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墨蘭*梁晗(知否同人)
王氏一臉懵逼,在一旁聽了劉昆家的分說才知道下午發生的大事,說是三個姑娘誤入了兒郎們的聚會,遇上了顧家二郎和梁家幺子。
梁家那幺子回城和人在酒肆喝酒,直言盛紘盛大人府上的四姑娘貌美如花,可堪為婦。
本來有女當嫁,有高門子弟上門來求娶亦是臉面,但是眾所周知,梁六郎,他不是個好的。
既然沒能長臉,那就是丟臉了··········待到得知墨蘭還丟了臉,王氏心中那點不痛快也散去了,只剩暗喜。
「我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齋飯過後我說要去聽住持講經,丫頭們坐不住就出去逛了,至於見了什麼人·····那我可不知道····」王氏這番半遮半掩的添油加醋,盛紘剛剛轉晴的臉色又黑了兩分。
明蘭聽這話一愣,當即眼含淚水滿臉委屈啪的跪在盛紘面前:
「爹爹,女兒不是故意的,四姐姐是個風雅人兒,看九龍壁入了迷,我擔心再往前見了外男失了禮數,只好丟了四姐姐泥巴;正當我們在路邊亭子里修整準備回去的時候,哪知道遇上顧二叔和伯爵府的公子路過,我既想著,顧二叔是長輩,見個禮不當什麼的,是以耽擱了一會兒,當時,當時五姐姐也在場的,我們也不知道這·······這怎麼就成梁六公子嘴裡說的那般了。」
王氏冷笑:「四姑娘來年也要及笈了,不如改日就定了親事吧,也省得出門再生事端。我看西側院里出來的文炎敬就不錯,亦是今年的新科進士,也不算委屈了你。」
文炎敬是盛老爹收留的參考舉子中最出挑的一個,也是榜上有名在皇帝面前上了號的,如今正在戶部領了個不大不小的差事。
如蘭本來還在旁邊置身事外,聽到此處如夢初醒,急急忙忙的和另兩個蘭啪的跪成一排:「爹爹,就是六妹妹說的那樣,我們,我們不過是一時貪玩,不是故意的!」
我聽到這裡才算捋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隨即我咬牙切齒,這個梁晗!
一見如蘭也張嘴求情,本來想搞連株王氏頓時臉黑得像吞了個蒼蠅,喉頭一口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憋紅一張臉怒火滔滔的看著林小娘。
最後只是三個蘭被罰十遍《女則》《女誡》,並禁足三月。
是夜,壽安堂中。
「明兒當真沒有什麼瞞著祖母?」
「孫女兒······孫女兒原是不想替四姐姐掩飾的,但是此事中還有五姐姐一樁案子,若是都挑出來,恐怕大娘子不會輕易放過;我人微力薄,不敢給祖母添麻煩」明蘭一愣,率先跪了下來言辭懇切道
接著祖孫倆一人端坐傾聽,一人將白日里的事娓娓道來,連那句斷斷續續的「敬哥哥」也沒有放過。
「祖母,是孫女兒魯莽,請祖母責罰。」明蘭紅著眼眶叩了個頭,心裡也有幾分惶惑,此事表面上瞧著風平浪靜,內里卻是波濤洶湧險象環生,若是當真傳揚了出去,只怕受影響的不只是府上幾個女兒家。
「老話說三歲看老,原先在宥陽時········這幾年,我卻也是看不明白這個四丫頭了。你也不算錯,此事我心中已有計較了,起來吧;倒是如蘭,行事還是那班魯直,和大娘子一個性子,哼。」
「祖母,四姐姐好像也知道賀家哥哥·····」明蘭順竿往上,一面撒嬌賣痴輕喚,一面討好的接過房媽媽手裡的手捶給老太太翹腿。
「無妨,不過是老婆子間當年的情誼互相往來罷了,和你們小輩本也無甚關係。說起這個,倒是還有一樁趣事我要說與你聽聽。」老太太撥弄著手裡的串珠,眼裡有些無可奈何。
「什麼趣事呀祖母」
自知理虧的明蘭忙前忙后一副討喜的小松鼠樣。
老太太瞧著眼前的小丫頭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心頭那一絲不快也散去,闔了闔眼長嘆一聲將人摟在懷中,還沒等明蘭掙扎就嘆聲道:
「六丫兒,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你放心,有祖母在一日,外頭那些風雨絕欺負不到你身上來。」
「啊?」明蘭雙眼圓圓,滿臉不解。
「今日賀老夫人給我來信了,那賀家原也是官宦之家,只是到賀老太公去后,家中賀老夫人有幾分手段管著家,也還算太平,我原想著賀家人口簡單,你若是去了便直接能當家,吃不得什麼苦頭;可是,壞就壞在,這賀家有個表親姓曹,當年因著一樁地方冤案被當了出頭的椽子,一家子抄家流放,如今翻案才得了赦免暫且住在賀府上;這原也不打緊,只是這曹家時運不濟,好不容易熬到赦免,家中活下來的竟只有曹家父母和一個女兒」
「那這曹家可真慘。」明蘭心有戚戚焉,幸虧盛老爹不隨意站隊,盛家還算安穩。
「就是因為佔個慘,是以我才一時沒了法子,這曹家父母年事已高,餘生的希望就是給獨女尋個能半生安穩的好去處,這尋來尋去,主意就打到了賀家哥兒身上·····」
明蘭這才心頭略有不快,輕輕道:「那弘文哥哥,是作何想法啊?賀老夫人呢?」
老太太抬起頭,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撫這明蘭的後背,嗤笑了一下:「賀家老夫人沒點頭,卻也沒搖頭,只來信讓我問問你的意思。」
說罷老太太支起身子仔細的看著明蘭的神色,只見明蘭柳眉一揚,似嗔若嬌:「曹家表妹著實可憐,顛沛半生好不容易尋了個安生處,自然不肯輕易放手,可是那又與我有何干?」
老太太聽著前半句還不由自主的蹙眉,待到明蘭說完,已然是一副眉開眼笑的模樣了。
「可不是如此?哼,我的明丫兒可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可以選擇,讓他自己當個聖人去接濟那勞什子表妹吧!」
(可憐的小賀,點蠟
······
「大戶人家的規矩,少說多聽,尤其是女兒家一言一行·······」
王氏坐在老太太旁邊,雖說還是那些陳辭濫調,墨蘭卻隱約覺得這是在提醒誰,在看著偷偷朝自己看過來的明蘭,心裡一梗,極力掩飾才沒有在面上表現出來。
待一起用過早飯後,便挨個準備告辭,這空檔只聽老太太有房媽媽扶著坐在正廳的軟榻上從旁邊的箱籠里翻出來一個大紅色的摺子道:
「前些日子墨丫頭的事情我已知曉了。」
一提墨丫頭的事,眾人紛紛看向明蘭,老太太見此輕輕咳嗽了一聲接著道:
「昨日一早我讓房媽媽出門打聽了一趟,家中主君在官場也聽了一些風言風語;此事若是任由發展,將來我盛府上的姑娘該如何自處?未免事態失控,既然外頭有了流言,剩下的端看兩家如何行事,主君也三番五次的求到我跟前,既然如此,那就由我這老婆子出門舍個臉面把。」
這話說得算是夾槍帶棒,在場的夫人小姐都被掃了一番。
老太太丟下這樣一句話便讓會議散了。
「這事兒你早知道?」好容易休息,下朝路上還讓同僚打趣說是覓得佳婿,這外面傳的風風火火內里卻一點譜兒也沒有的事把盛紘氣得個半死。
大娘子王氏在劉昆家的輔助下小心翼翼的在耳垂上比劃一隻翠綠的碧玉耳墜,冷笑道:「知道當如何?不知道又當如何?」
「那大娘子就是知道了,即是知道為何又不說與我聽?」盛紘心中十分惱怒,只覺得最近幾日丟盡了臉面。
轉念間又想起這幾日自己在老太太跟前說的那些話只覺得牙根有些痒痒:
「那老太太也知道?」
王氏嗤笑一聲:「老太太若是知道,怎麼肯去梁家走一趟?嘖嘖,如今看來,你這個四丫頭當真是好手段吶······」
那梁家外邊瞧著光鮮,內里不知道藏了多少污穢,聽說就眼下就已經抬了一個大著肚子的春舸姨娘。
無論將來時庶長子還是庶長女,都夠林噙霜那賤人的女兒喝上一壺;想到這裡,就是那小賤人嫁得再好,她內心也無半點波動了。
再多的王氏也不肯說了,只心裡思及老太太那番話,老太太說:四丫頭是個心氣兒高的,她既看中了梁家,那便成全她罷。
老太太語氣里滿是落拓,不知道是看著眼下的四姑娘失望?還是想著當日的林噙霜?
唉,到底是她短視了,瞧瞧自己這婆婆,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七寸吶,若是自己當年學到她幾分本事,何苦讓林棲閣那賤人蹦噠到今日?
晌午時老太太從梁府回來沒露面就去壽安堂歇著了,只吩咐府中準備嫁妝吧,等開年四姑娘及笈,府中就又喜事了。
傍晚時分,小娘眉飛色舞破天荒的和我說起婚事,說老天爺開眼,我兒才比謝道韞,又容色過人,果然嫁得高門,主君還是想著林棲閣云云。
壽安堂傳出消息,讓家中準備著,說梁家主母吳大娘子過幾日要來府上做客。
只是家中眾人都知曉,嘴上說是來做客,實際上是相看墨蘭。只是凡事要留個退路,後面就算沒成,吳大娘子此番做派,也算是全了兩家的面子,給外頭的風言風語畫個句號了。
我回想著,早上請安時大娘子王氏面色頗有不愉順帶著說了那樣的話,如蘭滿臉忿忿不搭理我,明蘭也有些尷尬之色,想來她們是早就知道老太太的打算了?
吳大娘子輕輕的來,又輕輕的走,姑娘們一一拜見過後既沒說喜歡,也沒說不喜歡,只是閑閑的拉扯些家常,不多時老太太將里裡外外的丫頭婆子都趕了出去,不知道二人在屋中說了些什麼,而後吳大娘子便託詞臨近年關家中事物繁多離開了。
以上是派去壽安堂的小丫頭傳回來的情報。
京城裡的高門女眷,看似規矩莊嚴,其實極為八卦;齊國公家的獨子中了探花不熱門,可這當娘的欲在榮家與嘉成縣主之間搖擺十分惹人談資;如今又有京中名不見經傳的五品官家庶女與伯爵府上的嫡幼子結親,一時間京中交流八卦的各種宴會層出不窮,真是好大的熱鬧。
臘月初二,海家的嫁妝開始流水似的往盛府來,大到傢具屏風黃梨木的拔步床,小到衣料擺設一應日常嚼用;幾個蘭瞧得都有些傻眼,府上個個都是紅光滿面與有榮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