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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夫妻不同住

  本來不太寬闊的暖閣裏,楚北檸和玄鶴兩個人死死盯著對方,一時半會兒竟是將氣氛烘托得有些凝重冷冽。


  玄鶴定定看著楚北檸,瀲灩的鳳眸隱隱滲著幾分赤紅,顯然是急眼了。


  楚北檸竟是有點點的心虛,隨後冷笑了出來:“王爺,咱們如今已經是井水不犯河水,你若是再這樣闖進來,我可要報官了!”


  “去年木蘭圍場,初六那一天晚上你在哪兒?”


  嘩擦!


  宛若一道驚雷瞬間劈在了楚北檸的腦袋上,楚北檸隻覺得一陣陣的發懵。


  他怎麽問起來木蘭圍場的事情?


  玄鶴看到了楚北檸眼底的那一晃而過的慌亂,頓時一顆心沉到了底。


  她果然有什麽事情瞞著他,竟是將他瞞得好苦!

  為了擺脫他的束縛,她什麽都不顧了。


  “說!那天晚上你在哪兒?!”玄鶴吼了出來。


  “說你妹!老娘在哪兒和你有什麽關係?”楚北檸也氣急,忙將手從玄鶴的手掌中抽了出來。


  她點著門冷冷笑道:“玄鶴,我再說一次,咱們已經沒關係了,和離書可是父皇欽賜,那就意味著我們永遠永遠也沒有關係了,滾出去!”


  “你要是再這樣胡攪蠻纏,便是不顧聖意,違抗聖旨,你擔當得起嗎?”


  “你之前身體裏的毒是千機之毒嗎?”玄鶴問了出來。


  “七彩連心草也是你一直想要的,對嗎?”玄鶴死死盯著楚北檸,視線裏驚痛難捱,每說一句話兒,每吐出來一個詞兒,都幾乎抽走了他全身的力氣,讓他下一刻便是要倒下去。


  楚北檸一下子瞪大了眼眸,不可思議的看向了玄鶴。


  她尋找七彩連心草的秘密,隻有慕澤知道,那個臭小子這是將她的底兒在玄鶴麵前露了個幹幹淨淨。


  楚北檸心頭一橫,反正現在已經和離了,即便是玄鶴知道了真相也改變不了什麽。


  這和離書可是禦賜的,他還能反了天去!

  罷了,既然他想追究真相,那她也可以推波助瀾。


  玄鶴究竟喜歡裴未央到什麽程度,她管不著,總歸惡心裴未央一下也不錯。


  “是!老娘就是中了千機,你要怎樣?”


  玄鶴的手狠狠攥成了拳,許久才吐出來一口氣。


  “當初是不是你替我……”


  “別!”楚北檸想想就覺得惡心,如果她能替原主重來一次,一定不會用自己的命去換這種渣男的命。


  楚北檸唇角勾起了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老娘就是需要七彩連心草,至於別的,不曉得,不知道!你想知道什麽,自個兒查去!”


  玄鶴薄唇緊緊抿了起來,視線中掠過萬分的糾結,許久才緩緩道:“我會給你個交待。”


  “不必,”楚北檸冷冷笑了出來,“你給你自己交待便是!你與我從此互不相幹,各自安好!”


  玄鶴的身子微微哆嗦了一下,再待下去顯然不能了。


  他吸了口氣,從窗戶口躍了出去,可跳出了靖北候府的花牆,卻是整個人瞬間從牆頭摔了下去。


  “王爺!”長風和青山忙上前將臉色蒼白的玄鶴從地麵上扶了起來。


  不想玄鶴一口血嘔了出來,兩個人登時驚呼了出來。


  玄鶴擺了擺手,他現在什麽都顧不上了,隻要一個真相!

  其實那個女人明明已經知道了真相,可是變著法兒的氣他,他須得親自去木蘭圍場一趟。


  “長風,青山,調動千機門的人,馬上去木蘭圍場!”


  長風和青山一愣,忙應了一聲,扶著玄鶴上了馬車。


  這邊楚北檸氣的有些睡不著了,靖北候府現在就是一個空架子,護衛更是嚴重不足。


  留下來的都是父親的老部下,幾乎到了養老的歲數怎麽能防護住靖北候府的安危?

  前腳是靜王玄昭,現在是梁王玄鶴,深更半夜將靖北候府當成是旅店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她又想起來當年自己父親丟失兵符的那一樁案子,當真是蹊蹺的厲害。


  即便是晉武帝將父親的兵權乘機收走,可不至於連靖北候的護衛軍也一並沒收了吧,徹底讓靖北候府變成了一個空殼子。


  楚北檸一時間睡不著了,點著燈帶著迷迷糊糊剛被點了穴蘇醒過來的裳霓,去了前院父親住著的清風苑。


  清風苑是侯府裏最大的院子,雖然王姨娘也命人時常來打掃,可依然是一片荒涼。


  楚北檸小心翼翼推開了門,走進了父親的院子。


  一年前靖北候楚賁去世後,這一處院子除了打掃的小廝和婆子外,再沒有別的人來過。


  楚北檸小心翼翼走了進來,裳霓掌燈走在前麵,也不知道是被玄鶴點了穴還是有些害怕這裏,臉色微微發白。


  她將侯爺曾經住著的暖閣的燈點著,隨後躬身立在一邊。


  楚北檸衝她道:“這裏沒什麽事兒,你出去吧。”


  “是!”裳霓走之前將暖手的手爐塞進了楚北檸的懷中,屋子裏許久沒住人,有點點冷。


  楚北檸緊了緊披風,四周環顧屋子裏的擺設用具,突然視線落在了床榻上。


  她眉頭一下子蹙了起來,床榻上隻有一隻雕花木枕,一床被子,即便是紗帳的樣式也是很老舊的那種,不像是女人喜歡的顏色和款式。


  這也奇了怪了,清風苑是侯府的主院,難道爹娘不在一起住,分開住著的?


  楚北檸心頭不禁落了一絲疑惑,聽聞靖北候很寵自己的妻子,即便是妻子死了十幾年,都沒有續弦,也沒有迎娶繼室,連王姨娘他們都沒有抬為平妻。


  這樣的深情,在大晉朝也是傳為佳話。


  可兩口子居然不睡在一起,不在一個院子裏住,除非也像她和玄鶴一樣,隻是表麵上的夫妻罷了?


  楚北檸心頭一動,緩緩坐在了床榻上,不想想著心事,手中抱著的暖手手爐不慎落了,登時滾在了地上,卻是撞向了牆角一處平常的圍磚。


  世家大族在修建房子的時候,喜歡在粉牆牆角的邊緣用畫像磚修飾一圈,顯得雅致好看。


  好巧不巧,楚北檸的暖手爐子竟是直接砸在了這上麵,將那塊兒畫像磚也砸鬆了去。


  “對不起爹,女兒不是來拆家的,罪過罪過!”


  楚北檸忙默默念叨著,走了過去蹲在了牆壁邊,剛想將畫像磚扶上去,突然畫像磚整塊兒都掉落了下來。


  裏麵居然是中空的一個小暗格,楚北檸小心翼翼從裏麵取出來一個錦緞皮麵的冊子來,打開冊子一看,登時愣在了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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