回府了。
春風樓是京中最大的秦樓之一。
「呵,看來咱們彩月的算盤落空了。」墨蘭收起卷宗,喚了熱水準備洗漱。
雲栽露種捧著澡豆香胰換洗衣裳去內次間,白霜秋水一前一後的從門口接了熱水灌進澡桶。
見墨蘭留秋水白霜二人在屋裡伺候,雲栽露種二人便默默的捧著花露和水壺在一旁細細的擦拭。
「我既留下你們幾個,便是有話要說。」
雲栽楞了一下,瞧了一眼秋白二人,稍後眼中閃過幾分瞭然。
倒是露種反應頗快,立時將花露放在白霜手中,又挽過秋水的手臂站在墨蘭身後調笑道:「我就知道大娘子最看重咱們幾個。」
一時間室內氣氛陡然升溫,墨蘭調笑:「你這無賴的蹄子,趕明兒我便尋了人將你配出去,看你貧!」
雲栽噗的笑出聲,秋水白霜也面露羞赧之色;露種一陣臉紅要去揪雲栽的臉,嘴皮子上不落下風的調笑道:「姑娘可別光說我,雲栽也到歲數了呢!」
幾人一時高興,連稱呼也開始亂來了。
一陣笑鬧后墨蘭正色,一本正經道:「從前在閨中時雲栽露種二人就穩重得用,今日看來秋水白霜也不遑多讓;旁的我也不多說了,如今內院的情況你們也看在眼裡,我又是初來乍到,咱們需得齊心才是。」
「大娘子·······」
幾人均是期期艾艾。
「明日我便將秋水白霜提了二等丫鬟,我屋子裡的一應事務便交由你們幾個打理;外頭那幫丫頭的管制權利我也放給你們,什麼時候把園子里的牛鬼蛇神撬清楚了,咱們什麼時候才能有安身日子過。」墨蘭神色嚴肅,這番話她也是思來想去很久了,她有不好的預感,需得儘快把內院肅平才好看外面的情況。
墨蘭第二日悠哉悠哉的派了差事,準備將書房後邊的小池塘打理出來,來年開春后種上一池蓮花,再養上幾尾金鱗;春日裡看綠葉,夏日裡賞菡萏,秋日有殘荷,冬日嘛·······冬日可以僻個小小的冰場出來玩冰壺,怎麼也比如今光禿禿的強。
那廂大房因著老侯爺去了,成日里琢磨著如何在聖上面前表現,好早早的將爵位襲了,未免夜長夢多;二房也在四處奔走不知道忙什麼,但是左不過還是爵位。大房佔個長,二房佔個嫡,還有能幹又虎視眈眈的五房。
六房兩不沾,只等將來爵位定了,吳大娘子一去,兄弟幾個家一分,拿了一份家資自己單過也就罷了。
是以還有好一陣安穩日子可過呢,墨蘭心想;於是領了丫鬟婆子去開了小庫房,將嫁妝聘禮一一整理登記造冊。
金銀玉器毛皮衣料,墨蘭挑挑揀揀分門別類的整理;這株參自己也用不上,拿去送給小娘;咦?還有一株?放著也是放著,拿去送給老太太還能做個人情。
而後是一堆林林總總的小物件,多是些嬰兒的吃用,墨蘭心想著,估摸著三五年內梁六園子里只會有萬姨娘肚子里那一胎,於是一分三份,一份送往盛府給大嫂嫂海氏;為表公正,一份送給袁府華蘭。
另一份好好保存起來,往後總要用上的。
什麼?萬姨娘?她一主母還要挑日子送小妾東西?到時候生了給擺個宴賞一棵不大不小的老山參便是抬舉她了。
那廂海氏收到用品有些受寵若驚,據她觀察自己這位已出閣的四妹妹多少還算是個厚道人,有才貌美性子斯文溫和,但是瞧著婆母看她的眼神卻有些不對勁,於是當晚便將這事說給夫婿長柏聽。
長柏:「不必憂心,若是她送什麼你便接著,正常往來即刻,我瞧著這幾年四妹妹脾性是有些長進了,但是到底是林棲閣·······」長柏不善說人壞話,於是給海氏打了個『你自己想』的眼神。
壽安堂
老太太聽房媽媽報四姑娘送了一棵質量上乘的老山參來,說是自己用不山,又恐放著失了藥性,便孝敬給老太太補身子。
一個『用不上』,一個『孝敬』,這是沒給老太太推辭的餘地。
「你這個四姐姐呀,只盼她是真轉性兒了,若是學林小娘那一套,將來且有她苦頭吃。」老太太摟著明蘭二人在炕上對著葉子牌咬耳朵。
「我瞧著四姐姐這幾年通透許多,想是會好好過日子的。」明蘭斟酌著開口。
墨蘭沒想到,自己的女使里還有個妙人。秋水白霜二人,秋水是個忙忙碌碌閑不住的性子,白霜眼瞧著笨笨的,打眼瞧著平日里女使間互相往來白霜也是不甚重要的那個。
因著是自己從家中帶來的知根知底,又有意培養,墨蘭便對二人寬容許多,時不時的帶在身邊歷練著。
接連三日梁晗都沒進主屋歇息,據小廝說的情報是:一日在春風樓,一日在前院書房裡由流雲伺候,一日去看了萬姨娘。
墨蘭翻了個白眼既沒差人去詢問,也沒著人去請;只每日里吃飽睡足起來視察園子觀察下人,閑暇時煮茶賦詩,詩文用秀氣的簪花小楷落在泥金燕子箋上,再有幾個女使輪流吹捧,小日子過得有聲有色。
冬日裡第一場雪在十月底的夜裡飄飄搖搖的下起來,墨蘭挑了庫房裡新分到的的銀灰鼠皮,準備給梁晗做個披風。
說真的,不是她想做,是梁晗整日里不著家,那廂吳大娘子來敲打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